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步,就是死。少女微笑,带着无限的嘲讽,“你怎么这会儿不说我是骗你的,是满嘴胡说八道了呢?”
她的语气已经足够引起她的愤怒,但却偏偏无可奈何。少女缓缓走到她的身前,用手指在她的脸上一滑,景尼姑就觉得脸蛋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叫了一声,“啊!”
她的小师妹在她的旁边看的清楚,惊叫起来,“师姐,你的脸都肿了!”
她说的还是比较客气的,实际上,这位娇滴滴的景尼姑其实已经脸色发紫,而最要命的是,她只有一半的脸发紫,一半的脸还是完好无损的光彩照人。“啧啧,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妆容么?还真是好看的很。”
少女咯咯的笑了起来。“要不要,在这边也来那么一下呢?”
她犹豫着,来回在她的脸上细细的打量,似乎是在琢磨着到底是从哪里下手比较好。“暗中下手,算计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吴师兄狠狠的喊了出来。少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好厚的脸皮啊!可真是会说,先不说我这个小女子本来就不稀罕做什么英雄好汉,就说说现在吧,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在我屁股后面,一个劲儿的追着不放,到底是怎么意思?再说说你们那么多人,追着赶着杀我一个,还有脸皮说我不英雄,你们就是英雄了?就是好汉了?真是稀奇。”
她一口气说完了,似乎是说出了自己的怒气。直接点手,按在那个景尼姑的身上,“我看,你们这种混帐东西,还是赶紧去死好了。”
她的手指头上虽然没有用力,但是似乎好像那个景尼姑根本就不能承受这一指头的重量似的。要说也是,那个景尼姑本来就是金鸡独立的站着,一个脚支撑着全身的重量,还要保持这姿势不掉下来,已经很是辛苦,再加上少女的这一指神功,果断的仰面栽倒,少女惊讶了下,随即就笑了,“哈哈!这就是你们正义门徒们的作为啊!还不是如此的怕死贪生!”
原来那个尼姑本来可以不用那么狼狈的阳面摔倒,但是如果她想要平衡住了自己的身体的话,就必须要放下这只脚来,这一放可不就要一命呜呼哀哉了么?“我就不放下来,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景尼姑还很神气。少女冷笑一声,退后几步,“都是一样的。”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景尼姑双目直愣愣的盯着身旁的吴师兄看着,脖子抻的老长,憋得脸红脖子粗,青筋都在突突的在太阳穴上跳动,“吴……师兄……”临死还念念不忘她的小情人,倒也算的上是个痴情的女子,既然痴情,又何必要遁入空门,自讨苦吃呢?嘴角里泛出来白色的泡沫又混上了淡紫色的血泡,缓缓的从嘴角流出来,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是气绝身亡。身旁的几个人看到她死的这么恐怖诡异,心里都不由得害怕起来,那个吴师兄心里也是一惊,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刚刚还在和自己调情的小女人,立马就死掉了。“你这个……妖女!”
他蹭蹭的往前走了几步。手里挥舞起来那柄宝剑。“怎么,要来报仇么?好啊好啊,正好和你的小景尼姑师妹做一对亡命鸳鸯。”
她拍着手,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但是那个吴师兄却守住了脚步,脸色惨绿,不是被她的毒物拿捏的,而是……被吓破了胆,颤抖的问身边的另一个通行而来的男师兄,说,“我……刚刚走了几步?”
那个师兄瞄了他一眼,“五步。”
五步……他至还有两步的命,痛恨的说,“竟然浪费了五步!”
言下之意赫然是因为他为了那个小尼姑而走了这几个步子之后,特别的后悔交加。世间男儿皆薄幸。此话果然不假,因为要多活着五步就去埋怨那个刚刚死去的对自己一网情深的女人,实在是令人发指。那少女呵呵一笑,“你们且在这里慢慢等死吧,本姑娘可不奉陪了。”
她说完,美目流转,腾空而起,竟是绕到了那个绝壁之后,嘴里依旧在哼唱着来时的小调儿。“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在乡愁。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唉,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呀吗在街头,在乡愁……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流落不知愁,几家儿女飘零外,唯有月儿不知愁。”
她的歌声很清澈,声音清凉如泉水,但其中也是难掩深深的哀伤和忧郁之情。到底谁在高楼上,将美酒饮尽,又有谁,在朱阁之中,照着明月弯弯的淡淡光晕,低绮户,照无眠?谁能来给她说个明白?她绕过那几个惹人讨厌的江湖中人,向来的时候的路走去,随手折下一截不知名的树枝子,放在手里来回摇晃,唱着小曲儿,好不潇洒自在。天地之间,须得行乐及时,这话,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走出茂密的树林的时候,她听见身后面的树林之中扑簌簌的飞起一群惊鸟。大概是有什么东西相继倒下的声音。她一挑眉,竟有着说不清的风情万种,又有着男子也要汗颜的潇洒自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才是江湖啊、师傅。”
她对着天边落下的圆日,幽幽感叹。殊不知,那封绝壁之上,却也有着即双眼睛正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鬼崖谷主宋云胡于大祁国京郊,毒杀浮尘门女弟子及轩辕派三弟子,速去报与楼主。”
有人发话,身旁便有人影掠过,“那宋云胡怎么办?”
是拿下,还是杀了,还是要等到她引来更多的那些正义门派的爪牙们再说?原先说话的人微微一愣,“你没看到她刚才毒杀那几个人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么?你我前去,无非是送死。”
人影一阵乱动,什么人都不见了,好像这座平静的山谷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宋云胡高高兴兴的甩着树枝往外走,殊不知道,自己刚刚站过的地方,此刻正有一个她才交过手的人站立着。这人一手捂着自己的胳膊,一边仔细查看着地上的死尸,“竟然都死了,看来,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他说完,拿出一枚信号弹,对天燃放,报告其他同行之人,这一次的任务进行的并不顺利。对付这个小女人,他们要做好牺牲和送死的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