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响不怕任何人的威胁,也不怕失去周家继承人的身份,他唯独怕时念退缩,放弃他。
看着那递过来的钻戒,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那是洪水猛兽,刚刚漆黑如墨的一张脸,刹那间苍白如纸。
他瞪大一双桃花眼看着时念,心脏抽痛的厉害,他急吼:“把戒指戴回去,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是,我是不会放手的。”
时念黑眸闪着泪花,重重摇头:“不值得,阿泽,为了我不值得!”
周响咬牙:“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值得!乐乐,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时念,等他失去一切,没有周家的庇护,就成了丧家之犬,他不会再有出头之日。这辈子,他只能在最底层艰难地挣扎求生!”
陆景洐微眯着眸子,高声说道。
时念的善良和心软,是她的弱点,所以在陆景洐说出那番话后,她更坚定了离开阿泽的想法。
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都消失了,她一个跨步,伸手抓起阿泽的手,将钻戒放进他掌心里,然后转身就走。
“乐乐!”
撕心裂肺地呼唤,让时念心口猛然一堵,疼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垂着眸,哽咽地回了一句:“阿泽,留在你身边,我会内疚,会痛苦,你真的想看到我这样吗?我会死不瞑目的!”
那句死不瞑目,让周响瞳孔剧烈颤动,他唇勾起一抹惨笑,眼角竟落了泪!
他以为自己终于拥有了时念,能陪伴她最后的时光,但是,陆景洐却再次地分开了他们。
“时念,就算你不嫁给我,也别跟着陆景洐,他只会伤害你!而且他现在已经和苏晚订婚。”
听到周响的话,陆景洐暗沉的眸里,闪过一抹杀机。
“放心,我会离他远远的。”
时念冷冷看了眼陆景洐,然后绕过他,往外面走去。
陆景洐并未去追,反正她逃不过他手掌心。
要是在这里强行带走她,周响一定会极力阻止。他不怕,就是会有点麻烦,现在已经达成目的,阻止了时念嫁给他,没必要再制造麻烦。
时念一走,秦烟赶紧跟了上去,陪在她身边。
“念念,陆景洐这混蛋,是不是有病啊!都离婚了还阻止你嫁人。难道他心里其实还有你,看到你嫁人,吃醋了?”
秦烟拧着眉头义愤填膺地说道。
时念凉凉笑了笑:“他不过是要报复我!”
“报复你?为什么?”
秦烟赶紧问,眼里满是担忧。
时念眸光闪了闪,她没有跟小烟提起过她怀孩子又打掉的事,不想她难受。
“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
她含糊地说了句。
见她脸色很差,秦烟没有再追问,只默默陪在她身边。
时念回到化妆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小时前,她脸上还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现在却只剩苍白和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手轻轻地抚过身上的婚纱,有点舍不得脱下。
“砰”
门被大力地推开,陆景洐目光看向时念,看到她抚摸婚纱时不舍得样子,心里又闷又痛。
他冷冷瞪着她,嘲弄扯了下嘴角,恶劣地说道:“这婚纱穿着难看死了!”
火爆脾气的秦烟,当即就冲到陆景洐身边,叉腰怒骂:“念念穿婚纱好不好看,关你屁事,她是穿给阿泽看的,又不是穿给你看的!”
她的话,正好戳到了陆景洐的痛处,眼神越发冷冽。
“把她弄走!”
话音一落,训练有素的手下立即将秦烟一左一右,抓住她的两条胳膊,然后强硬地拽了出去。
秦烟哪里是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对手,连反抗都做不到,挣扎不过一秒,人就出了房间。
看到好友被带走,时念立即去追,但是一条强有力的胳膊,拦腰抱住将她拽了回来,按在怀里。
时念瞪着他,怒喝:“你要对小烟做什么?陆景洐,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就和你拼了。”
她对着男人又抓又打,像一头雌狮子,一双漆黑的眸子都在喷火!
陆景洐只凭一手的力量,就将她困在怀里。两人力量悬殊太大,时念的拼尽全力,只是给他挠痒痒,根本不能真正的伤到他。
他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禁锢住她乱动的双臂,另一只手开始用力撕扯那碍眼的婚纱。
“刺啦!”
时念精心设计的婚纱,被男人给毁了。
她停下挣扎,愣愣看着被扯坏的婚纱,心一下子都碎了!
这是她日思夜想设计出来的婚纱,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是她的心血,还有美好的愿望。
现在却被无情的毁掉了!
向下垂着的睫毛频频颤抖,一滴泪滑落下来,接着第二滴泪……
她的流泪,她的悲痛,在陆景洐眼里,都让他觉得这是时念对周响的不舍。这让他嫉妒的快发狂。
他残忍地捏着女人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冷冷嘲弄:“不过是件婚纱而已,我可以送你比这好一百倍的婚纱。”
时念突然笑了,笑声凄厉,泪眼模糊的眼里盛满了悲痛。
“陆景洐,你真该死!”
她用生平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他。
捏着下巴的手猛然收紧,陆景洐俊脸绷紧,冷酷无比,漆黑的一双眼透着疯狂,阴恻恻地说道:“时念,放心吧,我死的时候,一定让你陪着我。黄泉碧落,我都不会对你放手!”
“刺啦!”
又是布料撕裂的声音。
陆景洐猩红着眼,低头咬住女人娇嫩的唇瓣,开始了他的掠夺……
地上破碎不堪的婚纱,染上了点点鲜红。
时念在失去意识前,自嘲的想,她有可能在肿瘤杀死她之前,就被陆景洐弄死了。
昏迷过去的她,被陆景洐抱住,他脱下外套,遮挡她美妙的身体,然后大步离开了化妆间。
门外有保镖守着,在陆景洐出来后,立即跟在左右。
一行人快速离开了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