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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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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洐止的身体已经大好,好了之后,程家少不了还是要去走动的,不过你放心,你是我的儿媳,若是程家对你不敬,回击便是,出了事我顶着。”

长公主坐在宋枝鹤一旁,拉着她的手回忆过去,眉眼也更加柔软。

“蓁蓁,你还记得吗?幼时你和洐止便认识,那时候洐止总要偷偷溜出去找你,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意外,说不定你们早就成亲了。”

宋枝鹤蹙眉,她和晏臻幼时认识?

怪不得晏臻从最初好像对自己也不算太冷漠,原来是这样。

不过她都忘记了。

她想跟长公主说自己幼时也出了场意外,把很多东西都忘记了,也不记得晏臻了,但侧眸瞧着长公主陷入回忆呈现出的那份温柔,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母爱,宋枝鹤不忍心去戳破,便只笑着点头倾听。

“我们洐止呀幼时最是乖巧,也不知道现如今是不是还那么乖巧,要是早知道你会嫁入公主府,想必心底很开心。”长公主看着宋枝鹤,眼底像是在看什么。

听闻长公主说晏臻喜欢自己,宋枝鹤倒是觉得好笑,幼时?

小孩子谁能分辨出什么是喜欢?还有晏臻乖巧?

好像是乖巧的,乖巧里藏着锋利的刀刃。

她嫁过来他很开心?这好像不是吧,还是少年内敛藏起的情绪?

宋枝鹤倒是对晏臻开始要好好审视了,凭着他们幼时认识的份上,她也不能看着少年香消玉殒。

她想了想还是把方管家的举止跟长公主提了下。

长公主止住了回忆,侧眸看向宋枝鹤浅笑道,“蓁蓁,方管家是看着洐止长大的,定然不会害洐止,你说的那些药单,其实也是为了洐止,你知道吗?幼时洐止出事在火场里,还中了毒,那毒毒火攻心,御医用了寒药两厢相抵,虽救了洐止一命,可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宋枝鹤眸孔微颤,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轻拍宋枝鹤的头,笑笑,“都过去了,现在洐止不也是好了,因为你的到来,洐止也大好,日后这些药膳便也会弃了,但还是惧怕根治不了。”

宋枝鹤似是懵懂心疼,朝着长公主点头,“母亲我不知道原来夫君幼时受了那么多的苦,那您知道这背后的人吗?”

长公主摇了摇头,见蓁蓁同仇敌忾的模样笑笑,反手安慰她,“没事,慢慢来,总会查出来的,蓁蓁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母亲,便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宋枝鹤点头,长公主瞧着时间差不多便整理了衣襟站了起来,“蓁蓁,洐止那里可以过去,但我听闻你母亲说你也身弱,所以今日里让你避开也是为了你好。”

“谢谢母亲。”

长公主笑笑,让她有什么需要随时跟下人说,宋枝鹤点头,送长公主出门。

宋枝鹤瞧着留下来的两个大宫女,一黄一红,面相都看着比清欢大上许多。

“郡王妃,奴婢是黄莲。”

“奴婢是红袖。”

两个宫人对着宋枝鹤行礼,宋枝鹤轻点头,“我知道了,都先忙自己的是吧。”

黄莲红袖点头退下。

清欢刚从府外回来,身后跟着一群抬着礼箱的仆人丫鬟。

“姑娘,我和温软姐姐他们都回来啦。”清欢小跑过来,看着姑娘站在门口等,面上更是欢喜。

“姑娘。”温叶温华温香温软四人齐齐向着宋枝鹤行礼。

“小姐。”打扮成仆人的李琰也行了礼。

宋枝鹤点头,晏臻的住处有一点好就是没有宫人守着,要不然时刻被人盯着,她倒是坐立不安了。

不过再没人守着,她也得小心些。

宋枝鹤让人进了西厢房,清欢跟在后面蹙眉,“姑娘,怎么一会的功夫就让您住在这了?”

