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在他眼里却是一位令人无法捉摸的主儿,听话,腿脚比谁跑得都勤。
不听话,固执拧劲,九头牛拉不动。
杜经理对他是有求又有厌,按不下又恨不了。
所以,每次一旦让他抓住小辫子,他会笑呵呵地慢慢地把玩,非把罗瑞折磨崩溃为止。
罗瑞哭笑不得,散户需要崇拜,安正力也没啥直接影响营业部运作的理由,他也不知怎么办。
也不知哪股邪劲,满面红光的罗瑞回到大厅,还没坐稳,就听到黄莺花与张老师争吵。
“你才下岗了呢……我当老师,兢兢业业,本本分分,怎么能胡言乱语。”张老师脸蛋从未如何扭曲,轮廓线条鲜明有致。
黄莺花脸突然变色,诚恐诚惶解释:“别生气,我也是听人说,怪我烂舌头。”
张老师两眼放光地瞪了她半个小时,一句话也说不出。
罗瑞看出张老师纯是一秀才,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八壹中文網
呵呵,关键是花木兰不想当秀才,纪晓岚不想当兵;范进六十也要当秀才,雷锋玩命要当兵。真是谁与谁都不服谁。
不过,闲余时间,他发现那个闹事的黄莺花与张老师突然“亲近”不少。
每天忙碌的罗瑞会抬起头,就见到黄莺花不知从哪弄的纸杯殷勤给张老师“沏茶倒水”,然后,她就近乎地坐到老师一边,旁若无人地询问股票行情。
人是挺怪,现实中,比较难见到如黄莺花会与张老师这么死板的人有话题,到了股市,其实只有两个角色。
一般股民与高手。一般股民喜欢崇拜、仰慕高手,他们奥妙的言论,她听不懂没问题,最主要是无论什么样的问题,高手都能应对如流。
不论你是行情好行情坏,高手总兴致勃勃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
没想到的,张老师会就此甘愿地投身散户大厅,离开那默默耕耘几十载的教育战线?
黄莺花听得仔细,张老师讲得得意,没几天,已经红光满面。
雪梅的执着令罗瑞开始头痛,这女孩不令人讨厌,甚至许多地方可圈可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拿一堆不知哪里弄到的好吃好喝的东西撒在柜台上,不自觉地烦闷。
罗瑞的婚姻不顺,几年前遇到一个女人,女人在一家银行工作,性格特要强。
家里过日子,其实是难得糊涂,不需要特别叫真儿。
本质上,男人喜欢那种温柔味多点的女性,不期待你有多厉害,你在外边能有多强。
男人的虚荣心是期待女人长得漂亮拿得出手,并不是向外人吹嘘女人有多能耐,说出去别人听了也不是滋味。
有时候就觉得世上那些特别要强的女人其实是怪物,她们能够嫁出去,家里男人等于要顶一座大山,一不小心,就可能要痛恨终身。
所以,罗瑞没顶住,仅仅坚持四年。
在一个美丽的下午,女人刚下班,嘴里唠叨单位那个一直令人厌烦的男同事如何如何压抑她。
这个话题已经说了一年,罗瑞也听了一年,加上中午的饭非常难咽,当女人还再说,罗瑞突然一声巨吼。
没完了……
女人哪里听得下这种不支持反而厌恶的话,你一个男人怎么说这样不负责的话,这日子还能过吗?
罗瑞无名的火竟然出奇,一拍桌子把四年的郁闷倾吐。
那就离婚,离,不离是孙子。
离婚后的罗瑞经常后悔,身边有一个女人与什么都没有,毕竟是两种味道。
藕断丝连,欲罢难休的时光没了,留下的仅剩孤独的身影,越来越直爽的性格。
雪梅让他慢慢知觉,二年多在寻觅的某种东西。
人过三十,想法就不自觉变化,虚荣心淡了,追求那种平凡单薄的依赖,如同毒素吸引他。
同事对他们俩的眉来眼去亦如若无物,众人觉得罗瑞本来就应该勾引女人,如果不那样才怪异。
如此反复,雪梅上了瘾地给罗瑞送东西,罗瑞到也只能生受,一晃已经大半年过去。
夏国经济正经历一次不曾有的变体,尤其某些新技术,如商务概念引入,加入世贸。
更重要是对曾经在股市上,染指风云的庄家进行彻底的大扫荡,消灭他的根源,用更强大的旗帜代替影响市场资金走向的力量:基金。
对于许多沉浮股市的散民讲,他们不懂得这些,股票的涨涨跌跌,麻木得他们对眼前的国家政策走向的领悟。
或许他们听到一个又一个消息,听到一个又一个利好。
不过,始终纠缠的股票已经不能令他们放远目光,看到更远夏国经济可能对股市产生的深远影响。
而真正明白的或许只有极少数的群体,雪梅表哥,闻总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