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萱月不是很明白找到镯子和立功之间有什么关系,脸上的表情很迷茫,很说明问题。
“笨蛋,如果玉石矿有问题,国家,不是,朝廷是要追究责任收回来的,你说这算不算立功?”
付霁轩不是很耐心地跟盛萱月解释,“如果玉石矿没问题,那么你干爹办案,找到证物也是应该的。”
盛萱月嗷了一声,“那我现在就去找干爹!”
说着又要跑,被付霁轩喊住了,“等等,你干爹不是在忙吗,你现在去哪找他啊。
盛萱月一想也是,又嘿嘿笑着坐回来了,“我发现你好聪明啊,跟我一样聪明。”
付霁轩失笑,忽然勾了勾唇,清俊朗怀的眉眼染上一丝故意的诱惑。
盛萱月直接看待,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付霁轩,做最后的抵抗,“你,你别冲我笑...”
美色误人呀!
“你看,既然你都说我聪明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学堂了呢?”付霁轩轻笑着哄。
见鬼,他为什么要这样来哄一个小毛孩子!
盛萱月眼神痴痴的,忽然又清醒过来,警惕地看着付霁轩,“不行!”
付霁轩啧了一下收起脸上的笑,“为什么不行!”
“人家都说学无止境,就算你聪明也不行,还有,你竟然对我用美人计!狡猾!”盛萱月控诉。
付霁轩翻了个白眼,表情又垮下来,懒得再敢盛萱月说。
盛萱月拿回自己的荷包付了茶钱,“走了,还没买布呢。”
付霁轩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种无力感泛上心头。
被盛家人救下来,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盛萱月到底是给付霁轩买了布拉着人回家做书包,李氏和全氏很热心地喊他来比划了一下带子长短。
“轩哥儿模样长得俊俏,这书包也得做得工整好看。”
“可不是,我看看这么长应该行,要不咱们做个扣,我看轩哥儿今年肯定再能长高一点,别短了。”
两位伯娘高高兴兴地讨论,付霁轩趁机跑出来。
站在院门口望着不远处的青山,付霁轩只觉得穿越之前的生活,恍如隔世。
这哪里是隔世,这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个世。
“你在想你的家人吗。”盛萱月走过来轻声问。
她总觉得付霁轩身上肯定背负着一些豪门恩怨狗血故事。
有点想一边嗑瓜子一边听。
“我没有家人,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
少年漠然又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也许是这里的氛围太过温暖,又或许是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他也终究会离开盛家。
付霁轩竟然想要告诉盛萱月他所谓的家人。
“我是个私生子,我是个一}夜}情的产物,我的母亲需要钱,而我的父亲需要一个放纵的机会。”
“于是,便有了我。”
“我从小就知道,我那个病得要死的母亲不会给我什么,她甚至一天都没有管过我,在我婴儿时期,是她那些所谓的好姐妹把我养大的。”
“但养我的目的,是可以抱着我去福利机构领救济金。”
“至于那些钱,从来不会花在我身上。”
“我像个流浪儿一样长大,后来我的父亲知道了我的存在,很可笑的过来找我。”
“我只是个不光彩的私生子罢了,他来找我做什么?”
“一开始我也抱着愚蠢的期待,以为他想要认我这个儿子。”
“结果发现我错了,他找我回去,只是为了给他的婚生子移植器官。”
“我差点就被取了心脏,那个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
听到这,盛萱月暗地里倒吸一口冷气。
天啊!
“但是老天爷可能觉得我还有活着的价值,于是让婚生子苏醒了,而我,也有了活下来的机会。
“我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拿走器官的供体,就这样,我顶着随时都可能死掉的阴影,生活了二十年。”
“连家里的一条狗都比我过得好。”
少年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恨意。
这种恨意即便是他现在已经亲手解决了所谓的家人,也仍在提到他们的时候从心底翻涌而出,让他备受折磨。
后边的事情付霁轩没有再说,盛萱月也没有问。
她应该表现出听不懂的样子。
付霁轩偏过头来,看着盛萱月小心翼翼又茫然失措的表情,有些失笑,抬手揉了揉盛萱月的发顶,“算了,你就当我是在编故事吧。”
“这个故事不好听。”盛萱月乖乖地站在那里让付霁轩摸头。
付霁轩大笑出声。
这是自从他醒过来后第一个笑,盛萱月不由得看怔,末了又回过神来悄悄脸热。
这样笑也好好看啊!
也许是今天付霁轩说出来了他的糟心事后心情好了一点,对盛萱月的态度异常和颜悦色。
盛萱月都怀疑他是不是之前有过心理创伤,看付霁轩的眼神更加像看病人。
全家上下都觉得他很是脆弱。
特备是在几个女人眼里,付霁轩自带柔弱滤镜,行走落座都觉得累着他了。
盛萱月心说倒也不必这样!
不会自己团宠的位置要被抢走了吧不会吧!
盛萱月一下产生了危机意识,把付霁轩撵去上学堂。
付霁轩就算再有满心的无奈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只好每天去上半天课。
因为家里人担心他的身体,不让他早起上学,只让下午去。
夫子也同意了。
盛萱月去告诉齐园关于付霁轩的话,齐园很是重视,带着人忙里忙外,又是审问又是找东西,终于在一个富商那找到了这对镯子。
齐园拿到之后马上去找了玉石店的老沈请他帮忙看看,“这镯子是孙员外夫人的陪嫁,应该是好东西吧?”
老沈看了齐园一眼,拿起里间仔细看了,为了慎重又请了朋友过来一起看,最后得出结论。
“这是假的。”
“假的?这不是玉?可是这水头这么好...”齐园不解又惊讶。
孙夫人的家世是人人皆知,陪嫁不可能是假东西啊。
要么这根本就不是陪嫁,要么就是她家的玉石矿真的有问题。
“这不是玉,虽然水头好颜色好,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但是是一种石头做成的,比玉差了几千倍。”老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