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的春节是在一月底，这个时候姜心已经怀孕四个月。

怀孕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除了很多东西不能吃以外，还会嗜睡头晕，腰酸背痛。

甚至到孕后期的时候，腿还会肿痛，总之很不好受。

有的时候情绪上来，姜心就会抱着陆敢委屈巴巴地哭诉。

每次陆敢都会亲亲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哄着她，从来没有一点不耐烦。

时间久了，姜心都忍不住问他：“老公，你永远都不会对我发脾气吗？”

“不管我怎么无理取闹，怎么矫情做作，你也不会生气吗？”

“不会。”陆敢摇摇头，把她拥进怀里，语气温柔而认真：“永远都不会。”

他这个人其实脾气不算好，但对姜心，他永远都会有耐心。

而往后的余生，他也一直如他承诺的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

本来今年春节是要回南城陪外公外婆的，但是姜心现在怀着身孕，几十个小时的路程实在是折磨人，所以还是留在京城过年。

在年夜饭上，大家得知罗雨也怀孕的好消息，都非常高兴。

要说今年春节唯一不开心的人，那就只有沈玉堂了。

因为他见不到许嘉嘉。

春节结束，姜心做的那些情侣装也开始上架。

刚开始的时候销量并不太好，直到过了半个月，购买的人才越来越多。

和之前那“的确良”布料做的衣服一样，这种新鲜款式的情侣装火起来以后，很快就传遍全国。

借着这个，姜心和沈玉堂又大赚了一笔钱。

这天早上，沈玉堂找到了姜心店里，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的确良的布料快用完了，这次要采购多少？”谈完重要的几项事以后，他突然想起这个：“听说原布料又涨价了。”

“又涨价了？”姜心写字的手一顿，随意应了声：“那就不要了。”

“不要了？”沈玉堂一愣：“可是的确良的衣服一直卖得很好，要是不做了……”

“过段日子，这些衣服就不流行了。”姜心一边写字一边解释道：“的确良的衣服穿着是舒服，但夏天还是会有些闷热不透气。”

“这样的布料，火几年就差不多该退出市场了。”

沈玉堂是个聪明人，姜心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行，那就听你的。”他点点头，立刻下去安排。

姜心写完手上的单子，觉得腰又开始酸了，只好放下手里的笔，起身围着办公室转了几圈。

稍微活动了一下以后，她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四月初。

姜心已经怀孕七个月，身体沉闷得不行，干脆暂时把工作都交给沈玉堂，在家里安心养胎。

陆敢想陪媳妇儿，赶紧把手头上要紧的工作处理了，然后天天待在她身边，一日三餐都是他做。

有陆敢陪着，就算在家里待几个月，姜心也不会觉得闷和无聊。

转眼到了五月，姜心怀孕快八个月了。

因为是双胞胎，足月生下孩子的几率并不是很大，现在就随时都会有生产的可能，所以先住进医院比较放心。

陆敢自然是一直陪在身边，整天紧张得不行，什么事都不舍得让姜心做。

唯一的运动大概是每天饭后两人会围着医院的花园逛两圈。

晚上洗了澡，两人一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为了给姜心宽敞的空间，他们特意把两张病床拼在一起。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自然可以说说夫妻间的悄悄话。

“老公，你说这两个小家伙，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姜心说着，伸手摸了摸肚子，然后又很快收回手。

医生说经常摸肚子不太好，可她就是偶尔会控制不住。

其实这个问题大家之前都问过小景策，因为老一辈人很喜欢说小孩子会看见一些大人看不见的，能看出肚子的娃娃是男是女。

小景策每次被问“姑姑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时，都会睁着一双大眼睛，喊着弟弟弟弟。

不过大家也都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不等陆敢回答，她自己又接着说：“酸儿辣女，我能吃酸也能吃辣，是不是代表我怀的是龙凤胎呀？”

其实之前有亲戚建议他们去做个b超看看，现在不像以后，很多人都会偷偷去医院查孩子的性别。

不过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就被姜心拒绝了。

她觉得像开盲盒一样等待几个月以后生下孩子才知道宝宝的性别，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对。”陆敢闻言低笑着应了一声，将她拥进怀里，却又控制着力度不会让她难受。

“媳妇儿说的都对。”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喜欢媳妇儿你。”

听到他的这个回答，姜心娇嗔道：“老公，你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呀。”

这会让她不由得想起一句话。

在所有的选择题里，即使标准答案没有你，我也只会选择你。

因为你永远是我唯一的答案。

陆敢又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突然低下头去吻她。

他所有的回答，都在这缠绵而炙热的吻里。

不过现在他只能亲亲抱抱姜心，剩下的事是做不了的。

虽然对他来说忍耐是一种折磨，但为了保护媳妇儿和孩子，再难受他也能忍！

五月中旬的时候，许嘉嘉终于在众人的盼望中从国外毕业回来。

回家放了行李，跟父母哥哥嫂子们聊了会儿天以后，她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看望姜心。

她之前在姜心的来信中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可惜一直没时间回来看她。

现在有了时间，当然得来了。

不光人来了，还带了很多给姜心和小孩子的礼物。

“小宝宝们需要礼物，姐姐你也需要礼物。”

许嘉嘉把自己精心挑选的东西都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笑吟吟地看着姜心：“姐姐，我可以当宝宝们的干妈吗？”

“不行。”

姜心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正好是知道许嘉嘉回来后急匆匆赶过来的沈玉堂。

一听他说不行，许嘉嘉立马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