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义明白了左立封的意思,这嘉靖很可能就压根没在永陵里面,否则跟他想长生的愿望就背道而驰了。
“那这么说令尊对于他真正埋骨的地方有线索了?”唐义也是好奇,心想这左立封的爹还真挺有本事,都查到嘉靖身上了。
左立封摇了摇头“不,嘉靖帝的墓还不清楚在哪,唐道长您知道陶仲文这个人吗?”
左立封反问道。
“陶仲文?嘉靖的师傅?”唐义倒是对这个人有印象,总之不是什么好鸟。
左立封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壬辰之变的罪魁祸首。”
壬辰之变在历史上是个很特殊的事件,自古皇宫里出现叛乱有文臣、有武将、甚至还有宦官,可壬辰之变是由宫女造成的,原因就是嘉靖让这个陶仲文去炼制长生不老药,可这陶仲文根本就不会呀,又不能直接告诉嘉靖。
于是这陶仲文就想了个招,告诉嘉靖长生不老药需要大量的药引子红铅,这个红铅指的就是年幼的女子初次的经血。
可这玩意得等多久啊,更何况这量也达不到要求,于是嘉靖就命人大量召集年轻的宫女,据说最小的才八岁,然后给这些宫女服药,造成很多宫女死于血崩。
所以这些宫女后来就想与其被折磨死,倒不如先杀了嘉靖再死,于是就有了壬辰之变。
“唐道长,这个人据我父亲的调查应该就在巴河陶家塘。”左立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
“可是我父亲曾经去那里调查过,不过并没有找到,或许是因为我父亲对风水之术没有了解,所以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墓穴所在。”
唐义思考了片刻“陶仲文位极人臣又是道教中人,他的墓不会用一般的方法去建。这样吧,过几天我们出发先去看看。”
左立封听到唐义这么说,也是颇为感动“唐道长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之后的两天,唐义把自己的东西准备了准备,又叫上了张行之,这位爷不用白不用啊,道门前三甲的名号可不是吹牛皮能吹出来的。
至于张本初,唐义就没打算让师傅一起去,第一师傅的家伙已经毁了,第二经历过长生宫的事他不想师傅再冒险了。
可没想到张行之答应是答应了,可他手里没有家伙啊。
“不会吧师兄,你们龙虎山家大业大的,怎么连把家伙都没有啊。”唐义心想老天师也不是那种抠门的人啊,茅山这么穷,当初师傅都想把唯一的家伙给自己,这老天师也太小气了吧。
哪知道张行之再次露出那憨憨的笑容“本来是有的,之前我闹着要跟大师兄比刀刃,差点把他鼻子给削下来,然后师傅就把我的家伙收走了。”
唐义也是哭笑不得,这师兄看着老实下手怎么没轻没重啊。
这下唐义可犯难了,总不能把自己的虞帝给他吧,那自己用啥,想给张行之找一把,可那种宝刃又不是大白菜哪都有的。
难不成要回趟龙虎山去要师兄的家伙?可要让老天师知道了自己带着师兄下墓,那还不得揭了自己的皮,突然唐义想到之前救顾观的时候他的那个库房里有把战国古剑,虽不是什么宝刃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一想到又要去找顾观,唐义头就疼,那富家少爷万一又要跟着去,那可怎么办呀。
通知了左立封跟张行之可能要先去一趟南京,借顾少爷的古剑一用,二人也都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三人就来到了南京顾氏财团。
“唐道长好久不见啦,这次来有何贵干啊?”顾九卫老爷子亲自来迎接唐义三人。
唐义对这个叱咤南京的老爷子也是十分敬佩的,手段狠辣,待人却又亲善。
“老爷子,我们想来借顾少爷的一柄古剑,不知道方不方便请顾少爷出来一下。”唐义客气的说道。
老爷子哈哈一笑“唐道长客气了,说什么借,顾观那臭小子命都是你救的,想要什么随便拿就是。”
唐义本想着还是告诉顾观一声的好,可老爷子说顾观又跑到英国去了。
“还真是闲不住啊。”唐义心想这富家少爷是准备把全世界都转一个遍啊。
就在顾老爷子带着他们来到顾观的库房时问道“唐道长喜欢这些古代的兵刃?需不需要我找朋友给你弄来几把?”
“不用不用,这次是我这师兄的家伙暂时用不了所以才来借顾少爷这柄古剑的,用完我们就还回来了。”唐义连忙摆手。
“原来这位也是茅山的道长啊。”
“不,老先生,在下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只是因为我师傅跟唐掌教的师傅是亲兄弟,所以按辈分我是唐掌教的师兄,否则我一个天师的弟子怎敢让茅山掌教称我为师兄呢。”张行之拱手说道。
一旁的顾九卫和左立封也是一愣,左立封先开口道“唐道长,您现在是茅山掌教了?”
