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就试试。”沈云清道,“你家姑娘,连初选都进不去。”
娘的太烦人,今晚就和贺长恭说,直接把这家牌子扔了,烦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日脾气非常大。
沈云清从一早就觉得小肚子隐隐不舒服,但是想想姨妈才走了半个月,也还不到……
可能就是昨晚狗剩太孟浪了。
身体不舒服,连带着人脾气都大,尤其遇到这种嚣张跋扈的,就很想教训教训她。
沈云清说完之后,那婆子刚想发作,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八壹中文網
沈云清脚边的刀哥,已经摇着尾巴跑出去了。
它听出来了,是贺长恭回来了。
贺长恭在医馆门口停下,跳下马来,往里看了一眼。
他本意只是和沈云清交换个眼神——媳妇,我回来了。
但是他敏感地感觉到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走上前来,在门口粗声粗气地道:“咋回事?都堵在这里做什么?”
谁家这么大排场,看个病得带这么多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闹了瘟疫,要灭门了呢。
“啊——”婆子惊呼一声,挡在那八姑娘面前,“哪里来的男人,滚远点。”
贺长恭就听不得这种跋扈的声音,闻言双眼一瞪,模样十分吓人。
“这是我家,你说谁该滚!”
“你家?你又是谁?”
“我相公。”沈云清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你别走,你还没给我家姑娘看呢!”婆子急了。
“不看。”沈云清道,“选不上,不用浪费力气了。”
贺长恭问道:“选什么?”
“选秀。”沈云清没好气地道,“那姑娘要去选秀,说脸上起了疹子,找我看呢。”
贺长恭想骂人。
或许因为他身上的金吾卫服饰,让婆子生出些忌惮之心来,所以并没有说话。
海棠道:“大爷,人家是左都御史府,咱们得罪不起,说治不好,要拿夫人问罪呢!”
贺长恭一听这话就恼了。
“你是殷家的人?”
婆子听他直接点出自家老爷的姓氏,而且完全没有恭敬的样子,更加不敢掉以轻心,答应了一句。
贺长恭:“等着,我这就去找殷左问问,他身为左都御史,带头传谣算怎么回事!”
沈云清如愿以偿地看到婆子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选秀这件事情,确实只是大家都在说,却没有圣旨。
她以为沈云清是个毫无靠山的大夫而已,却没想到,她的相公竟然是天子近臣。
婆子自知闯了大祸,“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连声求饶,倒也是个放得下身段的。
沈云清知道贺长恭就是吓唬她,根本不可能真去殷府兴师问罪,便假意拉着他道:“算了,相公,就是个婆子,她知道什么?犯不着因为她,坏了和殷大人的情意。”
“我和他没交情,更没情谊。”
沈云清假意苦劝,又让婆子走。
婆子忙护着自家主子离开。
从始至终,那位八姑娘,一直低垂着没有说话。
后来贺长恭回来后,她只抬起过一次头,眼里还满满都是恐惧。
等她们离开之后,沈云清有些感慨。
不是每位姑娘,出身好,就能被好好对待。
这个小姑娘,分明也是家族的牵线木偶,身不由己。
所以选秀这件事情,纯属害人。
而且安哥儿还那么小,选秀就是无稽之谈。
贺长恭也气不过,道:“等明日我和安哥儿提一句,再找温止商量商量,该刹一刹这股风气了。”
沈云清却道:“等着看看,不让他们都现出原形来,以后还得出事。”
且让这些人,再蹦跶蹦跶。
之前贺长恭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一看媳妇吃亏,他就有点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