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哥所有甚是!
废除旧有茶引乃是户部之事,与皇家商会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就算江少卿想管也管不了的,你们何必在此无理取闹?”
祝确和一众居住在玉清山庄的皇家商会会员们得知情况后,纷纷赶来帮忙劝场。
来讨公道的商人闻言,立时一脸苦逼状。
“你们这话虽然有些道理。可如今户部和茶马司都说此事是因江大人而起,不肯给我们解决的办法,我们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就是!若不是他江辰研究出来炒茶法,我们手中的茶引会变成废纸吗?”
“我不管,今天江辰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否则,我们便一头撞死在皇家商会的门柱上,反正回去也活不成了!”
“没错!反正都是个死,不如便死在这里,让江辰看看他所谓利国利民的秘方究竟是如何害人的!”
“……”
一众茶商在有心人的鼓动下,直接耍起了无赖。
“你们……”
潘石岩和祝确等人气得直瞪眼。
江辰也禁不住露出了一脸冷笑,对邓文浩吩咐道:“把这些茶商都请到会议大厅去,将那些煽动闹事的单独安排在一处!”
“是,董事长!”
邓文浩答应一声,便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走入人群后高声大喝道:“住口!都别吵了!随本官前往会议大厅,董事长有话要与你们说!”
“董事长?江辰?”
一种茶商闻言,齐齐眼露期待之色,争先恐后的就涌入了皇家商会。
在里面负责煽动挑事的吴舢、扈祁等茶商警惕的四周瞅了瞅后,也跟着一路走进了议事大厅。
刚要找有利位置坐下,邓文浩忽然一脸皮笑肉不笑道:“几位,你,你,还有你们,麻烦移驾,坐到那边去!”
“为何?”
“邓提点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舢和扈祁一众心怀不轨之徒,立时脸色难看起来。
比他们脸色更加难看的是魏良骥和蒋高岑几人。
他们因为被老杆子之事牵连,虽然官阶被保留了下来,可官职却是丢了,还损失了大量的银钱,心中可谓是把江辰给恨到骨子里了。
见江辰的狗腿子邓文浩找茬,立时怒道:“我们可是皇家商会的会员,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们指手画脚?”
“这是董事长的吩咐!
你们身为皇家商会会员,在皇家商会的事务上难道不应该听从董事长的安排吗?”
邓文浩丝毫没有动怒,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道:“几位,皇家商会的会员规章制度你们应该都看过吧?
不遵从皇家商会的规矩可是会被警告,甚至是剥夺会员身份的!你们要考虑清楚了才好哦!”
“你……”
“该死的阉人!咱们走着瞧!”
魏良骥和蒋高岑恶毒的咒骂了一句,只能满心不甘的服从安排。
他们清楚,如今的皇家商会早已今非昔比,不是求人加入,而是豪门望族挤破脑袋想往里面钻的地方。
若是被江辰找到借口,绝对会如邓文浩所说,剥夺他们的会员资格,其他人也会乐见其成,毕竟少了他们后,其余会员获得的利益将会更多。
阉人?
他们竟然敢骂我是阉人?
邓文浩气得眯起了眼睛,自尊心遭到了成吨的伤害,直接就把魏良骥和蒋高岑给记恨上了。
正盘算着如何才能报这羞辱之仇,江辰走入了会议大厅。
“我等见过江少卿!”
茶商们目光炙热,如同望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盯住了江辰。
“诸位不必多礼!”
江辰抬了抬手,径直来到高台坐了下去。
茶商们虽然之前闹得凶,可见到江辰官威十足的样子,一时之间又左看右看,不敢轻易开口了。
最后目光齐齐汇聚到了左侧吴舢和魏良骥那一小撮人的身上。
呃——
吴舢和魏良骥几人立时明白江辰单独将他们与众人分开的意图了。
可如今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反正背后有蔡相撑腰也不需要惧怕江辰。
于是魏良骥当先出头道:“江辰,因为你的炒茶秘法和新茶引提议,使得茶商们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今日他们过来是想求你给个妥善解决办法的。”
他话音刚落,蒋高岑便接口道:
“江辰,如今已经有些小本商人因为此事而自尽了,妻女更是被债主如牛羊一般抓走贩卖,你无论如何都要给大家指一条活路啊?否则你于心何忍?”
“是啊,是啊,我们也不求旧茶引能全部兑现,只求江大人给我们留条活路便知足了!”
吴舢和扈祁等人立时可怜巴巴的出言附和。
“我不给你们活路?”
江辰气笑了,冷声道:
“废除旧茶引之事是蔡相提议的,具体实施此事的则是户部和茶马司,而当初发行茶引之时,本官还尚为入朝。
怎么就怪到我头上了呢?这件事情可得先说个清楚明白!”
这?
茶商们一脸尴尬,都期待的望向了魏良骥几人。
魏良骥没有令他们失望,大义凛然道:“江辰,你休要狡辩!此事虽然是蔡相提议的,可没有你的赞同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便实施下来。
说到底,你才是主事者之一,户部和茶马司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大家不找你还能找谁?难道去找蔡相吗?”
“就是!要找蔡相你自己去,我们在这里等着!”
“总之,你休想脱离干系!”
吴舢和扈祁等人立时高声附和。
邓文浩见状,气得脸色铁青,怒道:“你们简直是岂有此理!董事长明明是被形势所迫才没有发对蔡相的奏议,怎么就成为主事人了?你们……”
“文浩,无需与不讲理的人说道理!”
江辰抬手打断了邓文浩的话,环视一周淡淡道:“当日蔡相提议将炒茶之法推行天下,本官认为是利国利民之举,于是便答应了。
却不料,蔡相竟因此而废除了旧茶引,令诸位血本无归,本官知道后也很是愤懑难平,甚至无法理解。”
“谁说不是呢!”
“算起来,蔡相废除盐引茶引之事可干了不止一次呢!”
茶商们一阵小声埋怨。
魏良骥见情况不对,赶忙高声道:“江辰,你少顾左右而言他,直接说解决办法吧,大家可都等着你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