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萱月简单地说了一下那场闹剧,“那个讨厌的杨老板,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报仇。”
“哎,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人没死的?”江进好奇问。
盛萱月笑着和付霁轩对视一眼,然后告诉了江进,“因为我家的饭食肯定不会出问题,那里边躺着的人肯定是假死。”
“那么棺材板上或者棺材壁上就得有个洞来保持空气流通,不至于让里边的人憋死。”
“而且他们跟我家扯来扯去,一副今天不给赔偿就不行的样子,那么那个洞肯定也不会小,不然里边的人一样会呼吸困难。”
江进恍然,“哦原来如此,所以你们就找到了那个洞,一直按着,让里边的人憋得难受,自己就暴露了?”
“是的,”付霁轩嗯了一声,“那个洞就在棺材的一侧,很好找。”
“棺材板很薄,上边还有没刮干净的木头茬子,一看就是临时做的。”盛萱月接着说道。
“就算这家人穷做不了什么好木头的棺材,但是他那几个好兄弟看着这么义愤填膺的样子,难道都不能凑几个钱一起买?”
“就算也买不起,那把棺材上的木头茬子刮干净总是可以的吧。”
盛萱月耸耸肩膀,“这整件事都禁不起推敲,他们就是靠不要脸和耍无赖。”
“现在装死的事情已经露馅了,其他的,我干爹会处理好的。”
江进赞赏地点点头,“你家还好有你这个女孩,小小年纪却是顶梁柱了。”
盛萱月得意地一扬下巴,“那是。”
江进站起身,“好,你娘呢没事,你就放心吧,我去给抓两副安神的药,这几天就让她在家休息别来店里了。”
“哎,谢谢江伯伯。”盛萱月甜甜地道谢。
付霁轩看着盛萱月,“你怎么就一定知道那里边躺了个装死的人呢,万一是吃了什么假死药呢。”
盛萱月自信地一笑,“不会的,杨兴午现在店里生意很差,他又急功近利,又蠢,断然想不到吃假死药,也不会花钱去买假死药的。”
“那棺材都做得如此粗糙,假死药可不便宜呢。”
付霁轩一向也是,淡淡地勾了勾唇,“你倒是观察得很仔细。”
“小意思。”盛萱月趴在床边给黎氏整理了一下头发,有些不解,“按理说,我娘也不是这么不经吓的人呢,怎么会突然昏倒呢。”
付霁轩对药理没有研究,只是看着没说话。
盛萱月回想之前黎氏看到棺材时候惊吓恍惚的样子,觉得应该不仅仅是这件事。
只有等到娘醒了再问了。
盛萱月眸光一转,又看向抱着胳膊靠门站着的付霁轩,“啊对了,你怎么没去学堂啊!你逃课。”
“今天夫子身体不适,放了半天假。”付霁轩慢悠悠道。
盛萱月表示怀疑,“那我哥他们怎么没回来。”
“他们在学堂温书练字,学堂的纸不要钱。”付霁轩勾唇,“按年龄,你确实该叫我声哥哥。”
本来他是无所谓的,但是这会儿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要是有个盛萱月这样的妹妹,好像也不错。
如果前世他能有个这样的妹妹,也不至于....算了,都过去了。
付霁轩眼里涌起一些阴霾,又慢慢散去。
“我才不。”盛萱月一口否决。
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碍于身份叫大宝他们哥哥就算了,这哪来的小孩子也让自己叫哥哥。
不叫。
“不叫就算了。”付霁轩笑了一笑,眉眼深邃。
少年逆光而立,芝兰玉树,俊挺无双,盛萱月不由得又看呆,直到耳边响起一声闷笑才回过神来。
付霁轩戏谑地开口,“原来你还是个小色狼。”
“我才不是!”盛萱月炸毛,“你,你一点也不好看。”
“那刚才是谁看得入神啊。”付霁轩也不知怎么的,就想逗逗这小丫头。
盛萱月小脸微红,干脆闭嘴,专心地看着黎氏来。
过了一会,盛知树匆匆赶来,“月儿,你娘没事吧?!”
“没事的爹,你别急,”盛萱月拉着人坐下,“大夫说娘只是受了惊吓,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盛知树松了口气。
“店里的事情怎么样了?”盛萱月问,“干爹都处理好没有?”
“大人把那几个人带走收押询问去了,还有杨兴午,当时就想跑,被徐大人抓回来的。”盛知树一说这个杨兴午就来气。
盛萱月也是,“有干爹在,估计是要打上几板子。”
不过,只是打几板子,她也不会解气。
付霁轩一看她那大眼睛转来转去就知道在想坏招儿。
“我去叫大伯来,咱们收拾收拾关店带娘回家吧??盛萱月道。
盛知雨在家忙地里的活计,盛知风在林渔那。
“嗯,你悄悄的,别叫你小叔叔知道,省得他又过来一趟担心。”盛知树叮嘱。
“哎。”盛萱月点点头跑出去,付霁轩留在这不合适,也跟出去。
“要去叫你哥哥他们吗。”付霁轩难得主动问。
盛萱月想了想,“不用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让他们好好看书吧。”
付霁轩笑了笑,“你倒是懂事。”
“我可懂事了好嘛。”盛萱月不满。
盛知风到了医馆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即就气得直骂,“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竟然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法子!”
“算了,这会儿他也吃了苦头,咱们先回家。”盛知树道。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去租了辆牛车,把店关了,盛萱月去学堂知会了一声书童,告诉大宝他们等念完书直接回家去。
盛萱月还是第一次坐牛车,绕着这老黄牛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牛角,“爹,咱们也买一头吧。”
“买牛?买牛干啥。”盛知树搂着黎氏小心地坐好。
盛萱月一边说一边板车上爬,“犁地呀。”
“咱家人这么多,大伯我壮实得就跟头牛似的,哪里还要买牛。”盛知风故意挺着上半身道。
盛萱月笑嘿嘿地不说话,费了点劲爬上板车,靠在扶手边上坐下,付霁轩面朝外,坐在车尾,一双长腿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只好往后坐了坐,屈起一条腿架着。
盛萱月眼神哀怨。
自己为什么这么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