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在看书的叶蓁蓁也发现了华鸿飞,马上把书收了起来,点头示意。
来时通过云雀,林清和华鸿飞自然都知道叶蓁蓁的身份,华鸿飞将手中的纸扇轻轻一展,马上作了一下自我介绍,然后故作潇洒地走到窗台边:“叶姑娘平时喜欢点香?”说着看向窗台边上那一盘未燃尽的残香上。
叶蓁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平时并没有焚香的习惯,只是最近摔伤了腿,晚上常常疼得睡不着觉,经常来我这里的王嬷嬷,心疼我,送了我几盘正神香,说这香可以安神,对我双腿复原大有裨益,我盛情难却,便收下了,不过,这香确实效果很好,我点了这香之后,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有时白天甚至都昏昏欲睡……”
华鸿飞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将那剩下的香卷入袖中:“这香已经快要燃尽,不如我帮叶姑娘重新换一支?”
叶蓁蓁连忙欠了欠身,表示感谢:“有劳大人了,只是这是最后一支香了,本来王嬷嬷如果没有遇害的话,今日就会给我再带点过来,只可惜……”说到这里,叶蓁蓁连忙住口,没有再继续下去。看得出来,她和这王嬷嬷的感情颇深,对她的死还很伤心。
华鸿飞却颇感意外道:“叶姑娘,你口中送你香的王嬷嬷难道就是死者?”
叶蓁蓁一脸奇怪地点了点头。
华鸿飞突然咧嘴笑了笑:“有意思!有意思!”
这时,林清从楼上走了下来,华鸿飞马上转移话题道:“平时王嬷嬷来长生阁干什么?”
“给杨妃娘娘抓药。”叶蓁蓁答道。
“那昨日还有其他人来过吗?”华鸿飞继续问道。
“应该没有了……”叶蓁蓁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毕竟当天她可是睡着了,有没有人来她也不是很确定。
“那平时除了王嬷嬷,还有哪些人会来长生阁?”
叶蓁蓁想了想才道:“还有阿珂姑娘,她负责给皇后娘娘抓药的。”这长生阁本来就是给皇后娘娘开的,所以她的人来抓药,林清和华鸿飞都不觉得有丝毫问题。
林清这个时候却突然问道:“叶姑娘,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走路?”
叶蓁蓁叹了口气道:“我上天是从梯子上摔下来,两条腿都摔断了,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还得两个多月吧。”
接下来两人又分别问了叶蓁蓁一些当天的情况,基本上一无所获,最后跟着云雀离开了。
在出宫的路上,云雀又跟他们介绍了阿珂姑娘和王嬷嬷的情况,显然这些她早有准备。
阿珂是长孙皇后的侍女,平时就是负责给皇后抓药煎药,这个宫女性格非常孤僻,从不和其他人打交道,也不怎么说话,更是很少露面,也就抓药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他时候都不知所踪,显得很神秘。其他人对她的印象几乎就是没有印象。
而王嬷嬷就比较有名了,不过并不是好名声。王嬷嬷是杨妃有名的狗腿子,狗仗人势,为人恶毒,对待下人,更是心狠手辣,许多宫女都被她殴打过,甚至折磨过,就连其他皇妃的人,都吃过她的亏,所以她在后宫的仇人很多,但是大多耽于她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要说有动机杀王嬷嬷的人,后宫其实很多。
当然云雀也不忘提及,陆雪宁曾经被王嬷嬷拦住,推倒在地的事情。
对此林清自然不以为然,而华鸿飞却摇头晃脑道:“有趣!”
很快二人出了宫,云雀自然不会再相送。
林清一出宫门,迎面就看到了在门口来回踱步的侯文斌。
侯文斌自然也马上看到了他,马上快步迎了上去。
华鸿飞也是认得侯文斌的,知道他是兵部尚书侯君集的爱子,又是年轻有为的将军,最近更是成为了长安城羽林军的统领,深得皇上信任,可谓前途无量,自然有心巴结,马上上前施礼道:“下官大理寺丞华鸿飞,见过侯将军!”
谁知侯文斌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看着林清,一脸谄媚道:“清儿,你可算出来了。”
林清却没好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侯文斌依旧笑呵呵道:“等你啊,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林清却一点也不客气地喝道:“滚开,别耽误我办案!”
侯文斌也不生气,但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杵在旁边的华鸿飞,华鸿飞心中一个机灵,马上一拱手道:“你们慢慢聊,下官先行一步。”说完飞也似地跑掉了。
林清马上也要跟上去,侯文斌却紧赶两步,拦在了他面前,并依旧赔笑道:“怎么了清儿,你好像生气了?”
林清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冷地问道:“我问你,半个月前你和你夫人,约我去喝茶赏菊,是不是另有目的?”
侯文斌顿时一脸心虚道:“清儿你一定是多想了,我和昭阳还不都是看你整日办案太辛苦……”
“编,继续编!”林清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侯文斌,叶千寻不就是破了秦听云那个案子,让你难堪了,你就记恨到现在,半年都过去了,你还处处针对他?枉我从小和你玩到大,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一个小气的人?”
侯文斌呆立当场。
林清绕过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侯文斌却突然喊道:“是,你说得没错,我是一直记恨他,我是很小气,但是我可不是为了那秦听云,而是……为了你。”
林清陡然停了下来,猛地回头,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在偷听,才狠狠地说道:“侯文斌,你发哪门子疯,胡说八道什么呢!”
侯文斌却咬咬牙,一副豁出去了样子道:“清儿,这长安城有我很多眼线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叶千寻接着办案的机会,和你套近乎,明显是不怀好意,对你的目的很不单纯!”
林清却断然否认道:“他没有对我目的不单纯。”
侯文斌犹豫了片刻才道:“那就是你对他目的不单纯!”
林清沉默了很长时间,随即说道:“是又怎么样!”
侯文斌顿时情绪激动起来:“清儿,这些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林清不耐烦起来:“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已经是驸马爷的身份了。”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可以纳妾的,就是委屈了一下你而已,而且昭阳也是同意的。”侯文斌一脸希冀地看着林清。
林清却冷哼一声:“我可不想受任何委屈。”说着转头就要走。
侯文斌突然大喊道:“你要觉得委屈,那我可以把昭阳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