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姐姐,这是我们家给你的添妆,这是荷包,手帕,还有百宝盒,还有...”
盛萱月给香玲一样样展示着,“你喜欢吗。”
香玲笑着,“我喜欢,谢谢月儿。”
“嗯,香玲姐姐,你要开开心心的,月儿会去看你的。”盛萱月认真道。
香玲看着床上的婚服,笑容里少了几分勉强,却多了几分认命。
过几天,香玲出嫁,镇上的人很多去看热闹,蒋老板还办了流水席,请大家去吃。
门口的大红灯笼晃着每个人的笑脸,盛萱月混在一起捡糖果吃的小孩里玩了个尽兴。
闹得一身都是炮仗的碎屑和灰土。
等香玲出了嫁,盛萱月就开始正式推自己的夏日冰饮。
之前她也种了很多消暑的草药,在店里煮了一大锅,一文钱一碗。
然后就是她教家里人做的冰沙。
她一开始先做的就是普通冰沙,绵绵的碎冰,盛一点绿豆汤,堪堪没过碗底一点。
然后再放薄荷叶,还有软糖。
盛萱月发现放糖也很好吃。
这种冰沙,卖五十文一碗。
毕竟,硝石并不多。
齐园那边联系到硝石矿的主人,每十天去买一次货,硝石制冰的成本比盛萱月想象得要高一点。
五十文,也是她再三考虑后的价格。
她不担心卖不出去。
因为毕竟还有不少有钱人。
但是她也没法让大家都品尝到这种美味。
因为家里要生活。
黎晴空和付霁轩的身体,是她格外照顾关心的。
盛萱月做出的冰沙很快就传遍了镇子,每天都有人排队来买。
“月丫头,你家从哪里弄来的冰啊?你家店里真凉快啊!”
每天都有人过来问,盛萱月都是笑笑不说话。
不少酒楼的掌柜的都想问盛萱月要制冰的法子,开出的价格过了百两之数。
要是以前,盛萱月说不定还心动。
但是现在她有首饰架这个东西,一百两,好像也不怎么多了。
不过盛萱月隔几天就会送几十碗去学堂里给王夫子和别的学生喝。
要是只给夫子和自家哥哥喝,好像也不合适,弄得其他人眼红,要是有人酸哥哥们就不好了。
王夫子自然知道这碗冰水不便宜,要给盛萱月钱,盛萱月怎么也不肯要。
“夫子能收哥哥们当弟子,而且还免了两位哥哥的束脩,月儿怎么还能要钱呢,夫子就安心喝吧,只是这种凉物不能多喝,夫子要注意些呢。”
盛萱月笑眯眯的,夫子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心里对盛家的孩子越发有好感。
三天之后,该是香玲回门的日子,盛萱月早就跟蒋夫人说好了,要来看香玲。
但是一家子等到了日上三竿,快到中午了,都没看到香玲和项家人的影子。
蒋夫人有点坐不住了,“这,不该来这么晚的。”
“会不会是临时有事耽搁了?”蒋老板问,“你别进,我叫人去看看。”
蒋老板派了家丁去石岗村。
从云别镇到石岗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倒也不怕路上错过。
只是去石岗村不能当天来回,何况这都到中午了,盛萱月不好再待下去便回家了。
盛萱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黎氏安慰她,“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香玲是个好姑娘,好人有好报。”
盛萱月心想,但愿如此。
可是结果却不如人意。
“没了?!你说没了是什么意思?!”蒋夫人错愕地看着回来的家丁。
“回夫人,小的到了石岗村之后,打听到项家人住处,发现家门紧闭,没有人应。”
“小的就翻墙进去,发现屋子里都空了,锅灶都是冷的,应该,有几天没人用。”
“后来小的就去问村子里人,村里人说成亲当天还好好的,但是后来就没见过人出门。”
“但是他家人向来都不爱和村子里打交道,几天不见也是正常,所以也没人怀疑。”
蒋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满心的荒唐,“这,这怎么会呢!”
“你确定没找错人?”
“小的确定,确实没人。”
蒋夫人慌乱起来,“快,快去查,快去找人,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蒋老板安抚住惊慌的妻子,“你先别急,我来处理这件事,放心。”
找人说起来容易,但是去哪找呢。
蒋老板先派人在镇上找。
在镇子上找人自然是惊动了齐园他们,大家听说香玲的事情之后,都惊得不行。
齐园自然是带着衙役顺着石岗村开始往外找。
石岗村一条路往云别镇来,另一条路是官道,往潼南府去。
包大人爱民如子,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会不管,在石岗村里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项家人的情况。
却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盛萱月听说此事之后,心里登时一空,着急忙慌地去找了包大人,在他的书房里画出了香玲和项阳宏的画像。
“月儿,你还会画画呢?”包松很是惊讶。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啦,快去找香玲姐姐!”盛萱月催促道。
就在几天之后,齐园回来,带回了像是丢了魂一样的香玲。
盛萱月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馆。
齐园正在跟蒋夫人和蒋老板说些什么“....找到她的时候,差点就被...总之她现在一身的伤,意识也不清晰,好好照顾着。”
“别问她太多,我留了人继续追查项家人下落。”
“干爹!”盛萱月急急开口,“到底怎么了。”
齐园温柔地看着她,牵过盛萱月的小手不让她进去,拉着她到门外,蹲下身看着盛萱月满是担忧的眼睛。
“香玲她,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要好好休息,月儿过两天再来看她好不好?”
齐园的声音很柔和。
盛萱月定定地看着齐园,“干爹,我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告诉我吧,我和香玲姐姐是好朋友。”
齐园顿了顿,叹口气,告诉了盛萱月。
原来成亲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那几个人也根本不是一家人,是一群专业骗子。
焦氏之前是一家女支院的老
鸨,后来女支院得罪了权贵被砸,她逃了出来,遇上了项阳宏和项午。
项阳宏当时是专门在女支馆里伺候女支
女的小厮,项午更小,是个扒手。
臭味相投的三个人认识之后,就开始实施骗婚以赚钱。
香玲不是他们骗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