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件事情之后,苏宸现在完全不敢让宴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过了几天,苏宸出现在了宴白面前。
“阿白,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苏宸解开宴白身上的链条,带他去了不少地方,然后将他带到了一栋建筑物前。
宴白跟着苏宸上了楼,暗中打量这里。
这里的布局看上去很普通,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宴白知道既然能让苏宸带自己来,那么说明这个地方并不像它表现得那样平平无奇,至少也该具有某种功能。
比如说……心理诊疗室之类的。
【宿主,这栋里面好多人!】
嗯?是苏宸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进去就看到一个人穿着休闲服,正背对着他们在写些什么。
宴白看着有点熟悉的背影,挑了挑眉。
苏宸没有注意到宴白的这个动作,他对着那个背影喊了句:“查理先生?”
“嗯?哦,原来是苏先生来了啊。”那个人转了过来。
宴白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笑了,果然是他啊。
“是的,我今天带我的爱人来见见你。”
那个人看向宴白,语气带笑。
“你好,我是查理,苏先生的朋友。苏先生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苏先生的爱人果然跟苏先生说得一样好看。”
苏宸警惕地看了查理一眼。
他抱了抱宴白,说了句:“乖,没事的,你和查理先生先聊会儿,我就在外面等你”,接着退到了门外,顺手关上了门。
宴白看着门被关上,索性也不装了,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玩味地看着眼前人。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改行当了心理医生还认识了苏先生,莫尔斯?”
“宴先生,我可是专门为你而来的,可别打趣我了。”
查理,也就是莫尔斯,苦笑着说。
“嗯?他怎么找到你的?”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位先生想找心理医生,我就动了点小手段罢了。”莫尔斯面上一片无可奈何。
莫尔斯的家族是a国的顶级财阀之一,他在家里排最小,也是比较受宠的一个,家里不会多限制他干什么。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都联系不上宴白的时候,就通过一些渠道调查到了苏宸身上。
“所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那位先生说的是真的的话,按照他所描述的,我问过了正经的心理医生。你这情况是已经到了重度抑郁的地步了,还有了自杀倾向。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话,你尽管提。整栋楼里都有我的保镖,只要你开口,我就会让他们把那位先生关起来。”
莫尔斯担忧宴白的情况,但他不知道原因,无从下手。
“不用,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跟他实话实说就行。”
宴白看着莫尔斯,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真相了,原来小二之前探测到的人都是莫尔斯的保镖。
“你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对啊,宴白为什么要用“掌控”这个词?
宴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说了等于没有说,莫尔斯都要抓狂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正如他所说,我们是爱人。你可以理解为,emmmm,恋人之间的某种游戏吧。”
宴白稍加思索,给出了这个回答。
还恋人之间的某种游戏,怎么他跟慕青就没玩得这么“惊天动地”?
“我明白了,我就不该来。”莫尔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你的到来是意外之喜。我预料到他会给我请心理医生,不管谁来诊断都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你来了,事情就方便多了。毕竟,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
……
苏宸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他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脸埋在双掌里。
会好的,阿白会好起来的,他们都会好好的,一定。
正当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之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立马抬起头站了起来。
先出来的是宴白,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跟在他身后的是莫尔斯,带着和他出门前看到的同样的微笑。
他走上前把宴白拉到了自己身边。
“阿白,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乖乖待着,别乱跑。”
苏宸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儿。
“苏先生,我这里是有人看着的,你就放心吧,你的爱人不会出什么事的。”莫尔斯说完转身。
但愿吧。苏宸心里想。
随后,他跟着莫尔斯进了房间,一步三回头。
宴白等了好一会儿,因为苏宸进去的时间甚至比宴白进去的时间还要久。
就在他等得无聊开始的时候,门被猛地打开了。
宴白低着头,没有分给那处声音半分眼神,还是继续之前的动作。
他只听见匆忙的脚步声朝他而来,越来越近。
终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高定的手工皮靴,接着他感觉到有人在抱他,只不过抱他的那个人只是轻轻环绕住他,手却在微微颤抖,呼吸声一深一浅。
苏宸一推开门就往沙发的方向看去,发现宴白还好好的坐在那里,心下稍安,赶紧走过去。
真的到了宴白面前,他却害怕了,连抱他都生怕把他弄坏了。
他的阿白啊,本来应该意气风发,无忧无虑地长大,怎么会遭遇这些,甚至……甚至是遇到了他这个混蛋!
莫尔斯不仅给苏宸讲了宴白病情的严重程度,还给他讲了一些事,比如,宴白的过去。
宴白的父母飞机失事的时候,宴白就在附近的城市,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被损毁的残骸,他甚至连父母的遗物都没能拥有。
后来,没有了父母的庇护,为了保护自己和他弟弟,他和那群亲属争家主之位,只有当上了家主,他们才不会被人欺负。
但是宴家的那群亲属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他们找人绑架了宴白,但是他们没找到他弟弟,因为宴白早就把他弟弟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除了宴白没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等警察发现宴白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血,但是这些血大部分都不是他的。
据莫尔斯所说,宴白当时就是被绑匪用锁链锁了起来。
等他回来后,就收集证据,把那群人全都送进了监狱。
之后,就是他成为了新任家主,一边要照顾弟弟一边要打理集团,自己还要学习的事了。
好不容易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他迷茫了,他焦虑了,他害怕了。
他的前半生好像都没有在为自己而活,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出于责任和生存。
他总是在没人的时候才能卸下坚强的伪装,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直到他遇见了苏宸,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觉得自己活得没那么累了,觉得自己好像活得像个人了。
莫尔斯说,宴白说到这里却怎么也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苏宸差一点在外人面前失态,他一面嫉妒这个心理医生能让宴白和他说这么多话,一面又怨恨自己。
他想起了那杯蓝色的玛格丽特,心里升起难以控制的疼痛。
阿白,对不起。
求求你,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再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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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宸:原来老婆更喜欢我之前傻白甜的样子吗?
宴白: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莫尔斯:你俩谈个恋爱还挺费命……
莫尔斯: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宴白被绑架是被我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