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习惯性戴着耳机,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
随着出租车一个大拐弯,秦嫣这才意识到有些奇怪。
她睁开眼,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很陌生,不由得心下一沉。
秦嫣偷瞄了司机一眼,拿出手机点开地图,发现这辆车正在驶离市中心,朝着东边工业区的方向前进。
这是一个与秦氏珠宝大厦完全相反的方向。八壹中文網
不用想,肯定是有人要对她下手了。
而这个人,十有八九是季传祥。
秦嫣垂眸,唇边勾起冷笑,他动作还挺快。
半个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一片废弃的集装箱中间,司机回头看秦嫣睡得正沉,轻蔑地“哼”了一声。
小姑娘年纪轻就是无知,死到临头了还睡得着。
很快,一帮猥琐男围了上来。
司机丢给他们一叠钞票,“你们把这个女的处理了,想怎么办都随你们的便。”
“没问题!”
为首的男人数了数钱,抬手示意身后的混混去把秦嫣抓下车。
他们刚要动手,对上秦嫣睁开的眼睛。
那眼神带有十足的威慑力,将混混们钉在原地。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秦嫣厉声问。
为首的男人一脸不屑,“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有女人不上,你们是不是不行?”
闻言,秦嫣勾唇一笑,“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
另一边,霍则言估摸着秦嫣应该到秦氏了,却迟迟没有收到她的回复。
他转而打秦嫣的电话,也是打不通,再让人去查出租车的车牌,才发现是假的。
第一反应就是秦嫣有可能出事了。
着急过后,他又迅速冷静下来,心想,也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验证点什么。
霍则言整理好情绪,打电话给霍则琛。
一接通,他便慌张地开口,“则琛,秦嫣被一辆挂假牌的出租车带走了!到现在我都没能联系上她!”
“什么?”霍则琛脸色骤变,“怎么回事?”
霍则言将今天见面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还把车牌号给了霍则琛,方便他去联系警方调取道路监控。
霍则琛没心思追究他们私下见面的事,挂了电话,找上季霖安排人手追踪秦嫣的下落。
莫名其妙的,他的心乱成一团。
一时间,分不清是在担心秦嫣的安危,还是害怕自己重见光明的希望落空。
霍则琛眉头紧拧,这女人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好在季霖办事能力极强,不到半个小时就确定了那辆出租车的位置。
“二少,我现在就带人……”
“我跟你们一起去。”
通话戛然而止。
季霖拿下手机,还有些发懵。
从接到命令到现在,他能听出来霍则琛有多着急。
他跟着霍则琛很多年,还是头一次发现霍则琛能如此在意另一个人。
季霖自然也不敢怠慢,喊上一批保镖即刻出发。
与此同时。
秦嫣已经被逼到集装箱中,力气渐渐耗尽,跟前还有几名混混试图包围上来。
她抬手蹭去嘴角的血迹,有些无奈,啧,太久没打架了,手脚还有些生疏了。
霍则琛赶到集装箱时,推开门,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哀嚎声不断的男人,随即眉头一拧。
他只能看清轮廓,却还是一眼就认出躺在远处的秦嫣。
刹那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霍则琛快步走去,蹲到秦嫣身边,急忙将她揽进怀里,“秦嫣!”
不料,女人疼得直哼哼。
“哎,你轻点……”
在边境做任务,贩卖珠宝翡翠的那些年,秦嫣跟在白鸢身后,练就了一身好身手。
平日里以一敌十,打打小喽喽还是没什么问题,奈何今天人有点多,她难免挂了点彩。
解决完最后一个人,她也彻底没了力气,便躺下来休息一会,没想到霍则琛来得这么快。
秦嫣看向霍则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霍则琛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嫣摇头,“都是皮肉伤,他们伤得比我厉害多了。”
女人像是得了奖的小孩,得意地挑眉,眼里亮晶晶的,蕴着碎光。
“要不是我这段时间疏于锻炼,他们别想碰到我。”
霍则琛心弦微颤,听着女人略显调皮的语气,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爬上心头。
还好,她没事。
秦嫣忽然凑近,“二少,你很担心我?”
“没有。”霍则琛下意识地反驳,“只不过,你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给我治眼睛。”
看着霍则琛不自觉避开的眼神,秦嫣嫣然一笑。
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有人还在意她的死活,就挺让人心情愉悦的。
“既然不担心,那是不是应该松开我了?”秦嫣故意逗他。
“……”
闻言,霍则琛这才发现自己从抱住秦嫣就一直没撒手。
他立马松开,随即站起身,为了自证清白,还特意往后退开一步,险些被身后躺着的男人绊倒。
秦嫣被他逗乐,抿着笑望向季霖,“你们帮忙把这些人绑起来,一会全送到警察局去,他们都招认了,幕后指使人是季传祥。”
季传祥?
霍则琛费了点脑细胞才记起来这号人物,“他对付你,是因为你在查假钻的事情?”
“嗯。”
秦嫣起身,双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知道我查到他头上了,我也料到他会坐不住,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有点血缘关系。
季传祥竟然想置她于死地!
要不是她有身手,今天怕是要被这帮混混糟蹋至死!
念及此,秦嫣落在那帮混混身上的眼神越发阴冷。
他不仁,就别怪她无义了。
……
霍则琛陪着秦嫣一起前往警察局,在房间里等着做笔录和口供。
而接到警察电话的季传祥很快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季传庭。
季传祥一进门就否认自己与那帮混混的关系,警察安抚他的情绪,让他先坐下来配合调查。
秦嫣听见声响,从房间走出去。
她发丝凌乱,嘴角还渗着血,娇小的身躯披着霍则琛的外套,显得格外单薄脆弱。
一双杏眸泛着泪光,像极了受惊的小鹿。
“大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季传祥跟被踩到尾巴似的嘶吼起来,“贱丫头!你别以为搞一出苦肉计就能把我搞进去!老子不是吃素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