“你这丫头,姑娘一人住一个不好吗?难道还天天跟着小郡王?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奴婢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好。”温华敲了清欢的小脑袋,自家姑娘在家都没伺候过谁,还要天天跟着小郡王?想着姑娘被小郡王磋磨着,温华快速晃出了小脑袋。

温香瞪了温华一眼,“说什么呢。”

宋枝鹤笑笑,看着温香她们倒是亲切了些。

自幼便是她们陪着长大,她早已经将她们看做家人,宋枝鹤想着给小郡王治病的事情,先要慢慢来。

虽今日里长公主说小郡王是曾中了毒,但她想认证一下,万一能治好,她以后的日子说不定能更好一些。

要把这件事情跟谁说?

清欢活泼单纯,但不谙世事。

温叶不爱说话,做事雷厉风行。

温华最爱说话,性格泼辣热闹。

温香最有主见,做人细心稳重。

温软内敛温柔,聪慧却又胆小。

宋枝鹤不想把人都弄成自己这般忧虑之心,想了想还是谁也不说,万一是自己猜测错了,丢面子也只会是自己一个。

“琰兄,我想请你帮忙看看小郡王的病,今日里我害小郡王受了风寒,虽说有御医帮忙,但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想让你过来看看。”宋枝鹤道。

李琰年长宋枝鹤五岁,兄长自然能当,但是她身份尊贵自然当不起的。

但李琰是宋二哥的好友,她自幼把他当哥哥,原本喊哥哥但被李琰拒绝,只好带着琰兄二字。

其实李琰不是不想多个妹妹,但是宋临睿那小子死活不让姑娘喊他哥,他就只能让小姐喊琰兄了。

“好,不过还是先请示小郡王,有些病人是不愿意见大夫的。”李琰知晓向小郡王病弱缠身这么多年,自然是不愿意再见大夫的。

蓁蓁是好心,但是别人可能就不这么认为了。

“姑娘,奴婢觉得李大夫说得对,小郡王病弱缠身多年,想必是不喜大夫的,您可想想小郡王对御医是什么态度?”温香也在旁说道。

对御医什么态度?

宋枝鹤回忆,御医隔着幕帘给少年诊治,阁楼里面几乎不让外人进去,所以这就是琰兄说的情况?

“那我先过去问问情况,清欢你去林园找黄莲红袖,让她们安排住处,正好你和温香她们去整理东西。温叶你陪着琰兄在这儿。”

清欢点头,领着人出门,瞪着眸看向温香,“香姐,公主府的人贼怪,看我走了不到半天,就冒出两个什么黄红,就要抢了我的位置了,你要帮帮我。”

“你呀,就是想太多。”温香推了推她的小脑袋笑着跟着前行。

宋枝鹤那边让温叶李琰二人在西厢房等着,自己先去找了晏臻,想跟他说说。

她推开阁楼内,寂静无声,药味依旧浓重,宋枝鹤轻轻关上门走进屋内。

晏臻早就发下宋枝鹤进来。

他这阁楼常年除了他的人就是长公主,其他人不敢进。

他的人被他禁止这段时间见面,母亲也刚出去,剩下来的就只有她了。

宋枝鹤进来,想着少年若是在睡觉,可以偷偷给少年诊断,若是没睡觉,再说。

“你回来了?”晏臻先开口。

宋枝鹤讪笑慢步踱步走了进来,瞧见少年面色还是虚弱,她上前,“嗯,我回来看看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晏臻不回答,只拿着那一双好看的星眸瞧着她,看得宋枝鹤有些心绪不稳。

“那个我想跟你说一下,你这御医开得药膳都太重了些,我家有个兄长也是个大夫,他开得药膳还不苦的,要不试试?”

宋枝鹤先开口,总得还是要说出来的。

哪里的药不苦?骗小孩子也骗不到吧。

晏臻低笑,她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听是好听就是有些虚幻,让人抓不到真。

想起母亲走之前说的话,他直直看向宋枝鹤,“幼时我们见过,所以你是在可怜我吗?”

嗯?

宋枝鹤懵,可怜?

“你想多了。”宋枝鹤道。

她只是为了她自己未来的生活而已,哪里来的旧交情?

何况要不是长公主说了一嘴,她都不知道晏臻和她小时候会认识,过去的事情她早就遗忘了,现在不知道丢在那个旮旯地了。

晏臻现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少年人的心性?

还是病人的反抗心?