唐义点了点头“师傅已经把掌教之位传给了我。”
“哎呀哎呀,唐掌教真是年轻有为啊。”顾九卫也是笑着拍了拍唐义的肩膀。
对于掌教这个称呼,唐义听着倒是挺顺耳的,起码比那些道长、听着好听多了。
拿到了那柄古剑,张行之挥了两下,唐义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天师要把师兄的家伙收走,就这两下的力道唐义自认为就算全力去挡也未必挡的了。
三人拿到剑之后本来就想离开,可老爷子非要摆宴席给三人饯行,唐义也不好拒绝,毕竟刚拿了人家的东西,扭头就走也不合适。
老爷子又是上次的一套,五十二度的茅台上了好几瓶,其余人的酒量倒不是多差,就是这个张行之二两酒下去,就趴桌子上了,没办法三人只好到了等二天早上才离开南京。
湖北黄州。
三人坐火车坐的腰酸背痛的,尤其是张行之,昨天喝醉酒今天又在火车上摇摇晃晃的,火车上还吐了两次。
来到左立封父亲笔记里的地方,发现这陶家塘就是个小村子,里面大概也就几十户人口,唐义看了看周围也不像有什么大墓的地方,起码这里的风水平平。
唐义找到一个过来的村民问道“老乡,咱们这里有没有能住的地方啊?”
只见村民摇摇头“咱们这村里可没有城里的那些旅舍,你们几个来这是干啥的?”
“我们来这做研究的,来调查调查你们这里的风土人情。”唐义没有说此行的目的,要是真傻的说了,万一人家直接报警了呢,而且这地方叫陶家塘没准还是那陶仲文的后人也说不定,难不成告诉人家自己来找他们祖坟呢。
这个村民立马表情一变“原来是城里来的专家啊,你们就住我家,想了解什么风土人情问我就行,我家世世代代都在这住的。”
三人也是大喜,虽说骗了这个老乡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可起码有个落脚的地方,还能顺便打听打听这里的事。
唐义一行人跟着这个村民往他家去了,听他说他叫陶大勇,家里世代都在这里,他的二伯就是这里的村长。
“我给你们讲,要说对附近的风土人情了解情况,没人比我们家清楚了。”陶大勇有些骄傲的说。
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村里的一处小院,进了门后院里有俩个小男孩在追逐打闹,一个三十多的妇女在摘菜,应该就是陶大勇的老婆孩子了。
“孩他娘,来客人了。”陶大勇对着正在摘菜的妇女喊道。
三人进了屋,陶大勇可能是憋了半天的问题了“这位同志是老道?”
原来这陶大勇刚刚见到张行之就觉得奇怪了,来考察风土人情怎么还带个道士,张行之本就穿着一身深蓝色道袍,还是留的长发,任谁看了都能认出来是干什么的。
听说你们这里曾与道教文化有关,所以我们请来了这位道长,或许对我们的研究有所帮助。
陶大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后来在唐义等人的询问下,陶大勇说了村子的不远处倒是有个道仁湖,据说是他们陶家塘的祖辈上有个道士,在那里升仙,这个湖据说之前并不是这个名字,后来就是因为那个道人才改的名。
唐义听到这话也是心中大喜,看来这里果然跟陶仲文有关,于是三人想着先去看看,毕竟有关系不代表陶仲文的墓就在那里。
在告诉陶大勇自己等人要去这道仁湖看看的时候,谁知道陶大勇非要带着他们去给他们介绍介绍,后来还是左立封说害怕调研结果提前泄漏,才没让陶大勇跟来。
来到陶大勇说的道仁湖,这个湖泊并不是很大,周围除了几座普通的山丘子,也没什么异常,甚至这里的风水也不像什么宝地,可传说陶仲文是在这里羽化的,那这个肯定有什么奇异之处。
“先在周围看看吧。”唐义提议兵分两路绕整个道仁湖转一圈,因为左立封不懂这些,所以他跟唐义一起从左侧开始找,张行之独自一人从右侧开始。
找了约莫有三十多分钟,三人就在湖的另一头碰面了,“怎么样师兄,有什么异常吗?”唐义问向走过来的张行之。
张行之摇了摇头“此地无论是风水还是地势都不像是陶仲文这个级别的人建墓的地方。陶仲文虽说不是什么好人,可毕竟在当时的道门也是数一数二的。”
唐义点了点头又思考道“根据左先生父亲的研究,陶仲文的墓就在这里,而且陶大勇也说了他们村里祖辈的道人在此处升仙。”
突然唐义和张行之意识到了什么,同时看向湖面“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