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也不是那种没什么阅历见识的人,可现在的他比那些啵个嘴就容易起立的男生真好不了多少。
男生正值青春年少时,日常总有那么些尴尬的时候,扯裤子基本上是每个男人熟练度拉满的技能了。
拖拖拉拉地拿过行李箱,许安毫无异样地往停车场走去,柳清河也早早黏了上来。
许安少有的贴心行为,显然是让少女满心欢喜。
这半年多以来,许安可没做过这样的事,这种小细节恰恰是她最为渴求的。
上了车,柳清河也是乖巧坐在了副驾驶,不过却是一直侧着脑袋看着许安的侧脸。
那种蛛丝一样的目光,让许安觉得屁股下像是有针在扎。
“你瞅什么瞅?是没见过我开车?”他没好气地开口说。
“我不能看你吗?”
柳清河眨了眨眼睛,眉眼间是藏不住笑意,接着更是骄哼了声,道:“我就要这样看着你。”
“不是不能,是不能白嫖,看一秒你就得给我一百块。”许安瞥了柳清河一眼,试图说服这个已经变得不一样的少女。
可下一秒,许安就变得满脸无奈。
只见柳清河想也没想,就从腿上的高奢小包里拿出一个羊皮钱包,直接放到了两个座位中间的扶手上,“哝,都给你,里面现金不多,但一些银行卡。”
说完,柳清河又是觉得不够,强调道:“应该够我看好久你了。”
“有钱真是了不起,搞得我是那种要被你包养的小白脸一样,”许安撇撇嘴,直接拿起一边的眼镜盒,套了个墨镜戴上,想要掩盖内心出现的某些情绪。
而柳清河又是眨了眨眼,表情是那种狡黠的灵动,她咬了下嘴唇,问:“我可以吗?”
意思是我可以包养你吗?
一句话,又是让许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下抽搐,嘴上却丝毫没有什么异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想要包养我?你一年没个几亿你好意思说出口?”
“哼哼。”
柳清河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巴,心里也在盘算着其他一些事。
可过了会,她又是忍不住把视线放在许安身上,装作不经意问:“你下午和室友吃什么了,我晚上也想吃。”
怀疑和敏感,是女生永远难以抹除的天性。
听柳清河又提到这个,许安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以他的经验,但凡女生数次提起一件事,那一定是话中有话,藏着别的目的。
最简单的属于那种看上了什么衣服包包首饰一类的,最好解决,也最不容易发生什么有的没有的。
复杂些的,要么就是有什么小性子发作,要么就是想来试探些什么。
在许安交往过的那么多女人里,什么千奇百怪的原因他都见识过,现在稍微一思量就也知道了个差不多。
估计又是那徐静整什么幺蛾子了。
许安装作自己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带着些烦躁地情绪开口:“别说了,本来是和室友、杜涵的女友和她的朋友准备去吃那个海鲜自助的,遇到点糟心事我就先走了,到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许安没有撒谎,还借着墨镜的遮挡观察起柳清河来,果真在她脸上见到几丝表情变化。
类似于那种释怀的轻松。
“那,那我们快点去吃些东西吧,”最为担心的一点被消除,柳清河也是真心关心起许安来。
看,他都没瞒我,怎么可能又和那学姐有什么关系?
“不吃了,我晚上还有应酬。”成功转移矛盾点后,许安也是有些头疼,好好吃个饭遇上这么个破事就算了,心血来潮接趟飞机还要被这样审问,搞得他真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好吧。”
柳清河有些不情不愿,然后试探着问:“要不下次你和你室友一起吃饭的时候喊喊我,我请你吃好吃的?”
她想着,自己也该是更主动点去接触许安的圈子。
可这种事却是许安最不想见到了,真要是带去了,那他以后在学校哪还有自由可言?
“我和我室友吃饭,你凑什么热闹?”许安想也不想也就拒绝了。
“可,可是……”
柳清河支支吾吾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可你们今天不就准备和别的女生一起吃饭了吗?”
柳清河是变了许多,但依然没法和许安这样的老油条相比,在许安面前她是真的藏不住心思。
“那都是认识的学姐,还是杜涵女朋友的室友。”
“我,我和他们也都认识啊。”柳清河感觉很是委屈,女人的第六感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她又委委屈屈道:“我也想当你女朋友的。”
这次,许安差点就要把刹车当油门踩了,决口不提后面那三个字,而是反问:“不是,你又不高兴什么?”
“我才没有不高兴。”柳清河有些倔强地说,也别过了脸。
心里却是难过地已经在留眼泪了,她能听不出许安话语中的拒绝。
“那你哭什么?”许安又问,前世他就最讨厌这样性格的女人,因为一哭就代表着他需要花费精力去哄。
可现在,他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口劝慰,“不就一顿饭么,以后总有机会吃。”
柳清河没答应,只说:“可那你都和那俩学姐吃饭了。”
许安吐了一口气,也是有些心烦,他最为厌烦地就是别人用这种理由开约束他,“不管我是和学姐还是和学妹吃饭,也都和你没关系吧?”
而等话说出口,许安却有些后悔,但以他的性格就算在后悔也不会再去做什么。
不管他和柳清河之后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开了这个口子,不管是说他渣,还是说他真不是东西,许安都还是会坚持自己这一点。
但因为他这一句话,柳清河却是安静了下来。
不是因为她被许安说服了,也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样闹是不对的,而是她忽然明白一个最为关键的点。
她和许安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也没有资格去管许安做什么,更不可能让他不准干嘛不准干这个。
可是,
没有资格吃的醋,最是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