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六点整,一袭星光色礼服的宋安宁,挽着黑色高定西装的谢北辞,来到了和颂实业举办的酒会现场。
刚进宴会大厅,两人便遇上了很多熟人跟熟面孔。
“谢总、谢太太,好久不见——”
“哎哟,谢太太,上次多谢您出手相助,才促成了我们与仁济堂的合作。”
这一年的商场淬炼,也让宋安宁从最开始的手足无措,变成现在游刃有余的商界女王。
以前很多人是冲着谢北辞的面子,对她多有尊敬。
如今,却纯纯因为她本人在商界做出的耀眼成绩。
“林总客气了,能帮到您,也是宋氏药业的荣幸。”
宋安宁礼貌与对方握手,等到对方离开后,却发现谢北辞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吗?”
宋安宁以为自己着装还是哪里不对劲,赶紧上下查看。
谢北辞却在她低头的瞬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似是感慨般开口,“我们家谢太太现在越来越优秀了,就像是天空最闪亮的那颗星,被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让为夫我甚是不安。”
“扑哧——”
宋安宁被谢北辞的话逗笑,知道他是在压低自己捧高她。
不过他能开出这样的玩笑,倒的确让宋安宁惊讶。
“那不如谢先生看看周围,从你进场开始,多少名媛千金的目光,都在往你这边看——”
宋安宁话落,腰肢骤然被人圈紧,朝着谢北辞的方向靠了过去。
感受着两人近在咫尺的鼻息,宋安宁的小脸霎时一红,咬牙低声道:“谢北辞,周围那么多人呢?”
她纯属害羞,总觉得这样正式的场合,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实在是有点不妥。
“合法夫妻,谢太太不用担心,总要让人知道,我是谢太太的专属。”
说着,执起宋安宁的手掌,在她手背轻轻落下了一吻。
虽算是比较含蓄的亲昵了,宋安宁却还是没忍住红了脸颊。
“谢北辞,你真是——”
嗔怪出声,感受到周围看来的目光,宋安宁恨不得将头埋在谢北辞怀里不再抬起来。
“谢总——”
直到,一道带着低沉磁音的男声响起,才让宋安宁赶紧从谢北辞怀中挣了出来。
“戴总——”
谢北辞在看到戴墨森时,脸上的表情便恢复了一贯的沉稳练达。
“久闻谢总大名,这次来华夏国,希望有机会能与谢总合作——”
戴墨森举起手中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谢北辞见状,也从侍者托盘上端起红酒,陪了一杯。
“这位,就是谢太太吧?”
戴墨森目光转向宋安宁时,宋安宁才抬头打量他。
这位戴总,跟戴维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迥然不同。
戴维给人的感觉是干净清朗,像是灿烈蓬勃的太阳。
而戴墨森则沉冷莫测,有种难以言喻的阴郁感。
“戴总——”
一直盯着人家看到底不礼貌,宋安宁收回视线后,就向戴森回了句礼。
“谢太太这是不认得我了?”
这句暗含埋怨的话一落,宋安宁跟谢北辞都是齐齐一惊。
见宋安宁似是没想起来,戴墨森脸上闪过几分遗憾。
“看来,还是我给谢太太的印象不够深刻。”
自顾说完后,戴墨森才在宋安宁疑惑的眼神下,讲述了两人之前的渊源。
“当年,谢太太的名字还不叫宋安宁,而是叫温迪,跟着爱德华教授做研究,我当年受伤后的脑部手术,还是温迪小姐替我做的?”
戴墨森到后来,竟不再称呼宋安宁为谢太太,而是改为了温迪。
同为男人,他在称呼上的改变,让谢北辞嗅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
“等我恢复后,想要找温迪小姐好好感谢,却被爱德华教授告知,你已经离开了研究院。”
“这遗憾,我一直想找机会弥补,却不想再见,温迪小姐竟成了谢总的太太。”
经戴墨森这么一提醒,宋安宁久远的记忆也随之被打开。
她好像的确在几年前,为一位脑部残留了弹壳碎片的患者进行了十分复杂的脑部手术。
当时她是医生,经手的患者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面容,所以在给戴墨森做完手术后,便自然而然将他给忘记了。
“原来戴总就是当年的那位病人,医生职责所在,您不用道谢。”
戴墨森闻言轻笑,“这谢当然还是要谢,不如明日我做东,请二位来家里吃顿便饭如何?”
“戴总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明天还有事,就不便叨扰了。”
宋安宁委婉的拒绝刚出,奈何戴维十分执着,“温迪小姐这是看不起我戴某吗?”
“要是我没记错,温迪小姐跟我弟弟戴维也是好友,四舍五入,等于大家都是朋友,朋友的邀约,温迪小姐不会拒绝吧?”
“这……”
宋安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拒绝了,便只能将目光转向谢北辞。
似是看到了她这一动作,戴维又忍不住道:“怎么,谢总管温迪小姐管的很严?吃顿饭的自由都没有?”
谢北辞冷眸看向戴墨森,如他所料,他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挑衅。
“我们家当然还是我太太做主,她同意,我便随她一起,我太太在哪,我便也跟到哪。”
说着,谢北辞攥了攥宋安宁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
宋安宁这才点头:“好吧,那就麻烦戴总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戴墨森才告辞离开。
“我总觉得这位戴总有点奇怪?”
戴墨森离开后,宋安宁才说出藏在心里的感受。
谢北辞闻言摸了摸她的头,“有我在,别怕。”
和颂实业晚会结束的时候,宋安宁已经困的睁不动眼了。
距离车库还有一段距离时,谢北辞索性将她打横抱起。
“谢北辞,不用——”
宋安宁想说他也不轻快,一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周旋了多少合作伙伴。
但谢北辞却轻笑一声,温柔对她道:“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也心疼你,乖,累了就睡会,到家了我叫你。”
在谢北辞如此温柔的安抚中,宋安宁竟真的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上车,将宋安宁放好,又给她盖上薄毯后,才收敛满脸温存,对驾驶座开车的唐高道:“唐高,查一下戴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