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不上去；想要通过绳索爬船，又会被火枪和钢弩瞬间击杀；跟宋军对射，他们虽然个个箭术高绝，可也对不过又快又准的火枪……

“这还怎么夺船？”

“宋军的火器也太厉害了吧？”

王宝平和叶赫纳拉佟富见金军不断惨叫坠河，都要与战船一起把江面给铺满了，急得一阵额头冒汗。

对视一眼后，咬着牙就率领水鬼跳入了冰冷的河水里。

“想要凿船？”

“哼！白痴！”

杨再礼看得一脸好笑，轮船的底部设计，即便被凿开了，还有隔水层，在这平稳的江面上根本就沉不了，最多就是回去返修一下。

所以他丝毫没有把这些金人水鬼当做是什么威胁。

可宋军还是本能的对着跳河潜水的金人优先射击，直接就将失去船上盾牌守护的叶赫纳拉佟富与数个金军送去见了阎王。

趁着八臂弩阵地被破坏，金军铜炮因温度过高进入冷却阶段，迅速的稳定了江面的形式。

此刻，金军的五千骑兵也冲到了登岸宋高联军的百步之内。

“轰轰轰——”

经验丰富、提前完成冷却的船炮响起，直接就在女真骑兵中间开了数道口子。

“砰砰砰——”

枪弩兵也在重甲盾兵的列阵守护中扣动了扳机。

噗通噗通——

成片成片的女真骑兵栽落马下。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火枪打不穿两层皮甲吗？”

金人骑兵傻眼了！

完颜斡鲁更是气得直骂娘：“我入你娘的照里！你这个懦夫该不会是被宋军给收买了吧？”

此刻的完颜斡鲁内心无比的抑郁与苦涩。

当初照里放弃瓦桥关被曹晟追杀时，曹晟隔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掏出火铳打了照里一枪，结果子弹嵌入皮甲内并没有伤到照里，于是照里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照里并不知道火铳与长管燧发枪杀伤距离的不同，也不懂骑兵正面迎向子弹与背向逃跑所受到的冲量伤害会有不同。

金军兵马大元帅完颜杲也不懂，更没有亲自体验过，于是就信了，并把照里应对宋军大炮火枪的经验总结分享给了金国上下。

于是完颜斡鲁设想的十分美好，用泥沙袋削弱宋军火炮的杀伤力，用双甲防御宋军的火枪，用八臂弩超过三百步的远程优势压制宋军……

按照他的计划，此战不仅能大胜，还能俘获宋军的冒烟巨船和无数火器，只要研究仿制出来，那宋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却不料最后竟被照里给坑了！

先是错估了宋军火炮的攻击距离，后又算错了火枪的威力，加上光头百姓们被江辰利诱‘反水’，谋略高手完颜斡鲁直接傻逼了。

面对热武器与冷兵器的不公平对决，瞬间黔驴技穷。

在他愣神间，女真骑兵付出两千多人的伤亡后，踩踏无数百姓的尸体，狠狠的撞上了重盾兵。

本来他们的固定战术是左右各分出一队游骑射乱敌人阵脚后才会冲击的，可如今趴府在马背上的他们根本就不敢起身放箭，只一心谋求混战，不给宋军施展火器的机会，哪怕会失去机动性，被迫下马与宋军步战，他们也不想继续做活靶子了。

“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

苍凉而悲壮的战歌声中，由汉人与之前立功加入宋籍的异族壮硕猛男们组成重盾兵，悍不畏死的与女真骑兵碰撞在了一起。

女真骑兵纷纷举起狼牙棒猛砸宋军头部，而后面的宋军重甲盾兵则对冲入阵内的金人骑兵从侧面连人带马一起撞翻在地，就算撞不翻，旁边还有长枪兵齐齐捅刺。

互相之间毫无花哨可言，金军拼命杀戮，企图撕破宋军重甲盾阵；而宋军则用身体、用盾牌、用长枪阻拦。

“砰砰砰——”

早有对阵骑兵经验的宋军枪兵并不慌乱，也并没有像上次对阵宗翰骑兵那般分散两旁慌乱开枪，而是直接枪口斜抬，瞄准了再一个个点杀。

在经过战火洗礼之后，他们这些老兵不仅沉稳有度，还对盾甲兵兄弟们有信心，有信任。

这种老兵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不仅对女真骑兵造成了不间断的巨大伤亡，也为盾甲兵缓解了相当大的压力，比上次对战女真骑兵时轻松了许多。

高俪将士见宋军不仅不拿他们当炮灰，还主动迎战女真最强大的骑兵，并且成功阻挡了下来，在佩服宋军强大的同时也有些不自在，得到指令后就红着眼向金军随后跟上的步兵与弓箭手战壕杀了过去。

“兄弟们杀啊！”

“杀一个女真狗赏一百贯！”

“荣华富贵只在今朝，千万莫要错过了！”

几个高俪统领高声鼓舞士气。

“杀！杀一个今天就算是赚了！”

高俪士兵个个眼睛发红，新仇旧恩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单个都不是女真人的对手，可他们这一路却有十万大军，还不算宋军，而北岸的金军不过四万来人，加上有后方宋军的钢弩与火枪火炮支援，仗着一时血勇也与金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刚刚清理完一处战壕内金兵的高威高猛兄弟见有机可趁，与两队五百人的宋军便冲杀到了锁链绞盘之前。

轰、轰——

随着一个个绞盘被破坏推到，横江铁索如同一条条黑色巨蟒，拖拽两岸的首尾飞速沉入江底。

“冲，给我先灭了金军的水军！”

杨再礼兴奋下令，当先指挥战船向金国水军冲杀而去，对沿途阻拦的小木船能轰开的就轰开，轰不开的直接就当玩具一般撞击碾压上去，如同虎入羊群。

还在水底拼命憋气凿船的王平宝和金军水鬼见轮船突然加速启动，直接傻眼了，死命吊在船底坚持了片刻后，不得不露出水面透气。

可还不等他们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随后战船上的箭雨就到了，使得江面之上又漂浮起了数具金人尸体……

“完了！”

“照里那个懦夫害我啊！”

完颜斡鲁满脸惨然。

望着小木船上的金国水军如同羔羊一般被宋军居高临下随意屠杀，毫无还手之力；

望着岸上明明可以轻易杀溃高俪兵的女真勇士不断被后面的宋军开枪射杀；听着河对岸義州城内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他知道这一仗已经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