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多亏了君惜鸢那个好妹妹,现在的她,臭名昭著,摄政王府的人也全都以她为耻。而外面的人,只会拿她耻笑取乐!第二,皇上为了膈应穆显卿,下旨让穆显卿把她留下了,那也就是说,她还是成为了摄政王妃!虽然有名无实。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要不然的话,不等君惜鸢出手,王府里的下人就能把她折磨死!有了点力气,她艰难地靠墙坐起来,强撑病体,轻掐指诀……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一叫一个准的阴灵,现在居然全部被一股莫名其妙的能量隔绝在外!近不了身,还怎么吩咐它们为自己办事?是摄政王府有蹊跷?之前在窄道里明明还能叫出来呢,进府以后反而吃瘪?君鸾越想越火大,想自己一个百无禁忌的通灵师,号令阴灵得心应手,现在却反而束手束脚起来了?她抄起手边的半个窝窝头,用力砸了出去。却没有丝毫杀伤力,甚至都没砸出个响。穿越到这种地方,身体又受伤,长得又难看,连通灵都没法施展!真憋屈!咬咬牙,还是又凑过去抓起了盘子里剩下的窝窝头。总不能真死在这儿,要不然,祖师爷一定会指着她大笑三天三夜…………“哟,王妃身子可真是不错呀,还能吃呢?”
一个婆子又说着风凉话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散发着异味的温水,‘砰’的一声往床沿上一放。“王爷吩咐了,王妃的身子还是要好好医治的,所以吴掌令的洗脚水,就用来给你清理伤口了!”
君鸾疑惑地挑眉,掌令?掌家管事一类的人物?词儿倒是新鲜。但是漂浮着几滴红油洗脚水,给她清理伤口?正要发作,她盯着婆子的目光忽然一凝。煞气当头,这是有阴灵跟着?悄悄掐动手诀,果然,一个面带怨气,死死瞪着婆子不眨眼的老妪出现在屋子里。君鸾再咬了一口窝窝头,运用自己与神俱来的天赋与老妪产生连接……哦,是婆子的婆婆呀?被身为儿媳的婆子故意折磨,生生病死,带着一口怨恨咽气,这才紧跟着始作俑者不放!好像还给婆子找了不少事儿呢。“你家不安生吧?”
君鸾冷冷地瞥了婆子一眼,就算声调虚浮,也还是不输那股子傲气:“你倒是命硬的,做了亏心事,报不到你身上,都报到你儿子身上去了,打小就体弱多病,转眼都快到及冠的年纪,却连多走两步都费劲!”
婆子脸色一变,她家那些事,君鸾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她做过的亏心事……“你少浑说!”
婆子恼羞成怒,反而冷笑起来:“呵,你真以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王妃呐?正经的主子在王爷院子里好生养着呢!你?你就配呆在这间随时都要倒塌的破房子里等死!”
君鸾暗自咬牙,忍住,一定要忍住!现在还不到发作的时候。倒是这个阴灵,怨气虽然重,但还没到厉鬼的地步,暂时还能拿来用用。竭力用上为数不多的灵力,对着阴灵打上烙印!真成了?“噗!”
喉咙里一股甜腥,一张口,就吐出来不少鲜血。“哼,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
婆子袖子一撸,伸手就把毫无还手之力的君鸾按倒,抓起盆里浸了污水的脏帕子,直往君鸾的腹部按去……“住手!”
是君惜鸢!听到声音,婆子一愣,连忙转身行礼:“二小姐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劳动大驾到这里来了?”
开玩笑,这位可是王爷心尖子上的人,就算没有顺利成为王妃,那一天也不会太远。谁敢得罪?君惜鸢快步冲过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君鸾还只是被按住,并没有受多大的罪,眼底闪过一丝恼怒的失望。君鸾冷冰冰地注视着她:“你来干什么?”
“姐姐!”
君惜鸢嗔怪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放在一旁,还动手扶起君鸾:“我知道姐姐肯定也生气,可昨天那样的事,实在怪不得谁,况且,王爷对你也……也恼怒地很呢!”
见君鸾一脸冷漠,还不言语,君惜鸢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一直在劝王爷,王爷答应我了,一定会留下你的性命,至于将来,咱们慢慢计较就是啊!”
君惜鸢乖顺一笑,动手就要去解君鸾脏兮兮的喜服:“姐姐,我先给你上药,你好生休养着。”
话是这样说,她却没动放在旁边的药瓶,反而是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带着异香的帕子,用力往君鸾伤口上按去——一个婆子就算了,君惜鸢也来这一套?君鸾动用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抓住君惜鸢的手,另一只手抢过帕子,同时用力把君惜鸢往外推。她的力气明明约等于无,君惜鸢却脸色一变,干脆借力往后一倒,正好砸倒在那个洗脚水盆上,湿哒哒泼了满身!“好喝么?”
君鸾才刚笑出声。穆显卿就紧张万分地大步冲了进来:“惜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