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被齐园拽到盛家的地基前,打眼一看瞌睡彻底醒了,“啊这,这怎么回事?!”
“你还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我上次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房子不能出差错,结果呢!这才几天!”齐园愤怒道。
里正紧张地提着一口气,小心地赔罪,“都是小人的过失,下次一定不会了!”
齐园冷笑一声,“还有下次?现在就给我查是谁干的,不然就等着吃板子吧!”
里正看着衙役们扛的棍子,忙不迭转身去把村民都叫起来。
村民陆陆续续来到地基这,里正当着齐园的面一个个问话。
结果当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村民们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主动承认的。
再说,这事做得就是没有证据,除非自己认,不然谁也调查不出来。
盛萱月站在自家爹娘身后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她就猜到会是这样。
“里正,大人,说不定这就是盛家人自己不小心弄坏的,故意栽赃到我们身上啊!”
“就是就是,我们跟他们无冤无仇的,谁没事大清早地去砍他们的木料啊?”
村民们纷纷应和,“咱们都听大人的话,肯定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盛萱月心底哼了一声,等着看好戏。
齐园怒极反笑,“好啊,难不成这是我砍的木头不成?”
里正忙过来又是点头哈腰地请罪,“大人,不是我不管,实在是您也看到了,问不出什么啊。”
齐园负手而立,脸上带着愠怒,“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里正脸色一变,“打?打什么?”
齐园挥挥手,身后的衙役扛着烧火棍走上前,里正脸色又白了几分,“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都问不出,那我就只好都罚了,免得大老爷问起来,说我个办事不利,一人打五棍,就从你这个里正先来吧。”齐园慢悠悠道。
衙役从边上拿过来个条凳,上前按住里正就往凳子上拖,里正连连求饶,“大人大人,再宽限几日,我一定能查到是谁做的!”
齐园隐晦地看了眼人群中的盛萱月一眼,父女两个眼神交流之后,齐园忽地一怒,“你说宽限就宽限?有没有把我这个师爷放在眼里!”
“如今我是罚你们不听大老爷的命令,你们敢不从?就直接进衙门吧!”
齐园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惊惧起来,跪倒一片,都喊冤枉。
齐园打定了主意要教训教训这村人,不再听他们的请求,直接一人五棍,不论大小。
谁要是敢逃,那就再加五棍!
这下,没有人敢再说什么,各个都像是锯了嘴的鸟,大气不敢出。
齐园也没有做得过火,只是小小教训。
但这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们现在是真的知道了大老爷看重盛家的房子。
再也不敢惹事了。
盛萱月心里呸了一声,真是贱,不打不知道乖。
一人五棍,等到全部打完也废了点时间,齐园站起身,高声冷冷道,“这次只是简单地警告你们,如果再让我听到盛家的房子有任何问题,绝不轻饶!”
村民们都低头称是,不敢有怨言。
哪怕有,再也不敢表现出来了。
盛萱月看得心里很痛快。
同时她也明白,这是一个权力至上的时代。
她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中午,盛家留了齐园和那些衙役吃饭,盛萱月坐在炕边学着村里几个人被打时候的狼狈样,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齐园端着的酒杯差点都撒了,何氏喜欢地把声萱月搂在怀里晃悠着,“我这小孙女真是招人疼。”
吃好饭,盛萱月又拉着齐园跟家里人商议了一下卖糯米糕的事,齐园感慨道,“多谢婶子帮忙,我本想把银子全给月儿,但是月儿却不同意。”
盛大海摆摆手,“自然该是大人的,大人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们也该回报大人一点。”
齐园笑起来,“能让我认月儿这个干女儿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
等商量好了,齐园回去,过了几天,状元糕和字帖都准备好,盛萱月的故事也想得差不多了。
这天上午,盛知树带着盛萱月支好摊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盛萱月一点不怯场,直接就笑盈盈地喊起来,“状元糕!热腾腾的状元糕咯~吃了就能考状元咯!名师字帖,买一份回家给孩子练字,县试院试高中绝对没问题!”
盛萱月扎着讨喜的双揪揪,绑了两条红头绳,小脸红扑扑的就很可爱,站在街边嫩嗓子一喊,着实能吸引人。
“婶子伯伯们,过来看一看呀,状元糕,皇上吃了都说好的状元糕!”盛萱月热情招呼道。
这话一说,有人好奇地过来看看,“哟,这糕点做得真不错。”
只见长宽两寸长的糯米糕上用青红丝点缀,上写状元糕三个字。
还有写“高中”“如意”“三元”等吉利字眼的。
“伯伯,看看我们这状元糕吗,皇上吃了都说好。”盛萱月眼巴巴地看着摊子前围过来的人。
有人笑问,“皇上吃了都说好?怎么个说法?”
盛萱月踩了个小板凳,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说出自己编的故事。
“相传前朝时的太,祖皇帝喜欢戏曲,有一日他带着人微服私访到西塘的时候,听到了一阵丝竹之声十分悦耳。”
“他就沿着这丝竹声找到了一户人家,这家母子二人,母亲瘫痪在床,全靠儿子一个人照顾,今儿个儿子生辰,邻里就凑钱请了一个小班子来唱曲,也想给老母亲喜庆喜庆。”
“太,祖皇帝听得耳目一新,不觉连连叫好,逐渐忘了时辰。”
“等到太,祖皇帝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皇上腹中饥饿,想让太监去买点东西吃,一位老人忙取出这家儿子自己做的糕点,给皇上充饥。”
“这糕点松软可口,十分香甜,太,祖皇帝吃得好吃,又听得高兴,心满意足地回到京城,却忘记这家儿子姓甚名谁,等到再想吃糕点的时候,发现这家的儿子已经不见了。”
盛萱月故意停住,看着周围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