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苏软软兴致上来。
她离开隔壁房里的时候,承恩侯还未醒来,只是如今大半日过去了,想来承恩侯早就醒来了。
原主的嫡母苏夫人为保险起见,给她与承恩侯都下了分量不轻的药。
若不寻人缓解,便会爆体而亡。
只她并不在房中,依着方才所言,承恩侯应是寻了旁人纾解,只苏夫人下意识的认为那个女人是她。
虽然苏软软躲过了一截,不用嫁给后来将她虐得死去活来的承恩侯,但却连累了另外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许是会重复她上一辈子的命运。
想到这里,苏软软心有不安。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苏夫人和苏洛洛母女,苏洛洛为了逃避本该属于自己的命运,残忍的去插手别人的人生。
又在多年以后,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将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造就原主悲惨的半生。
若她只是一个看客也还罢了,如今她穿到了原主的身上,就要代替原主给苏夫人和苏洛洛母女一点颜色瞧瞧。
也救一救那个无辜的婢女。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苏洛洛当初贪恋承恩侯府的富贵,顶替了原主的救命之恩,如今就该嫁给承恩侯。
苏软软心念一动,看向了一旁若有所思的楚王。
楚王有些不好的预感,就听苏软软缓缓开口,“隔壁的承恩侯,与楚王一起长大,只如今承恩侯被我嫡母与嫡姐设计,楚王总要伸出援手吧。”
自幼在深宅大院中长大的楚王很快就明白过来苏软软的意思。
对面与他刚刚共赴云雨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苏家的庶女苏软软。
原本,苏夫人是想要设计苏软软失身于承恩侯,再用庶女代替嫡女,嫁给承恩侯。
只是苏软软逃了出来,遇到了他。
想到这里,楚王眉头拧得紧紧的,“你刚刚没被他欺负吧。”
苏软软一愣,大哥,如今你的好兄弟正在被人算计,你却计较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有没有被人欺负。
你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楚王凉凉看了苏软软一眼,“承恩侯是男人,就注定不会在此事上吃什么大亏,但你不同。”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是得看顾好你。”
苏软软莫名有些悸动,但也只是片刻。
古代的生存规则就注定了一个男人,尤其是楚王这样的男人,将来会有无数的妻妾。
他今日会因为与她的这么点微薄的男女关系维护于她,将来也会如此维护旁的女人。
故而这般话,听听也就好了,尤其是楚王今日将会身死,就更没有当真的必要了。
苏软软笑眯眯的看向楚王,“王爷厚爱,令臣女不胜感激,不过王爷来得及时,臣女并没有被承恩侯欺负。”
没有被承恩侯欺负,却是被他欺负了。
楚王不免想起方才的场景,那也是他头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女子的滋味,当真是令人如痴如醉。
苏软软是他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带给他愉悦的女人,想到这里,楚王要纳苏软软心就更坚定了一些。
“没有就好。”楚王向外走去。
苏软软也跟着楚王走到了外头。
苏夫人和苏洛洛母女见到苏软软,眼睛俱是瞪得老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软软粲然一笑,“不然我该在哪里?难不成要在这里?”
她指了指承恩侯所在的地方。
承恩侯头痛欲裂,周围人的指责令他颇为自责,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只是苏软软的话却让承恩侯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苏夫人不过刚刚过来,连他身边女子的面容都没看清楚,就一口咬定是府中庶女苏软软。
这事怎么想都透露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苏夫人脸色一白,“你......你在说什么,我不过就是没想到你会与楚王在一起。”
楚王是朝中唯一的异姓王,若不是因着楚王与承恩侯交好,而承恩侯又与苏洛洛有着婚约,楚王是怎么也不会来参加一个小小的县令女儿的及笄礼的。
苏软软怎么就会和楚王在一起呢?
苏夫人心中掠过一个不好的猜测,但眼下,明显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苏夫人怒目看向承恩侯,“侯爷,你和我家洛洛定有婚约,如今又在我家洛洛的及笄礼上和一个婢女媾和,你这是当众打我们苏家的脸呢!”
“依着我看,这门婚事不妨就此作罢。”
苏夫人一锤定音,承恩侯看了看在一旁抹着眼泪,痛苦的难能自抑的苏洛洛,心头也浮现出一抹愧疚。
昔日他被毒蛇咬伤,是戴着帷帽的苏洛洛救了他,他无以为报,许以婚约,并想要一生一世对她好。
只不想他却在这个时候,做下了这样的错事。
“苏伯母,你听我说。”承恩侯还想着与苏夫人解释,奈何苏夫人压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苏夫人道:“究竟是我们苏家高攀承恩侯府了,侯爷不用说了,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承恩侯辩驳无力,却也不想就这样失去了苏洛洛,便看向了苏洛洛。
苏洛洛却目光幽怨的回看向他。
承恩侯惭愧的低下了头。“也罢,终究是......”
“等等。”楚王蓦的开口,“苏夫人也知,承恩侯娶苏家女,是苏家高攀了,如此,承恩侯在婚前宠信三两个女人,也实属正常。”
承恩侯虽然遭逢乾贞帝厌弃,但楚王对承恩侯这个一起长大的好友却是一直不离不弃,更不可能眼下明知道承恩侯被人设计了,还不发一言。
“还是说你们苏家女就这般清高,容不得男人有除了你们之外的女人。”
一顶“善妒”的帽子扣下来,令本就体弱多病的苏洛洛身子摇摇欲坠,她幽怨的看向承恩侯。
承恩侯连忙道:“楚兄,不必。”
楚王却摇了摇头,他这个兄弟,于战场上一向勇武,偏偏看不懂女人。
“瑾之兄,你怎么不问问苏夫人,你在苏家做客,怎的突然就晕倒了,又突然做下了这样的事情。”楚王意有所指,“怕只怕今日这一切全都是苏家母女一意为之,为的就是退了你这门婚事。”
这话说到了苏夫人母女的心坎上,若说话的是旁人,苏夫人早就疾言厉色,偏偏是楚王。
苏夫人辩驳道:“楚王何出此言。”
苏洛洛却只看向承恩侯,“侯爷就是这样看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