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这时,那此前杀出去的张青山三人,身染鲜血,自古林中归来。
“几个练肉境的小毛贼,也敢前来伏击,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他们身上的弓弩,有些不简单。”
“这是战场专用的弓弩,杀伤力极大,不知他们是从哪弄来的。”
“该不会我们古云州,也出现叛军了吧?”
“早知如此,就留个活口拷问了。”
猛子和二虎,擦拭兵刃上的鲜血后,检查着那几把特制的弓弩。
“情况如何?”
那为首的张青山,见到倒在血泊中的几个武徒,以及马车中传来的凄厉惨嚎,皱眉问道。
“十二人受伤,六人死亡。”
“死去的人中,有两个是正式武徒。”
“受伤的十二人中,有四人伤势很重,都是正式武徒。”
一个身躯魁梧的黝黑教头,道出伤亡情况。
“给他们包扎伤势,将尸体装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张青山脸上刀疤一皱,立刻下令道。
所谓正式武徒,是指那些家底殷实,自费拜入武馆之人。
至于,出不起拜师费的人,则是杂役武徒,并不太受重视。
“驾!”
周氏武馆的武教们,飞快收拾局面,一路快马加鞭狂奔。
目标,正是清水城!
一路上,秦元都坐在,那几具尸体边上。
至于目的,自然是趁机吸收鲜血。
虽说这是个动荡乱世,但能这般名正言顺吸收鲜血的机会,这以后怕是很难再有了。
因为,出现死尸,就意味着有生死危险。
自然,秦元就不会轻易去涉险。
时间飞快流逝。
数个时辰后。
傍晚时分。
终于,一座淡黑色的城池在驿道尽头出现,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似是一头狰狞古兽盘踞在那。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以及莫名的心安感,在众人心头浮现。
城门之上,刻着三个硕大的字:清水城!
“看样子,周氏武馆这次外出收徒,也受到袭击了。”
“哎,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连周氏武馆的车队都敢袭击。”
“叛军四起,王侯分裂,这天下,怕是要易主了。”
“希望动乱尽早平定,不然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城门进出的人,看到疾驰而入的周氏武馆马队,议论纷纷。
周氏武馆,在清水城扎根数百年,是赫赫有名的老牌势力。
从周氏武馆走出的武者,有入镖局教派的,有成大族护卫的,有被城主府收编的,可以说是遍布三教九流。
现在,见到连周氏武馆外出,都似是受到袭击,还有不小伤亡,城中之人自是极为惊讶。
周氏武馆!
“来人,立刻将伤者送去医治。”
张青山驾车,停在大门前,唤来武馆之人,将车上伤者送走。
这数个时辰的耽搁,那十多个受伤的人中,又死了三个。
“明日,将他们的尸体送回去,至于其他人,去乱葬岗焚烧了。”
看着那九具尸体,张青山平淡吩咐道。
对于走镖护卫的他来说,早已见惯生死,自没有太大感触。
只是,这一波死了好几个正式武徒,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底层出身的人,连尸体都不送回去么。”
下车后,安静立在一边的秦元,眼眸微动。
那些送回去的尸体,都是家底殷厚的正式武徒。
至于,其他几个粗衣麻布的杂役武徒,则会直接去乱葬岗焚烧。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底层生存法则,永远是那么冰冷现实。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隐形剥削,一个则是赤楼楼毫不遮掩。
“几位公子,这边请。”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带人前来,将那些正式武徒带走。
“你们几个,跟我来。”
秦元等杂役武徒,则被那老管家的随从带着,进入武馆。
跨过石狮镇守的大门,一条青石道路直达武馆内府。
青石道路两边,则是两片极为宽敞的演武场。
左边演武场,摆放着木桩、石墩、铁砂等器具。
右边演武场,则有刀、剑、枪、棍等等武器。
虽已是傍晚,但还是有人,在演武场上训练。
那些训练之人,最大也就二十出头,一个个气血沸腾,拳脚挥舞间,有着低沉的破空风响起。
这要是打在寻常百姓身上,怕是一拳就能要了小命。
“武道!”
秦元眼眸一亮,双手不自觉紧握,向往又期待。
其他几个杂役武徒,也是目不转金看去,极为羡慕。
“别看了,走这边。”
那带路之人,带着秦元几人,穿过小道,来到一片偏房区域。
“今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待会有人给你们送来饭菜。”
那带路之人,指了指一间房屋后,就此离开。
秦元几人,彼此看了看后,推门而入。
房屋很简陋,只有两张供十人睡的床,以及桌椅等简易之物。
秦元看了眼后,去屋外打了盆水,开始清洗手上血迹。
【本源:8点】
这一路上的吸收,魔树的本源点,达到了8点。
秦元能感觉到,掌心的魔树种子图腾,隐隐有些发胀。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种子图腾中钻出。
“难道,这魔树种子会实质化?”
手指轻触掌心图腾,秦元眼眸微动。
这时,一批又一批的少年人,被带到这片杂役武徒住房区。
从人数看去,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残阳落山,夜幕降临!
“一间房屋住二十人,明早卯时五刻,准时起床集合。”
直到戌时三刻,才有武馆之人,送来饭菜和练武服。
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秦元等人,纷纷狼吞虎咽。
别说。
周氏武馆的饭菜,有够丰盛,居然还有大块的肥肉。
这对偏僻村镇的土娃来说,可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
“练武服!”
“从此之后,我们就算是武者了吧?”
“至少以后,不用为温饱发愁了!”
吃完饭后,屋中的少年人,开始试着各自的练武服。
相当合身!
显然,这是武馆此前,就目测量过尺码。
虽然布料并不名贵,但屋中之人,还是颇为兴奋,无比期待。
“不要想得太好了,拜入武馆只是开始,最终能不能留下来,可还是两说之事,说不定几个月后,就见不到几个人了。”
一个神色沉稳,穿着相对得体的少年,打断屋内兴奋议论,显然,他知道不少内情,没有那般乐观。
这话一出,屋内一静,齐齐看向那沉稳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