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圣明仁德!弟子哪里有不依的道理?一切听凭师父吩咐!”
江辰对着宋徽宗会意一笑。
可曹廓和宋运恒却笑不出来了。
蔡京更是郁闷得险些吐血。
他辛苦布局,精心算计,不想竟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同时,他还因为高俅的回归而感到阵阵的不安和头疼!
说起来他与高俅的仇怨可比江辰深多了!
神宗在位变法之时,蔡京为了投机倒把钻进了新党的阵营,和他弟弟才卞都表现得很是积极,于是就被看不过眼的苏轼给喷了。
所以,二人虽然同被列为‘米、蔡、苏、黄’四大家之列,但彼此之间却势同水火,使得苏轼的书童高俅也对蔡京极为敌视。
后来神宗驾崩,高太后主政,又一股脑的将新法推翻,重新重用元祐党人。
蔡京摇身一变,又成了保守派,还对苏轼抛起了媚眼:老苏,如今咱们可是自己人了,以后就别再写诗文喷我了,我的名声都要被你给搞臭了!
‘我不!我偏不!
我就是要喷你!怎么滴吧?
哥哥我可是中立的!’
苏轼在众人争相投入元祐党怀抱之时,认为全部推翻新法于国于民不利,应当适当保留才对,于是再次对蔡京开喷,骂他是个投机倒把的小人。
‘我去你大爷的!
这苏喷子到底是哪头的?’
蔡京直接被喷抑郁了,数次想要搞死当时影响力巨大的文坛领袖苏轼,不过很可惜,苏轼为官清正,他连栽赃陷害都没有地方去施法。
在两人生死决斗间,高太后于元祐八年去世,十六岁的宋哲宗开始亲政。
这个早慧的年轻小皇帝对推翻他老子神宗变法之人可谓是恨之入骨,一朝大权在握,便准备对元祐党人进行报复,全面恢复新法。
先是起用章惇、曾布等新党主政,接着就开始树立打击目标,于绍圣元年初抛出了一个问题试探朝臣:是否应该将司马光力主的差役法改回雇役法?
(雇役法只为试探,若恢复雇役法,那青苗法等便理所当然的要恢复了!)
蔡京一听,瞬间就明白了哲宗的意图,于是再次变为了变法派,率先抢答道:取熙宁、元丰法施行之耳,尚何议为?
(蔡京的意思是,那是你老子用过的政策,谁敢反对,那就是反对先皇,根本就不需要朝议,直接开整就行了!)
哲宗和大相公章淳闻言大喜,对他的支持和表态极为满意,直接就将蔡京提拔为了户部尚书,并令其主持青苗法。
这让蔡京很是爽歪歪,无数观风之人也纷纷效仿!
可蔡京的好心情没有持续过一天,苏轼一篇文章就把他给骂了个半死,直言他是个毫无节操的小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变法派。
在苏轼眼中,青苗法的本质就是朝廷向百姓放高利贷!
地方官吏为了多放贷邀功,定然使出各种手段强迫百姓借贷,闹得百姓卖儿卖女,苦不堪言,根本就不可取。
所以他坚决反对!
高俅作为他的亲信书童,也与苏门弟子一同谩骂蔡京是个奸佞小人。
蔡京这次直接气炸了!
同时气炸的还有被苏轼一起给骂了个遍的投机变法派:苏轼你到底是哪头的啊?谁当权得势,你就喷谁,你特娘的是铁头娃吗?
于是乎,新兴的变法派便对苏轼所谓的中立派和元祐党人展开了疯狂的打压和报复。
结果,在苏轼铁杆粉丝向太后的保护下,苏轼不仅毫发无损,还跑去杭州当了知府,带着满杭州的花魁小娘子们游山玩水去了。
而且离京前还为高俅安排了一个好去处,推荐给了宋神宗的妹夫王诜,使得高俅因为蹴鞠之能被当时的端王宋徽宗看中,要了过去,并成为心腹,从此走上了人生巅峰。
不过元祐党人可就倒了血霉了,今天贬这里,明天贬那里,许多人都被折腾得直接死在了被贬的路上。
再看看人家苏喷子在杭州快活无比的小日子,元祐党人很有一种被殃及了池鱼的悲催感。认为要不是苏喷子激化了矛盾,党争根本就不至于闹到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欲哭无泪的元祐党人也把苏轼给恨上了,还给苏轼起了个朝堂搅屎棍的‘雅号’!
蔡京趁机再次对苏轼进行打压,并意图对苏轼施行文字狱,焚毁封禁苏轼的著作,特别是骂他的那些文章。
不过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时,哲宗皇帝突然因为纵欲过度而嘎屁了。
向太后选定端王宋徽宗继承大位后,再次废除新法,把惨遭打压的元祐党人给召回了朝堂。
这一下蔡京和变法派直接麻爪了,一个个欲哭无泪,满心妈卖批!
好家伙,皇帝一家是来溜我们玩儿的吧?今天变法,明天废法,我们做臣子的好难搞啊!
如今到底该站哪边啊?
所有大臣都被搞怕了,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被皇帝一家给玩死了。
就在这时,意气风发的宋徽宗表示他会在新旧两党之间保持中立,大家要良性竞争,不要再你死我活了,和平发展共建美好未来才是王道!
为了证明决心,他改年号为建中靖国,表示了绝对中立的态度。
与此同时,他还因为高俅的美言,召苏轼入京,欲要重用。
不过很可惜,苏轼在蔡京等人的反复折腾下身体早已不成了,于建中靖国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回京途中卒于常州。
这直接就埋下了高俅和苏门弟子对蔡京的仇恨种子!
不过朝堂众臣却对苏轼的生死毫无兴趣,见宋徽宗中立态度坚定,立时安下心来,毕竟君无戏言嘛,更何况还有向太后在呢!
于是被来回折腾的了多年的朝臣们就变暗斗为明斗,有事没事就吵上一架,甚至挽起袖子直接上演全武行,以此来发泄多年来心中的愤怒或憋屈,可谓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下手毫不客气。
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宋徽宗可是位敬爱哥哥,敬爱神宗的好孩子,哪里忍心看着父兄坚持多年的变法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