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月亮的外太空,各种钢铁战舰和小型飞船不算少。
这里有三瘆堆,有精神世界,有超级神话文明残留的火堆,最近旧土的实验室在和列仙合作,想开发异域。
“王煊来了。”有人开口。
一艘小型飞船中,王煊的身影出现并走了出来。
突然,朦胧的光覆盖,王煊消失了,连带着那艘小型飞船也被吞没了进去,就是附近的超凡者以及飞船也受到波及。
其中几艘飞船解体,留下部分残骸,被莫名的力量截断了,此外还有超凡者的肢体和血液残留。。
“什么情况?!”
消息传回地面,引发不小的波澜。
安城,青木神色严肃,第一时间告知了张道岭和冥血教祖,此外还有王煊的真身。
“大幕中的人等不及了,这是摆明不会放过我。”王煊沉声道,被吞掉的是仿照他塑造的机械人,才见其身影,对方就下死手了。
想都不用想,那应该是郑元天的阵营,惦记他的身体都快走火入魔了。
这些天,王煊都在研究甲胄,尝试熔炼,各种材料混合在一起,不仅有介于真实和虚幻间的魔花根须,也有铁钎子上的锈迹,还有造化真晶。
当然,更有老张铜镜上的锈迹,渡在甲胄外面,很好用,等于在做旧。
“差不多炼成了吧,我该上路了,狗曰的郑元天,我没有主动去砸死你,反而一而再地被你下毒手!”
这次,连带着还伤及了无辜,外太空中,有七八名超凡者惨死。
当夜,半空中,一片光幕出现,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甲胄中的郑元天,付出代价,打出一道光,落在庄园中。
王煊的住所,那栋房子直接撕裂,瓦解,下沉,地面出现一个漆黑的深坑,连带着芦苇湖都蒸干了。
可惜,这里是空的,王煊不在,数日前就远离安城了。
“老郑,喝酒吗,要不要过来?”安城外,张道岭开口,正在踏月而行,手中拎着铜镜,虎视眈眈。
他明着邀请,暗中在警告,不好太过分,别伤及凡人!
郑元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此消失,光幕熄灭了。
“老陈,守好我的肉身!”次日,王煊动身了,要正式进入仙界中,该主动出击了,针对敌人搅风搅雨。
命土中,王煊内穿甲胄,外套大幕后现下最流行的服饰,带上斩神旗、炉盖等,深吸一口气后上路。
淡淡的迷雾在蒸腾,他跟着飘起,沿着雾丝远去的方向,他一路前行,时空模糊了,路途上无比寂静。
最后,他踏过寂静无声而又暗淡的区域,随着迷雾漩涡落入了大幕后的世界。
依旧是驿站,它残破,荒凉,门口挂着红灯笼,这种熟悉的景象让他早已适应了,他大步前行。
他快速穿过黑暗区域,进入了旧土所对应的仙界,远比前几次走的要远,看到的更为壮阔。
两日后,王煊进入生机浓郁的仙界。
此时,他正站在一片山脉中,所见是壮丽的山河,草木清新,碧空如洗,偶尔有巨大的的猛禽横空,投下大片的阴影。
“这就是仙界啊,以前我进入时,立足之地都属于最边缘的区域,现在总算见识到了。”王煊眺望。
长空中,一声咆哮,接着血雨纷飞,他摸了一把,脸上和身上都有血,快速抬头。
天空中,一头满身火焰的巨蜥,扇动着肉翼,路过此地,被一头满身都是鳞甲的黑色大象一鼻子从天空卷下来了,身体在半空中就断为两截。
这一刻,王煊身体发冷,这绝对是地仙层次以上的生物,他这点道行在这里根本不够看。
在仙界中,各种生物的道行都保留着,随便跳出来一头兽王都会非常恐怖,能虐杀成片的超凡者。
若非王煊的体内,有一个又一个小光团,他便想调头回去了,仙界太危险了。
那是张道岭、方雨竹等人刻写的繁复纹理,一旦激活并打出去,估计任何一个光团都能在刹那间吸光整片山脉的超物质,形成毁灭性的风暴。
“我还是在山外走吧,万一遇上兽王,被迫激活老张等人的印记,太不值了!”王煊皱眉。
他不敢在深山中行走了,原本还想抄近路,横穿这片原始山地呢。现在看来,他这点道行,还是接受现实吧,很菜,在仙界大地上,他属于弱势群体中的一员,在有人烟的地带行走较为合适。
半日后,王煊一路狂奔,在外面外部区域的荒凉地带,遇到蚁群,一个个大如西瓜,通体赤红,坚硬如铁,喷着酸液和火焰,全是超凡生物,一路对他追杀。
如果死在蚂蚁口中,那乐子就大了,他无奈的远遁。
一天后,王煊遇上一群大鸟,被逼差点动用冥血教祖送给他的不死神光遁,险些激活,想干脆跑路算了,在仙界远行真的太危险。
他在山外行走,被这群大鸟盯上,一个个都有六七米长,精钢般的羽毛,能轻易削掉山头,全是逍遥游层次的猛禽,能有近百只。它们从天空中呼啸而过,首领更是接近地仙了,将王煊当成虫子,要进食吃掉。
他被逼施展土遁,一路狂逃而去,暗自轻叹:“此行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容易。”
终于,进入仙界的第四天,他才摆脱窘境,远离无人区,进入人气很足的地带。
