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完年就十七了吧?”
李婉琴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桑秋。
“刚好十七。”
“十七了,也是大姑娘了。”
李婉琴说完,夹了一根鸡腿在桑秋碗里。
郑如月这顿饭吃的憋屈,她总觉得李婉琴的话似乎另有所指!
“快放假了吧?”
李婉琴亲切问桑秋。
“还有几天就要放假了。”
“挺好!放假了要常来陪我!”
李婉琴打心眼里喜欢桑秋这样心善又温柔的姑娘,主要是儿子也喜欢,虽然她听说桑秋家里挺穷的,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个年轻人是相爱的,她才不管门当户对那一套。
反倒是郑如月那副大小姐的做派她欣赏不来,家境好有啥用?那副暴脾气俞重延怎么能受得了?
“如月啊!”
听到李婉琴突然喊自己,郑如月激动坏了,“怎么了?李阿姨?”
“以后我有小秋陪我就好,你也不用一天两遍往我这里跑了。”
李婉琴说完,郑如月抽了抽嘴角,差一点就要哭出来。
“李阿姨,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你做的很好,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老往一个男生家里跑,对你的影响不好。”
郑如月闻言气得牙痒痒,影响不好?桑秋每天都过来给李婉琴做饭,难道对她没影响?
桑秋低着头不肯吭声,这顿饭是闷着脸吃完的。
一顿饭过后,桑秋在厨房里洗碗,郑如月早就灰溜溜的离开了,临行前俞礼追了上去。
“我送你回家吧。”
身后传来俞重延的声音。
桑秋把灶台擦了一遍,才跟着俞重延离开。
俞重延像往常一样带桑秋打车,桑秋跟在身后,小心翼翼说道:“俞重延,阿姨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认可她的付出吗?
俞重延低笑着,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淡淡说道:“你别在乎我娘说的,她这个人就是爱乱点鸳鸯谱。”
“是吗?”
桑秋有些失望,不知怎么,她有时候觉得俞重延似乎喜欢自己,可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想错了。
因为他从未跟自己表白过,看来还是她不够优秀吧。
一路无话,俞重延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期末考试考得2怎么样?”
桑秋低着头,“就那样。”
那是考得不好?
俞重延正准备出言安慰,桑秋开口说道:“年级第一。”
“是嘛,挺厉害的!”俞重延干笑几声,“有意向的学校吗?”
桑秋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我想考清北。”
“清北没那么好考。”
少年扫了一眼桑秋,“我看你厨艺不错,你是想做一个名厨?”
桑秋点了点头,做名厨拿国际大奖是师父吴一刀的梦想,她也很想帮师父完成夙愿。
“我想学的多了,还想经商,赚更多的钱呢。”
“经商?”
俞重延淡淡的眼神看着桑秋,心中对她的看法也逐渐发生了改变。
以前只是觉得桑秋是她的真爱,尽管俩人没什么共同话题,仍旧相处愉快,如今想来,如果相处愉快,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共同话题?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家小秋天是一个有梦想、有抱负的女青年?
冬日的晚风刺骨,俞重延见桑秋只穿着一件发旧的外套,索性把自己身上黑色的呢绒大衣脱下来披在桑秋身上。
桑秋一愣,俞重延里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
“你把衣服给我做什么?你快穿上!”
俞重延皱紧眉头,“我家离得近,你多穿点。”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桑秋终究还是披着大衣上了出租车。
“俞重延!”
她喊了少年一声。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俞重延勾了勾唇,“你也是。”
……
桑秋裹着大衣回到家中,到了门口,桑秋将大衣收起来回了房间,收到了一封来自羊城的表哥写给她的信。
“小表妹,放假了吗?服装厂那边有新货,你要过来看看吗?”
有新货了?
桑秋将信封收起来决定明天再去一趟羊城!
第二天一早,许佩珍极不情愿的帮桑秋收拾行李,“你说大过年的,你去舅舅家干啥?”
桑秋笑着,“这不是秦颖表姐要生了嘛,我总要过去帮忙看几天孩子。”
秦颖是许国庆的表姐,跟桑秋是远房亲戚,可桑秋跟秦颖的关系却不错,就连这次去羊城进货,桑秋也是拿秦颖当挡箭牌。
许佩珍叹下一口气,“那你早点回来,咱们一家还等着过年呢。”
“放心吧!”
桑秋笑着,她去羊城最多四天,其中两天用来赶路,另外两天,一天跟秦颖姐叙旧,另一个则是从羊城进货。
桑秋偷偷赚钱这件事除了纪迦南和周老爷,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俞重延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桑秋坐车到了俞重延家门口,因为时间紧迫,她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写了一封信塞进俞重延家的邮箱里。
俞重延看到信件更是一脸茫然,她又去了羊城?
有了上一次去羊城的经验,这次去羊城要方便多了。
到了羊城,许国庆在车站门口等她,请桑秋吃了一碗馄饨。
“秦颖姐的孩子是男是女?”
“儿子,取名宋坚。”
“秦颖姐挺好的吧?”
桑秋记得,前世的秦颖过得并不好,后边甚至还离婚了。
“挺好。”
许国庆极具敷衍的应了一声。
俩人坐上地铁,来到一栋筒子楼前,许国庆带着桑秋上了五楼,敲了敲红色的板门。
“谁啊?”
秦颖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去开门,她一如桑秋记忆中那样轻瘦,一看见桑秋,秦颖激动着将桑秋拉进屋里。“小秋也来啦?快坐!”
秦颖嫁的那户人家条件还算不错,宽大客厅里还摆着十四寸的福日彩电,家电家具也是一应俱全。
秦颖握着桑秋的小手,“这么多年不见,小秋变好看了。”
桑秋拉着秦颖的手叙旧,两人就像小时候一样,虽说俩人相差六岁,小时候却玩得跟亲姐妹似的。
“我听表弟说,你这次来羊城是为了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