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谷下面果然有一条灵脉，后天境界无法真实感受到，但如今一只脚迈入先天，立刻就能吸收灵脉中的灵气，为转化真元提供足够的力量，而不会担心力量枯竭，突破失败。”

燕非天感受到的轻灵之力，就是虚空中中天地灵气。

在后天境界的时候，感应不到天地灵气的存在，内力是靠食物中的水谷精微转化，效率低杂质多，武功威能受限。

而一旦突破先天，则主要依靠虚空中的灵气来修炼，只是虚空中灵气有浓有淡，越浓郁自然修炼越快，天剑谷地下有一条灵脉，灵气就浓郁，虽然只是一条低级灵脉，但比起别的地方，仍然有天壤之别。

不知过了多久，当燕非天汲取灵气，将其转化为一丝丝雾气，将丹田中的最后一缕真气也替换掉的时候，他忽然浑身一震，仿佛努力挣虫蛹彻底睁开茧的束缚，化为了蝴蝶。

他感觉从灵魂到身体都焕然一新，视野中的世界都发生了变化，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整个天剑谷万事万物，仿佛都在他眼中。

天剑谷中灵气宛若潮汐，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被燕非天吸入体内，转化为液态真元。

谷底灵脉也逸散出浓郁灵气，在燕非天的感知中，就像地下藏了一条大龙，整个龙身是晶莹剔透宛若星芒一般的空灵氤氲之态，随着大龙一呼一吸之间，吐出浓郁的灵气，都被他吸收。

天剑谷中风云流转，即便是后天武者，此时也体会到极为舒适的感觉，灵气潮汐虽然吸收不了，可是被高层次的能量笼罩，仍然如同置身仙境，浑身有种飘飘然的快感。

天剑谷上方，阳光照耀之下，隐隐然有七彩云朵汇聚，又有灵气潮汐宛若彩虹，将这世外桃源之地映衬的越发缥缈如仙境。

“快看，有异象，宗主他成功了。”

自燕非天闭关之后，一直关注的天剑宗众人，此时被这异象惊动，燕千荨指着天上的彩云虹光，激动的叫喊道。

“慕长老，这是修成先天的异象吗？”

小青忍不住问道，众人期盼的看着慕缥缈。

慕缥缈看着虚空中的灵气潮汐，点头道：“嗯，这的确是修成先天人的异象。突破先天是生命层次的提升，寿命两百，从此可餐风饮露、辟谷食气，以灵气为力量之源，与普通凡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故而先天成，必有玄异。宗主这动静，真个天剑谷都被灵气潮汐笼罩，天上虹分九彩，云成龙虎，有日月星辰、水火山泽异象显化，气象极为不凡。”

小青眼睛一亮：“有什么说道吗？是不是异象越宏大越好？”

“那是自然，异象越宏大，代表此人天资越强，潜力越大，宗主这异象，至少是天人种子，至于能否触摸金丹境，那就不好说了。”

“天人种子，这已经足够强大了。”

众人露出神往的神色，天人高手，一举一动引动天地之力，抬手间排山倒海，在凡人眼中已经接近于神仙手段，对在场的人来说，也是传说中的大能，整个南安郡，明面上都没有天人存在。

至于更高的金丹境，那已经是众人不敢想象的存在了，任何一尊，都是沧州翻云覆雨的大boos，不是他们这些小麻雀能想象的。

“先天高手啊，老夫竟亲眼见证了我天剑宗诞生一位先天强者，我高长空何其有幸，纵死而无憾了。”

高长空老泪横流，悲喜交加，想到了老宗主，哭道：“老宗主啊，你没能踏足的境界，少宗主做到了，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听到高长空的哭诉，众人纷纷侧目，神色怪异。

这位长老前不久可是还在谋划夺取宗主神功秘籍好窥探先天之境，结果心怀不轨的四大长老中的三个先后意外身亡，只剩这位硕果仅存，要说这其中没有黑幕，他们是肯定不信的。

不过出于对宗主的敬畏，他们也只敢心中想一想，明面上丝毫不敢有任何怀疑的迹象，以免犯了忌讳，当然潜意识中也不想把光明伟岸的宗主大人，朝阴暗的方向揣测。

就连大大咧咧的燕千荨，都从来没提起过这方面的话头，可见心中还是内秀的，并不是真的没有脑子。

他们作为亲历者，可是非常清楚高长空扮演的角色，也清楚这位长老的为人，看着他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心中不知是该感叹其良心未泯，还是善于演戏。