在来之前,他早已做足了功课,仙界适合精神体生存,也适合有血肉的生物居住,处于半物质半能量位面。
这片仙界依附于旧土,很像是它的影子,但又真实存在。
当年,羽化登仙的人进入大幕后,很多人都以大法力重塑身体,血肉再生,可以正常的繁衍后代。
同时,仙界中,原本也有很多土著,有大量的凶禽猛兽等,关于他们的来历有很多种说法。
比较靠谱的传闻是,他们随着这种半物质位面的诞生而出现,就像是肥沃的土壤,不可能总是荒芜。
这段时间,王煊和方雨竹、张道岭等人接触,没少去了解,请教了很多问题,知道了很多秘密。
比如,有些原住民口口相传,他们与大幕共生不灭。而今天王煊就见到了,印证了一些说法。
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村子,全村都都在挖坑,在选坟墓,准备整体安葬,或者说沉眠。
“大幕熄灭,世界死亡,我们也将如同祖先般,陷入寒冬纪,在黑暗中等待新生。”
土著中,有些老者在主持仪式,进行各种安排,他们知道仙界将要覆灭了,按照祖先的说法,在死亡中等待复苏。
王煊想着方雨竹、张道岭等人的说法,再结合所见所闻,也在琢磨这些事。
有些大幕,不止一次熄灭了,漫长寒冬黑夜过去,有些最后真的又复苏了,至于所谓的土著并没有新生。
只能说,现在的这些原住民,这些村民,确实在为自己送行,要安葬己身。
列仙不少,土著更多,但不可能所含有人都能进入现实世界中,基数太大。此外跨界时消耗惊人,动辄精神印记就会碎掉,连神仙的弟子门徒都在付出代价穿过大幕。
王煊叹气,抬头望天,似乎这天空也没有那么湛蓝了,感觉到了几许暮气,气氛无比的沉重与压抑。
尤其是他以精神天眼眺望,看向深邃的仙界,感受到了它的本质,这的确是一个腐朽的世界,半物质半能量位面终将崩溃,整个世界的生灵都要死去!
“活着,真不易。”他心头沉重,眼下所见到的一切,在不足一年内都要暗淡,死亡。
即便这片仙界很幸运,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复苏的机会,但也不知道是多久后了,真正的岁月变迁,洪荒似云烟,宇宙中的星体都有些注定不在了。
而每一次复苏,仙界都需要酝酿与耗时很久,比神话生物早很多年出现。
当又路过一个较大的镇子时,王煊驻足,他在这里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波动,全镇人在祈祷,在祭祀,情绪共鸣。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天穹上飘落下黄纸,焚烧着,和镇子上的人情绪像是无比的契合,正在共鸣,有种悲伤的情绪在蔓延。
“快看,我们的祷告有效果了,我们今天就此沉眠,无尽岁月后,我们都将以种子的形式新生。或许会遗忘所有,但是,我们的生命印记得到了传承,到时候总有个别人会觉醒,忆起今日所见。”
原住民中,那个老祭祀无比激动,带领村镇的人下跪,祈祷,喃喃有声,热泪盈眶。
王煊吃惊,在远处看着。
接着,天空中下起了光雨,落入镇中。
“并不是所有村镇都能看到黄纸焚烧,更罕见的是,得到灵雨浇灌,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未来能复苏,是新仙界的种子!”有老人哭着说道。
然后,王煊便见到,很多人奔向远方,冲向墓地,开始葬己身,也有人就在村镇间,在院子中,在街道上,接受光雨淋身,哈哈的笑着。
王煊惊悚,他觉得自身的元神受到莫大威胁,直接取出炉盖,催动它,抵在头顶上方,更是以斩神旗护体,包裹住自己,远离这片地带,脱离光雨。
“这种神秘事件,就是老张他们都没有研究透,而且,几乎都没有亲眼看到过。唯有在神话腐朽的末期,原住民开始消亡时,才偶尔可见。”王煊神色凝重。
他看到很多村民直接就倒下去了,一动不动了,有些人腐朽了,像是历经了数百年,上千年那么久远。
可以看到,有些人体内出现类似种子似的光点,飞了出来,随着光雨倏地没入地下,像是真的去休眠了,要熬过漆黑的寒冬,万古长夜。
“有些传说可信?新仙界再出现时,那些灵性物质会繁衍出生机,更有半物质半能量的“种子”自动浮现?”
随后,王煊听到了哭声,他毛骨悚然,感觉有点熟悉。他霍的抬头,看到光雨的尽头,天穹的最高处,那里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界壁,有点点火光朦胧的出现,似有人在烧纸,而那火堆要熄灭了。
王煊心头大受震动,想冲上去,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在他自己特殊的内景地最深处,曾隐约间看到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