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点点头，“我们问了好多人，总算是问出来了。”
“原来钱掌柜不小心弄碎了人家的瓶子，那瓶子说是好几百年的古董，值老鼻子钱了，估摸得有个几万两。”
盛萱月羡慕地哇了一声。
几万两，她什么时候能挣到几万两。
不，以后她一定可以轻轻松松赚个几万两。
“几万两，钱掌柜拿不出这么多钱吧。”齐园眯着眸子道。
捕快一摊手，“可不是，所以才会去偷画。”
盛萱月靠在齐园肩头，目光落在齐园玉白的发簪上，不由自主地小声开口，“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
“什么？”齐园没有听清。
盛萱月回过神，忙摇摇头，“没啥，我们快去先把夫子的画找到吧。”
“时间这么短，钱掌柜昨天还让客人宽限两天，显然没有卖出去，咱们快去当铺。”
几个人匆匆赶到当铺，钱掌柜看到他们，脸上表情募地烦躁起来，又赶紧掩去，干笑两声，“哟，大人又来了啊。”
“听说钱掌柜最近惹了麻烦，不知道需不需要本大人帮忙。”齐园上来直接道。
钱掌柜讪笑着，“没什么事，就不用麻烦大人了。”
“怎么能是麻烦呢，这是本大人职责所在，听说钱掌柜欠了几万两银子，不知可还还得完？”齐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钱掌柜表情不是很自然，末了叹口气，颓败地摆摆手，很是无奈，“这本是件丑事，没想到叫大人知道了，是，我是不小心毁了客人的东西，欠了几万两。”
“不过我就是卖店卖房子，也会把钱还给客人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究诚信，大人你说是吗。”
钱掌柜似乎很是感慨。
盛萱月暗中撇嘴，真是会装。
“钱掌柜的靴子真好看，干爹你觉得呢。”盛萱月忽然开口。
齐园垂眸看过去，“嗯，钱掌柜是有钱人。”
盛萱月慢条斯理地诈钱掌柜，“这样的好靴子，不知道钱掌柜会不会让人天天擦拭呢，不知道那晚去偷画的时候沾上的血有没有被擦掉呢。”
钱掌柜呼吸猛地一窒，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瞪向盛萱月，“不可能！我没杀人！”
“那么你就承认是你偷画咯？”盛萱月步步紧逼。
钱掌柜自觉失言，下意识后退几步，“小姐真是会开玩笑，我何曾偷画了。”
“那钱掌柜知道自己遗漏了一样证物在现场吗？那晚回来之后，你难道就没发现一件贴身之物就掉在了花园一角？就在你的脚印边？”盛萱月继续胡扯。
偷画之人是临时起意，必然不会有太复杂的动机，会留下很多细节和证据不能及时处理。
比如花园的脚印，比如桌子上被放在左手侧的砚台和笔。
钱掌柜一听，下意识去摸自己腰间，发现自己的荷包果然没有了，脸色登时慌乱起来，“这，我，我……”
盛萱月声音一厉，“哼，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吗？！快不快快承认！”
钱掌柜像是崩溃一样，脸上的肉颤抖着，最后身子摇晃一瞬，跌坐在后边的椅子上，神色颓然。
“是，是我偷了画。”
齐园和捕快惊讶地看了盛萱月一眼，“月儿，我们什么时候发现了钱掌柜遗落的证物？”
盛萱月不着急回答，大声问道，“夫子的画被你放在哪里了？”
钱掌柜有气无力地指着后边的架子，“左手第三个格子，往里推一下，有个暗格。”
捕快马上过去，打开暗格拿出了保存完好的画卷。
盛萱月看到画之后才放下心，然后笑嘻嘻道，“其实我并不知道钱掌柜有没有遗落的东西。”
“兵不厌诈罢了，钱掌柜若真是偷画之人，此刻看到咱们定是心里烦躁。”
“加上画还没卖出去，欠客人的钱还没还，钱掌柜心烦意乱的，很有可能就中了我的坑。”
盛萱月这两天了解到钱掌柜就是个典型的商人，唯利是图，此刻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心浮气躁也是有的。
而且……
盛萱月的眼神落在钱掌柜的腰间，“昨天我看掌柜的腰间戴了玉佩荷包，今天却没了，只是试试而已，没想到还真成了。”
“若非是做贼心虚，钱掌柜又怎么会连自己是忘了戴，还是落在了现场都不记得呢。”
盛萱月轻勾唇角，耸了耸肩。
钱掌柜这才想起自己今早确实没戴，懊悔地垂下头。
事已至此，犯人已定，捕快押着钱掌柜去衙门，齐园带着盛萱月去还画。
明知学堂，王夫子听了消息赶紧奔出来，盛萱月笑眯眯地把画递过去，“夫子，你的画！”
王夫子激动地接过来，打开仔细看过，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谢天谢地。”
盛萱月好奇地踮脚去看，“原来是仙鹤图。”
夫子感激地看向齐园，“多谢大人！”
齐园摇摇头，“这个案子是月儿破的，我顶多算是个跑腿，夫子要谢就谢谢月儿吧。”
盛萱月挺直了身板等夸奖。
夫子收好画，认认真真地跟盛萱月作了个揖，“多谢小姑娘。”
盛萱月也有样学样地行了一个弟子礼，“夫子客气。”
王夫子看到她行弟子礼，心里一动，“小姑娘可想来这上学？”
盛萱月惊喜抬头，“可以吗？”
她本来就是试探，没想到夫子还真注意到了。
“你帮我找回了画，我自然是要谢谢你，方才你行弟子礼倒是提醒了我，我虽然不收女弟子，但是我把你当孙女教。”夫子温声道。
盛萱月有点兴奋，“看来，这幅画对夫子真的很重要。”
王夫子点点头，“是的，这画是故人遗作，是万万不能丢失的。”
齐园上前拍了拍盛萱月，笑呵呵的，“倒是让月儿捡了便宜。”
然后又不着痕迹道，“多谢夫子厚爱，只是月儿住在乡下，每日来回很是辛苦，月儿觉得呢。”
要是教月儿识字念书，他也可以啊！
齐园只要一想到他可以手把手教小丫头写字，就向往得不得了。
这个机会绝对不能让给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