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语调一顿,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直到宁菀月面带怀疑的看她,这才慢慢的说了下去:“周哥这两天,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周谨这两天照常上班,出通告的时候也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可苏晴就是觉得他的态度冷了很多,眼神也时常飘忽着,有点心不在焉的。
问他出了什么事,周谨却是一副闭口不言的模样。
反常的很。
再加上这两天网上流传的宁疏想要挖她墙角的新闻,周谨这样的变化,不能不让苏晴觉得更加可疑。
难不成,他真的打算要跳槽?
闻声,宁菀月却是笑了笑,眉眼弯弯的,“你想多了,周哥不是这样的人。”
周谨先前带过她几年,她比苏晴更了解周谨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性子冷,偶尔也会毒舌,但在工作上却是极认真的,待人也坦诚的很,绝不是那种会背信弃义的人。
虽然这么说,但苏晴还是有些不太安心,她抿了抿唇,“希望如此,我就算相信周哥,可宁疏那个丫头手段那么多……”
难保周谨不中招。
宁菀月拍她肩,面有深意的看她,“她手段再大,也不可能当着你的面儿挖人,你要真不放心,我会跟周哥通个电话,让他安心,你也安心不是?”
听着宁菀月轻柔的语调,苏晴的一颗心在瞬间就安定了下来,她抬眸,眸中带了些许的感激,“菀月,有你可真是太好了。”
宁菀月微微一笑,“不过是件小事,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谢吗?”
说完,她就拿了件礼服,准备再去换。
望着宁菀月离开,苏晴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恰巧此刻有电话打进来,她便拿着电话出了店门,去外面接。
是她助理打来的。
“晴姐。”小助理那边叫了一声,“我查了查,周哥这两天除了工作就在家里,没去别的地方。”
“是吗?”苏晴捏着手机,拧了拧眉。
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
会不会,网上的那个消息,只是宁疏用来离间她和周谨关系的一则谣言?
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中了宁疏的手段了?!
这个念头一入脑,苏晴顿时咬了咬牙,懊恼的情绪自心底散开,声音都变的有些闷,“别再查了,这两天你就好好的盯着网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儿。”
小助理在电话里嗯了声。
苏晴欲挂断电话,临了,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低声问道:“上次,有人说看见你在楼梯间和周哥吵架,有这事儿吗?”
一听到这话,小助理登时脖子上就沁了一层冷汗,她反应极快,矢口否认道:“晴姐,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周哥吵架!”
苏晴眯眼,有些狐疑,“是吗?”
“那是当然,我很尊敬周哥的,再说我跟周哥也没什么架可以吵啊……”小助理一边抹着冷汗,一边装模作样的说着,她是真的庆幸此刻见不到苏晴的脸,否则她多半要露馅。
到底是哪个多嘴的说了这样的话,惹的苏晴生疑?!
“没有就好,现在这种特殊时刻,你们最好不要给我惹事。”苏晴声音低了两分,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被挂断,小助理这才如释重负。
将手机扔到一旁,小助理的目光变的深远而悠长,圆润的脸庞上带了一抹阴冷的表情,指尖都忍不住蜷了起来。
周谨……
她一定要把他从苏晴的身边赶走!
……
又打完两个电话,约莫着宁菀月差不多已经换好礼服了,苏晴这才回了店里。
她站在靠窗的位置边挑选礼服,手刚摸到一件礼服的袖子,眼神不经意的一撇,心却突然跟雷震一般,咚咚咚的就跳了起来!
只见远处有一辆黑白相间的兰博基尼,正缓缓的朝着礼服店的位置驶了过来。
那车分外眼熟,不正是秦毓深的吗?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往后退了两步,苏晴透过模特和墙壁的夹角处,目光向外看,正巧看到陆澜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
“陆澜……”
苏晴在心里默念了一回这个名字,她认识这丫头,是宁疏工作室的合伙人,同时也是宁疏的闺蜜。
苏晴目光下垂,顿时心怀了几分侥幸。
那辆黑白相间的兰博基尼,虽然秦毓深也有一辆,但那车并不是绝版,在云城找出几辆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说不定,陆澜也恰巧有一辆呢?
正这么想着,车子另一侧的门就被打开了,从上面下来个高高大大的帅气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潇洒而倜傥。
“……”
不是秦毓深还能是谁?
一瞬间,苏晴的侥幸全部破碎,她狠狠的捏了捏袖子,目光如炬的望着秦毓深和陆澜,心底又酸又涩,还有层层的妒火在燃烧着。
车边,秦毓深居高临下的望着陆澜,表情又冷又硬的,“年纪不小了,还耍小孩儿脾气?”
他们俩天生不对盘,他是拿陆澜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澜笑,红唇微微翘起,却多了几分冷嗤的意味,“我耍不耍小孩儿脾气,跟你秦大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如想想怎么跟爷爷交代的好。”
秦毓深眉头蹙起,深眸中有疑问闪过,“交代什么?”
陆澜看他,表情也淡淡的,“爷爷放你回云城,是想让你跟宁家大小姐订婚的,结果现在婚没定成,她的闺蜜倒是对你有了意思,这种狗血戏码,你想爷爷愿意听吗?”
秦毓深闭口不言,只是眼眸眯起,似有层层烟云在流转。
“不过还好你婚没定成。”陆澜哼了声,脸上闪过几分庆幸,“毕竟谁也没想到小疏会跟宁家闹成这个样子,要是真订了婚,你的位置该有多尴尬?”
当初秦家爷爷想着让秦毓深和宁菀月订婚时,宁疏还并未回到宁家,这后来的颇多曲折,老爷子也不可能提前就预知得了。
也多亏了秦毓深的百般不愿意,虽然折了宁菀月的面子,但到底是没把自己推到绝路上去。
“你最好早点断了你那些莺莺燕燕,爷爷那儿,我也好帮着你说话。”
说完,陆澜就冲着他摆了摆手,抬脚往礼服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