“我已经大好了,再且之后我也不用再吃药了,还有母亲不信任任何外面给我医治的大夫,你若是不想被母亲责骂,还是把人该送回就送回。”晏臻看向她,然后目光又缓慢转向西厢房处的方向。

宋枝鹤一顿,他竟然知晓?“你们派人跟踪我?”

“你交代清欢的事情是在我房间里说的,我用不着跟踪。”晏臻瞧着她聪明,怎么脑袋总是模糊呢?

宋枝鹤一愣,好像是,她这不是忘了嘛,不过想起长公主对晏臻的身体的事情总抱着自己的福运,可这迷信不能一直一叶障目吧。

“你总说与我一体,我说的你一直抱有怀疑的心态,既然如此,那你还与我说什么?”

晏臻看着她,继续道,“我的身体我一直知晓,既然与你说没事那就没事,你要是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做的话,可以出门转转,不必因为我一直被困在这阁楼里。”

“我···”宋枝鹤根本没想着怀疑他,这不是专门给他看了下吗?

但是晏臻说完话便背过身,宋枝鹤抿了抿嘴,“好的,我知道了。”

宋枝鹤看了两眼,转身离开。

回到了西厢房,见到李琰和温叶,“琰兄说得对,小郡王确实不像再看,这次麻烦你空跑了一趟。”

“没事,不过这瓶百毒丸你收着,可解百毒。”李琰点头想了想,从袖口里面拿出青色的小瓶递了过去。

温叶替小姐收下,但瞧着瓶身的颜色蹙眉,但还是递给了自家姑娘。

李琰注意到温叶的神情,笑笑,“二公子特别喜欢这个颜色,给我打了许多这种瓶子来装药,所以温叶若是不喜这颜色,可以换个别的瓶子。”

温叶不语,但是还是不喜这颜色。

宋枝鹤瞧着笑笑,“好了,多谢琰兄,温叶帮忙送出门。”

温叶点头,领着李琰出门。

宋枝鹤回了西厢房内,目光长凝在对面的墙面,晏臻,这病真的是靠神来保佑的?

既然他不愿意看,那就等愿意再看。

宋枝鹤拿着手中的瓶子笑笑,李琰兄长可是二哥从百蛊门里求出来的,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但是李琰兄长的医术是厉害的。

世间万传百蛊门的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之效,晏臻的病真的是绝症吗?

长公主对于晏臻的疼爱,不会不找百蛊门的人?

算了,不想了。

宋枝鹤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了书籍,看了一下午,晚间用晚膳的时候,小郡王想一人用膳,宋枝鹤迟疑半晌也回了房独自用膳。

等到回门的那天,宋枝鹤一人被长公主送出了门。

只因为前一晚男主病发,陪不了宋枝鹤,只能让她一人回去,长公主安排了宴忱小世子充当门面,送出了许多的礼物。

宋枝鹤坐在马车上乖乖巧巧,听从长公主的话。

可当马车的帘子放下,宋枝鹤的面色转然变得清冷看不清神色,给温茶的小清欢都少说了几句话。

身体明明大好,怎么就又病发了?

回门这件事情他们昨晚明明说好的,他还说要陪自己回去,怎么今天就她一个人了?

就算是假的,好歹···

宋枝鹤深吸一口气,想着马上回去就能得到真相,便猛喝了几杯茶下火。

宋家门口一阵热闹。

宋枝鹤回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因为她,可看着一群翠红衣袄,头戴大红花的媒婆相貌,宋清欢眉头微挑,母亲这又是想做什么?

这是全城的媒婆都过来了?

她不在的这几天,家里这变化着实太大。

难道母亲是想通了要给兄长纳妾?

不对,宋家有母亲在怎么可能会给兄长纳妾,何况正妻还没有呢。

想当年来宋府的媒婆倒是挺多,后来被兄长们用各种手段退回去了,渐渐来宋府的媒婆便少了,如今这是又死灰复燃了?

“姑娘回来了?”宋管家一瞧见自家姑娘,原本疲惫的面颊瞬间满是精神百倍,连忙拎着侍卫闯出条道路将宋枝鹤他们接了进去。

长公主也给宋枝鹤派来侍卫。

众人因为长公主势力倒是没敢靠近,宋家侍卫们倒是松了一口气。

小三少爷婚事真真是炽手可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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