“什么呼吸?”
陈飞扬刚刚问出口,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是说,老聋儿还没死?”
“这,这都被吃掉脑袋了,还没死?”
“该不会——”
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似的,陈飞扬脸色惨白的仓皇后退。
“该不会这老家伙,也变成无头僵尸了吧?”
“你见过有呼吸的僵尸?”
陈安生一边鄙夷的翻白眼,一边微提身体,摸在胸前的手也跟着顺势上移,穿过了胸膛,摸向了脖颈。
“你,你要——小心!”
陈飞扬眼见这一幕,在一旁眼皮直跳,心似乎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
终于,陈安生的手,停留在了老聋儿脖颈和无头僵尸腹部大口的边缘,再往前一点,他就能触摸到,可他却停下了。
并非是他想停,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阵阵让他毫毛竖起的凉意!
好像他的手指,再靠近前面一点点,就将会是无尽深渊似的!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却又激起了陈安生的好胜心,一狠心,一咬牙他伸手摸了过去。
然而,触摸到了那接口的一瞬间,陈安生就眼前一黑,要晕倒在地。
嗖!
好在他早有准备,另一只手中藏锋凌厉的朝着无头僵尸的腹部斩去!
锵!
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藏锋宝剑,斩在无头僵尸的腹部,就如同砍在坚硬的金属上似的,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震得陈安生手臂发麻,不过却也因为这反震之力,将陈安生的身体震开!
“怎么样?”
一旁看着的陈飞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可是知道陈安生这藏锋宝剑的锋利程度,所以自然也看出那无头尸体的身体坚硬程度。
与此同时,铸剑茅庐外不远处,原本微皱眉头,闭目打坐的九千岁,突然睁眼,那如鹰般锋锐的眼眸中,一丝欣喜闪现。
“九叔,如何了?”
一旁晋王着急询问。
“呵呵,莫急。”
九千岁微笑着起身,望向铸剑茅庐的方向:“我刚刚感受到无头巫僵被人攻击!”
“啊,那,那——莫非那老家伙还没死?”
晋王的脸上却是除了焦虑还是焦虑,露不出丝毫的笑容。
“哼,攻击无头巫僵的力量极弱,我看绝非是那老家伙,最多也不过是个小家伙!”
九千岁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了一道阴翳,冷笑着:“倒是差点被那小子给糊弄过去了!”
晋王闻言,先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却是冷哼一声,充满杀意的道:“是啊,谁能想到,那个平日里老实憨厚的臭小子,竟然敢虚张声势!”
能让晋王这样的大人物,对自己恨得如此咬牙切齿,不得不说,陈安生也真算是有本事。
只不过——
“小兔崽子给我等着,明天就去斩了他!”
“哼你急什么?你看你这样子,沐猴而冠哪里有一点点亲王的样子?就你这德行,还想登上大宝?”
九千岁不屑冷哼,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晋王:“别忘了咱们这次来的目的,你和一个泥腿子呕什么气?”
晋王虽然心中多有不服,可也只能想着,等他登上皇位,就再也不用看这位九叔眼色,现在为了皇位只能忍着。
“是,一切听九叔的安排!”
…………
“确定没死?”
铸剑茅庐,兄弟二人瘫坐在地上,怔怔看着被吞掉脑袋的老聋儿。
“应该没死!”
陈安生眉头微皱的看着那无头僵尸,他心中有种隐隐不妙的感觉,却不想说出来,吓坏了一旁的小老弟。
刚刚,他伸手触摸到了无头僵尸和老聋儿脖颈交界处的一瞬间,除了陷入黑暗的那种毛骨悚然感,还有另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传给了陈安生一个消息——不仅仅老聋儿没死,那无头僵尸同样没死!
是的,他竟然感觉到,眼前这个无头僵尸,还活着!
如果说,这只是一种感觉,那刚刚陈安生以藏锋剑攻击过去,更是一种试探。
而试探得出的结果,显然不怎么妙。
这也打消了,陈安生以蛮力强行破开无头僵尸的肚皮,将老聋儿的脑袋掏出来救治的冲动。
同时,也给老聋儿还活着的这个好消息,大大打了折扣。
“既然师父他老人家安然无恙,那是不是,只要咱们想办法,破开这无头僵尸的脑袋,将师父他老人家救出来就行了?”
陈飞扬双眼放光,满脸期待的看着无头僵尸。
陈安生闻言,不由眼皮一跳,吓得他赶紧看看那无头僵尸,有没有什么反应。
“回去再说!”
生怕真如自己猜测一样,不仅仅老聋儿没死,同样的无头僵尸也还活着,并且能够听到自己的对话。
然后被小老弟的话语,刺激的暴起发难。
所以陈安生拉着陈飞扬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原本吓得魂不守舍,再加上因为失去一臂,流血过多,脸色苍白,憔悴虚弱的陈飞扬,像是被人砸碎了脊梁似的。
如今在知道老聋儿没死,顿时重新挺直了后背。
“咱商量一下,合力铸造一柄剑吧!”
陈安生开口的同时,却不安的开始盘算退路。
陈飞扬眼神熠熠的点头。
天虽朦朦胧胧的微亮,陈飞扬却精神奕奕的开始张罗着打铁铸剑。
他不仅仅后背挺直,脸上的虚弱憔悴也渐渐褪去。
隔壁的席沐蓝也被吵醒。
不,准确的说,其实她根本就一宿未眠,先是亲眼看到父亲爷爷冲突大打出手,自相残杀。
随后又因为她,而连累的陈飞扬失去一臂,这短短一日的时间里,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大起大落。
整整一夜她都蜷缩在床上,蒙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同时,竖起来耳朵,倾听隔壁的动静。
期间她可能也迷迷糊糊,陷入似睡非睡的境地,可也只有煎熬。
小心翼翼的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她有些抗拒的下意识缩了回去。
不过却又一狠心一咬牙,还是掀开被子,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打开了房门,伸头朝着隔壁望去。
“起来了?正好,帮忙准备点吃的!”
陈安生早就注意到这边动静,扭头微微一笑。
席沐蓝闻言不由的一愣,刷的一下,热泪盈眶。
“还愣着干什么?”
陈飞扬也对呆愣在原地的席沐蓝翻了一个白眼:“我们铸剑茅庐,可不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