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打架没什么好下场！”

一身黑色风衣，头戴黑色帽子的少年，正拎着一个比自己高好多的男生玩命在巷子里狂奔。

身后，还有数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吵吵嚷嚷，厉声训斥。

“前面的爆炸犯！快点束手就擒！”

躲在小巷角落，森羽看着仔细搜查的警官有些头疼，下意识看向罪魁祸首：“你看看，招惹条子过来了吧？！”

小小年纪，黑话说的比一般大人都熟练。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东京的警察还是蛮厉害的，虽然办案蠢得要死，但如果只是打击黑势力，他们一般不会手软。”森羽拦住起身的夏油杰，继续开口：“先藏一会儿吧。”

他可不想因为当街‘爆破’，让森先生来警局捞他。

夏油杰无奈，又有些厌恶：“只是一群猴子罢了。”

而且他还有会飞的咒灵，想要离开这里，分分钟的问题。

也不知道这个小鬼在纠结什么。

森羽听着这个奇怪的称呼，有些惊奇：“你为什么称自己的种族为猴子？”

“哼！”夏油杰冷哼轻笑：“不是猴子是什么？愚昧愚蠢又不自知，胆小虚伪，又妄自尊大，与未开化的猴子有什么区别？！”

森羽看着远去的警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哦，那倒也不至于如此埋汰猴子。”

猴子有什么过错？它只是个可可爱爱的小猴子罢了。

最多，是运气差了点。

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被‘自然’选中，未开了灵智而已，不然...

结果如何，又是谁能知晓的呢？

没想到森羽会这么回答，夏油杰愣了愣：“你不反驳吗？”

“反驳什么？你又没说错。”森羽默默展开一个魔法阵，以此将走远的警察们再吸引到更远的地方。

“也许有个人会和你和有共同语言说不定？”他有些不确定的说着：“毕竟那可是个对世界都抱有悲观和绝望态度的人。”

肮脏，罪恶，觉得在这世间待一分钟恶心忍不住干呕。

无时无刻想脱离泥潭，却又不甘心这样死去。

试图寻找目标，不断地试探人性，目前还没有得到任何正面答案。

只靠着为数不多的丝线吊着，离深渊不过半步之遥。

这是森羽遇到太宰治时的想法。

那个小孩在求救。

也许我可以救他。

意识到这里，森羽请求森鸥外把那个孩子捡回来。

毕竟，世间已经很无聊了，如果这么复杂又有趣的孩子死掉的话，会更加无聊吧？

而且，他也十分期待，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目前来看，还蛮不错的嘛。

想到太宰，森羽的表情温和了一点点，但又想到这家伙黑泥的属性，毫不留情将想把夏油杰介绍给太宰的想法丢到一旁。

“算了吧，他你还是别接触了，他讨厌傻子。”森羽耸肩，一边感应着魔法的动态，一边扯着比自己高不少的高中生向相反方向走去。

“而且，你如此讨厌人类的话，为什么不选择把自己开除人籍？人类这个词可是人类自己说的。”森羽觉得有些奇怪。

吃着普通人种的米，喝着普通人打的水，用着普通人做的衣服，然后张嘴闭嘴地叫普通人猴子。

这和吃完饭砸锅有什么区别？

夏油杰也觉得森羽这个问题问的奇怪，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将自己和‘人’区分开而已。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差不多。”

“差很多好吗？”森羽在一个公交车牌附近站定，掏出手机发给附近的港黑成员，让他来接自己。

抬头，看到夏油杰一脸疑惑，他慢悠悠回答：“最起码，人家是第一个称自己为人类的家伙，甚至在数千年前就已经这么叫了，你才活几年，算个什么玩应跟人家抢‘人类’这个称号署名？”

这玩意不应该是谁起得早算谁的吗？就像企业名称一样。

你可以在原有基础上二创，但不能照抄啊！

然后还把人家原主挤没了，这不太合适吧。

“而且。”森羽打断夏油杰的欲言又止：“从你诞生的过程来看，你是个纯正的人类，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差别，只不过你强了一点点而已。”

指着道上行走的人，他继续说：“如果你因为这点‘强’，而将自己和他们区分，那你就和怪物没有区别了。”

如果认同自己身为人类，那就要认同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也是人类。

就算他们无比卑劣，但无法否定，我们的种族是一样的。

“最重要，不要把人类的肮脏带到其他动物身上。”说到这里，森羽的眼里带了些许认真。

“只有人类，才会如此的肮脏和丑陋不堪。”

夏油杰沉默少许，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感慨。

眼神复杂至极，他哑着声问道：“你讨厌人类吗？”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如此否定人类本身过，即便，人确实丑陋无比。

而且，他从悟口中得知过，这个小鬼，是个人造人。

实验品，甚至连最开始的受精卵都是从科学制品中孵育的，连所谓的母体都不存在。

完完全全，没有一丝牵绊的人造人。

“不。”出乎夏油杰的意料，这位年少的实验品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森羽声音脆脆的，带着少年人的乐观和豁达。

“我是如此热爱人类。”

热爱人类的一切，包含所有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