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尉的邀请,我们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三日之后定当赴约。”
江流儿一口答应。
雨在这一刻也终于停歇了。
天翻了白肚子,那浓郁的乌云散去,天边迎来了第一道黎明的曙光。
废墟之上,两个少年死死的拽着一条狗的尾巴,想要将一只野狗拖走。
可那只野狗像是打二爷钱风打上瘾了,拽走之前又在二爷钱风脸色留下了一个狗爪子。
十里之外的杏花村。
天依旧是昏暗的。
风云涌动的天尽头,巨灵神那庞大的身躯将整个天空快要占据。
在巨灵神的对面,踏云而立的是一个看似弱不禁风,却美的让人窒息的女子。
女子是一只猕猴大妖,她的双眼是看不见的。
但却能感受得到巨灵神每一招的攻势。
“他已经安然无恙的走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再战下去吗?”
粉红色的长裙在风中摇摆,围绕着六耳的桃花雨飘然而落,美的让人窒息。
六耳口中的他,指的是江流儿。
“真没想到,你沉睡了五百年,修为依旧未减。”
巨灵神的声音很厚重,每一声都如雷鸣之音,如果普通人听到巨灵神的声音,早已经爆体而亡。
他与六耳是几百年的“战友”。
此战友并不是指同生共死,共赴沙场,而是敌对之友。
五百年前他们战个不休,五百年后依旧难分胜负。
这很让人头疼,也让人很欣慰。
毕竟能有一个五百年的战友,那是值得高兴的事。
但可惜的是,他们所站的阵营不同。
一个为天上的神而战,一个为“逆天者”而战。
“你别在执迷不悟了,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信念,这样做值的吗?”
作为几百年的战友,巨灵神劝过六耳不止一次。
“有什么值不值得?”
“为那些虚伪的神战斗,那怕毁掉自己的肉身,将整个隐林画地为牢变为禁地,永生永世不能离开隐林,你这样做就值得吗?”
六耳同情自己,也同样同情巨灵神。
风来,又走。
一妖,一神,陷入了沉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无论是为天上的神而战,还是为“逆天者”而战,这就是他们选择的宿命,他们不会怪谁,也不会恨谁,只是同情自己。
“每一代逆天者的宿命都将走不到终点,天上的神是不会允许那个小子成长起来的。”
从上古封神一战,“第一代逆天者纣王”被打败之后,天上的神开始统治天大陆。
虽每隔五百年就会出现新一代的“逆天者”望向战胜天上的神,推翻神权的统治,但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
“逆天者”注定将会失败。
他的追随者也注定灭亡。
“你不觉得他已经成长起来了吗?”六耳很坚定。
从第一眼见到江流儿时,他在江流儿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单纯。
随着时间的流逝,懦弱已经被剥夺,现在的他很坚强,愿意为别人去死。
这难道不是成长吗?
“他的七筋八脉残缺,封印更是无法解除,如果他强行点亮命星,天上的神必然会知道新一代的逆天者重生,等待他的命运照样是死亡。”
这是巨灵神对六耳的第二次忠告。
“即便他死了,新一代的逆天者也会再次轮回重生,那我们就在等五百年。”
微微一笑,六耳美的漫不经心。
五百年之其有多漫长?
曾经的亲人化为了尘土,昔日的朋友老死他乡,沧海桑田,海可枯,石可烂。
“但我不会让他死。”
这是六耳对江流儿的承诺。
江流儿送给她的三生果她还一直保存着,那份钱,那份爱,虽说不清,道不明,但六耳很珍惜。
从来没有人送给她礼物,也从来没有人唱歌给她的听,也没有人说过甜言蜜语听给她听。
即便她死,也不会让他死。
滕王阁。
一个春雨过后,嫩芽爬满枝头。
杏花村的杏花树在枯寂一个寒冬之后,准备积蓄力量绽放他一夏的美丽。
晌午黄昏,滕王阁突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样貌清秀,书生打扮,一身青衫,随风而逝,看起来有点文人骚客的模样。
“老板娘,来碗红烧肉,少放葱,多放肉。”
书生青年捂着肚子,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的乞丐,红烧肉刚被白晶晶端上桌,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吃相,如同流露在街头的恶狗。
不,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恶狗,只有哮天犬才能配的上这个称号。
狗爪子搭在江流儿的脸上,睡梦中哮天犬像是嗅到了香味。
“什么东西?”
“好香。”
“难道是肉?”
惊人一幕发生。
哮天犬没有睁开眼睛,竟然嗅着香味,慵懒的匍匐爬地而去。
饭桌上。
书生青年正吃的香气扑鼻,猛然一眨眼,却发现一只狗竟然伸着舌头舔着他的红烧肉。
“老板娘,那里来的野狗,你管不管。”书生青年怒喊。
谁曾想哮天犬也怒喊,“你才是野狗,你全家都是野狗。”
最为一只天上的狗,哮天犬最讨厌别人说他的是没有主人要的野狗。
这对哮天犬来说是伤害。
他一直在想办法回到天庭,回到主人的身边,他不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狗。
“我擦,狗竟然会说话?”书生青年不可思议。
“吖,人还会惊讶?”哮天犬怒怂回去。
捂脸看。
在没有客人的滕王阁中,上演着一名书生青年和一只狗,为了争夺一块红烧肉打的不可开交。
就连旁边闷闷不乐的白晶晶,都被这场景逗乐了。
那一夜被江流儿拒绝后,没心没肺的白晶晶就没有笑过,今天她却因为一只狗笑的没心没肺。
“呃,好饱。”
一狗一人摸着鼓起来的小肚子,似乎告诉世人幸福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你刚才比我多吃一块。”哮天犬用牙签挑着牙缝里的肉,很是不甘。
“你还比我多舔了一下碗底呢。”书生青年白了哮天犬一眼。
白晶晶彪悍登场,“客观,一共是十五两白银,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哮天犬和书生青年一脸懵逼,“有没有搞错,只吃了二百五十碗红烧肉,就要十五两白银,你咋不去抢劫啊!”
“怎么还想赖账?”
双手叉腰,没有了师傅灭绝师太的看管,回归自我的白晶晶就是一个十足女汉子,挽起袖子抡起巴掌,拽起哮天犬的狗尾巴,扭着书生青年的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