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穷人就不该看奢侈品，叶蓁蓁这些时日赚了百来块，还以为自己挺有钱的了，现在看来也就是能温饱，距离有钱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自行车柜台的郑小慧看着叶蓁蓁刚还兴致勃勃的，现在一下就变得垂头丧气了，暗暗的挪到了柜台边缘，和隔壁缝纫机柜台的陈兰说着悄悄话。
“你看我就说别选手表，那些个表看着也都一个样，不知道为什么价格就差这么多。幸好我们来的早，及时选了别的，不然你看她那个样子，多难受啊。”
陈兰没有接过话茬，她选缝纫机柜台纯粹是因为她一直想要一个缝纫机。看着身边的郑小慧身上的和远处的叶蓁蓁身上完好合身的衣服，她悄悄的用手盖住衣服下摆的补丁：有了缝纫机就可以做衣服，她想要新衣服。
哪怕现在是工作的时间，百货大楼的人流量也不算低，不过大都集中在一楼的食品、服饰布料、百货那里。与一楼相比二楼的人流量就骤减了，而且大多是来看看看热闹的。
叶蓁蓁站了一上午倒是接待了几个人，不过一单也没有成功，还好这年代不是靠提成活着，不然可能养活自己都悬。
很快就到了11点半，午休时间到了，商场里的营业员开始陆陆续续的去食堂吃饭了。百货大楼是有属于自己的小食堂的，不过得也是要钱的。
叶蓁蓁也是第一次来食堂，很新奇的模样。这个小食堂不算特别大，毕竟整个百货大楼也就50多号人，和动则上百上前的工厂没法比。
食堂不收钱和票，先先去拿钱换饭票和菜票。等叶蓁蓁换完票打好饭菜回来后，食堂大部分的位置都坐满了。
“蓁蓁，这里这里。”
正当叶蓁蓁正在四处张望期望能找到一个空位的时候，王明珍出声招呼她过去。
他们那桌坐了3个人，除了王明珍和张益祥之外，旁边还坐了一个大概30多的妇女，叶蓁蓁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这是后勤总务的李淑芳，你叫李姐就行。”
“这个是新来的钟表柜台的售货员叶蓁蓁，你叫她蓁蓁就行。”
王明珍热情的给两人做着介绍。
“李姐好，张哥好，我在这坐着不打扰吧。”叶蓁蓁道了也没坐下，先征询旁边两人的意见。
要想人缘好，嘴巴得要巧，讨喜的小孩，总能得到些优待。
李淑芳本来还对王明珍把这么个小新人叫过来，有点意见，看叶蓁蓁这么自觉的份上，倒是舒服了些，点点头让她坐下。
坐下没多久，叶蓁蓁就知道了王明珍为啥把她叫过来了。和王明珍擅于交际的个性不同，李淑芳比较沉默，张益祥也不是多话的人，整个饭桌上基本都是王明珍在讲话，估计也是一个人憋的难受了。
“我那时候写的墨水啊，是真的好用，可惜啊现在好像没有了，是不是淑芳，仓库也没存货了吧。”王明珍和叶蓁蓁吹完她学字的故事，准头回cue了一下李淑芳。
“嗯，是没了。”李淑芳惜字如金。
后勤总务科也分很多个岗位，有管仓库物资的，也有管安保的，还有管其他的，看来李淑芳就是管仓库物资的了。
“那就算了，最近有啥好货吗。”王明珍也不可惜，转头就是下一个话题。
李淑芳看了眼叶蓁蓁，迟疑了一会，还是说道。
“最近有一些上好的羊绒线、羊毛线进来，这两天正在盘点，数量不多，王主任已经定了一些了，布料服饰的柜长也定了一些，你们要的话，我帮你们把东西先留下来。”
叶蓁蓁惊叹幸福来的太突然，这才上班第一天，福利就来了。
虽然她空间里的衣服很多，但都不太适合现在，太扎眼了，也解释不清来路。店里买的那些服饰，她也看不上眼，这要是有毛线，正好可以打几件毛衣。
“要啊，怎么不要，我正好给我家儿子织一件，现在年纪大了，以前的都穿不下了，多少钱啊。”
“羊毛线4块一斤，羊绒线5块钱一斤，要搭半张工业卷。”
这价格可不便宜，一下能要走叶蓁蓁1/6的价格，不过这年头的羊毛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一件衣服可以穿个10来年，不过就是她现在没有工业卷，这个有点麻烦。
“蓁蓁，你不要吗？”王明珍看叶蓁蓁没出声，问候了两句。
叶蓁蓁一张脸皱成苦瓜样：“我才上班，没有工业券”八壹中文網
“我还以为啥事呢，今天27号了，再过4天你就有了，让你李姐给你先留着。”王明珍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这下真把叶蓁蓁惊呆了，这都才开始上班，就有工资了吗，这就是体制内的快乐吗，真香。
“王姐，咱们是1号就发工资吗，我能领多少啊。”
这年头工资也不需要保密，王明珍随口说道：“一半啊，你能一半，14块，1.5张工业卷。”
“那谢谢李姐了，这边麻烦李姐帮我留个3斤，等我领完工业卷就来取。”
还是太少了，按一件一斤算，这才能织个3件，叶蓁蓁还想给他爸妈和王建军一个人留个一件呢。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等会去国营饭店问问，看不能换到工业券。
下午的时光和上午没什么两样，依旧没人来买手表，倒是隔壁有卖出去一辆自行车。
第一天的上班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没有卖出去产品，不过过的还算充实，就是这个腿站了一天有点不得劲。
叶蓁蓁僵着个腿，来到国营饭店。
“蓁蓁，你第一天上班怎么样了，好玩吗。”李萍萍也想当售货员，感觉站在里面很神气的模样。
“还行，就是站了一天，腿有点难受。”
“对了，我们这边这两天会来一些上好的羊毛，羊毛线4块，羊绒线5块，你们这边要吗。”
国营饭店因为还有人在吃饭，叶蓁蓁尽可能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