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鸾和崇晔循着吵闹声寻过去,原来是一名妇人坐在河边哭,河边还有一只小孩穿的虎头鞋躺在地上。问过围观的人群,君鸾才得知了事情的全貌,妇人带着两岁大的儿子来看灯,不知怎么回事河上突然刮起大风,将小孩卷到河里了。妇人怎么拉都拉不住自家孩子,有好心人潜下水去看,却也没有发现孩子的丝毫踪迹。最主要的是那股大风只刮了一盏茶不到,孩子消失后河面又归于平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大风,极有可能是偏偏鬼神之说在大崇国被归于禁忌,平常百姓甚至都不愿意沾上这种事,因此也就只有一个年轻人潜下水去看了一番,周围围观的人甚至都不敢靠近,生怕被波及。而君鸾身怀通灵之力,敏锐地感受到了空气中所蕴含的阴邪之气。心中暗喜,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小白正好需要“补给”,观察这河中的东西也是恶鬼之列。君鸾右手悄悄掐了个诀,口中念念有词,她要先将那东西困在河中,让它不能再出来害人。崇晔也注意到了君鸾的动作,心中虽疑惑,但也没出言相问。等君鸾结束后,面带愧疚地对着崇晔说:“阿晔,我突然有急事,今天可能不能逛了,能否改日再逛。”
可是崇晔刚刚明明没看见有人来找君鸾,现在君鸾说有急事,想必是与刚刚的事有关吧。崇晔犹豫再三,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但他实在想打破与君鸾之间的隔阂,不想再与君鸾维持这种表面的关系了。他想和君鸾互相信任、互相依靠。因此还是出言了:“阿鸾,你说的急事是不是和刚刚的事有关?”
君鸾已经想过崇晔可能会出言相问了,她也是有意在崇晔面前透露的。她知道皇室对这种事很是忌讳,但经过之前和崇晔的相处,她愿意给自己和崇晔一个机会,一个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因此试探着开口:“是,阿晔,不瞒你说,刚刚的事.与.鬼神有关。”
君鸾花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将话断断续续说完了,说完便盯着崇晔的表情,看着崇晔对此事有何看法。她以为会在崇晔眼中看到不满,至少也会有些许犹疑,谁知崇晔的脸色似乎还缓和下来。一脸和悦地对君鸾说:“原来如此,那阿鸾是想去处理这件事吗?”
见崇晔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很高,君鸾放下心来,语气中也带了满满的喜悦,她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崇晔对她来说还是不同的,她还是很在意崇晔的看法的。“是的,我刚刚施法,将那妖物困住了,我现在先回去,等人都散了再来收拾它。”
“那会不会太久了,我可以让人来将百姓疏散了,你就可以行动了。”
君鸾闻言大喜,再来一趟也是不得已而为止,现在崇晔若是能将人先疏散了,便能省了太多事。“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
毕竟是皇城,天子脚下,动辄清场,君鸾担心崇晔会有困难。看着君鸾亮晶晶的眼睛,听着君鸾担心的华语,崇晔身心舒畅,看来今晚此行真是大有收获。崇晔勾唇一笑,本就容貌不凡的人显得更加俊美,君鸾在心里暗自腹诽,想必这就是小说里写的“公子世无双”了吧。“阿鸾这是在担心我吗?其实阿鸾可以换个方式的。”
感受到崇晔玩味的眼神,君鸾回过神来,暗骂崇晔怎么老用美男计。“说正经的呢。”
崇晔这才正了正神色:“不会麻烦,只要是为了阿鸾,都不麻烦。”
感受到崇晔眼神中的严肃和深情,君鸾的脸都羞红了。“那那你让人去叫人来将百姓疏散了吧。”
看到小姑娘话都说不顺溜了,崇晔心中更是欣喜。“阿来,去,拿本王的令牌叫京兆尹派人过来,就说在护城河一带发现了逃犯,本王担心逃犯商人,让他派人来疏散百姓,抓捕逃犯。”
阿来,也就是和流影同病相怜的崇晔的侍卫,他忙找地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急忙跑向京兆府的方向。宸王追妻只有阿来受伤的世界达成了。“逃犯?哪来的逃犯?待会京兆尹来了去哪给他找一个逃犯?”
“阿鸾放心,本王说有逃犯那便是有逃犯。”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阿来便带着京兆尹众人来了。可怜京兆尹一大把年纪,听阿来说有逃犯,担心逃犯伤到百姓,忙点了执勤的捕快跑着来了。“下官.下官参见王爷,请问王爷.逃犯在哪?”
京兆尹跑得气喘吁吁,看起来十分辛苦,君鸾心中都过意不去了。崇晔却是一脸平淡,语气冷淡地说:“本王刚刚见他在河边,正与行凶,本王暗中伤了他,你们先将百姓疏散了吧。”
“是是,王爷说的是。”
说罢,京兆尹忙让捕快们开始疏散百姓。百姓们的行程虽然被打断,但由于刚刚出了孩子落水的事,加上捕快们说有逃犯伤人,也没有异议,很配合的就回去了。不过一会,周围的百姓便都散完了,君鸾见状,递给崇晔一个眼神,大概是在说:这些捕快怎么办。崇晔回了个放心的眼神,下一刻便见河对岸传来动静,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崇晔便“着急”地对京兆尹说:“就是那人,方才本王见他欲出手伤人。”
京兆尹对崇晔说了一声后便带着众捕快追过去了。不过片刻,京兆尹众人便被黑衣人引远了。君鸾便递给崇晔一个打趣的眼神:“不愧是宸王殿下,说有逃犯还真是有逃犯。”
谁知崇晔却满脸骄傲,“见识本王的厉害了吧。”
君鸾失声一笑,随即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我就要开始了,你是要继续待在这,还是还是去避一避,毕竟这种事是超出一般人的想象的。”
崇晔却面带严肃地摇了摇头:“不,阿鸾,我想待在这。”
“那好吧,你捏着这枚平安符,待到一旁,那东西便不能伤你分毫了。”
说着将一枚护身符递给崇晔。崇晔捏着手里的护身符,黄色的纸被折成了三角形,纸上画着崇晔看不懂的符号,捏在手里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崇晔便知道这东西定不是凡品,便郑重地将护身符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