不过花花轿子众人抬，既然宗主都赦免了这个长老的罪责，他们自然不会不识趣的揪住不放，此时听到他提起老宗主，众人都是一脸戚容，纷纷附和道：“是啊，老宗主泉下有灵，也该瞑目了。我等誓死追随宗主，一定会将天剑宗发扬光大，不辜负老宗主的心血。”

高长空悲戚道：“老宗主本来也即将踏足这个境界，可惜在紧要关头，接到了朱雀宗措辞严厉的征召令，不得不暂时放弃闭关，去参与剿灭藏风谷魔头的行动，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变故，但我怀疑朱雀宗扮演了不好的角色，以前我心里怀疑，却从来不敢说，免得给本宗招来祸患。可是如今宗主进阶先天，我必须要让他知道，好对朱雀宗心存警惕，以免不知不觉被他们算计。”

“什么？老宗主之死和朱雀宗有关？”

众人脸色剧变，惊骇不已，彼此面面相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慕缥缈悠悠道：“这有什么可震惊的？南安郡终究水太浅，养不起太多的蛟龙。朱雀宗的对手够多了，还要压制下面的附属势力，并不想附属势力中再出一个强者，以免尾大不掉，老宗主有晨曦剑这强大灵兵在手，乾坤剑典加上朝阳剑意，后天时就能抗衡先天高手，一旦突破先天那就是鱼跃龙门，绝不是一般先天初期能比的，朱雀宗并不想多出一个和他们抢食吃的大势力，使点手段算什么？甚至亲自暗中出手都不稀奇。”

“那，那宗主他？”

众人面色一白，又惊又怒。

慕缥缈失笑到：“大家也别过分紧张，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老宗主之死和朱雀宗毫无关系也说不定呢。至于宗主，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已经突破了，朱雀宗只要不想将他推到敌人一方，那就会加以拉拢，不过想取回晨曦剑却没那么容易，他们不会愿意宗主的实力再次得到增强的。”

“那怎么办？”

燕千荨叫道：“他们又想拉拢宗主，又想霸占宗主的神剑，有这样拉拢人的吗？这不是把人往外推吗，就不怕我们一怒之下倒向朱雀宗的对头？”

高长空苦笑接口道：“当然不怕，如果投靠了云水门，我们就更拿不回神器了。而云水门或许会付出一定代价拉拢我们，也不可能为了替本宗讨回神器就和朱雀宗开战，除非他们有把握击败乃至覆灭朱雀宗，否则大势力之间牵一发动全身，哪里会贸然掀起大战，很容易就给第三方渔翁得利。”

慕缥缈认可的点头：“高长老说的对，南安郡势力错综复杂，彼此牵制，互相忌惮，除了每过十几年例行一次除魔行动外，大势力之间很少掀起大战，毕竟大战是会死人的，如果动不动就和别家势力死战，那么再厉害的门派，也必然烟消云散。”

燕千荨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就算朱雀宗不愿意归还神器，我们也没办法通过外力逼迫他们？这叫什么事，他们可是一直压榨我们，每年都有不匪的资源钱财上供，还经常为他们而战，结果还被他们打压，不让我们发展壮大，但我们还得低身下气追随他们？”

“江湖是靠实力说话的，力不如人，为之奈何？我们对附属我们的势力，不也是如出一辙的对待么，又何必愤愤不平？”

慕缥缈幽幽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小道一县一乡，大到一国一世界，都是如此。朱雀宗的做法，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站早我们的立场上，这触犯了我们的利益，才难以接受罢了。”

“唉，那还有忍多久？”

燕千荨语气恹恹：“我可忍朱雀宗很久了。”

她的表情变的凶恶：“老宗主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如果他的死真和朱雀宗有关，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谁知道呢，也许还要忍很久，也许很快就不用忍了。”

慕缥缈淡然道：“这一切都要看宗主，看你我，只要实力强了，就不用看他们的眼色。不过……”

她淡漠道：“不过就算实力超越了朱雀宗，但上面又有更强的势力，咱们仍然会看别人脸色，只是换了个对象而已，情况并不会有多少改变，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