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差点没撅过去。
容琢文赶紧起身,替她拍背顺气。
容老夫人紧紧抓住他的手,满脸不相信:“这不可能,你是不是骗奶奶的?”
“奶奶,没骗您,前段时间就查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您,您别担心,医生说有希望治好,只不过需要时间。”容琢文好脾气地解释。
“治!只要有希望咱就得治!”
“我会配合医生。”
容琢文送容老夫人回房时,老人家精神都蔫了,嘴里一直念叨着造孽。
楚瓷听了心里挺不好受,一出老宅就问容琢文:“真的假的?”
“什么?”容琢文停下看她。
楚瓷微窘,尴尬说出报告上那三个字。
容琢文哦了一声:“真的。”
楚瓷觉得难以置信,可转念想想又觉得,有什么不好相信的,之前容老夫人只让她去检查调养,没想到怀不上孩子的根源是自己的孙子,真够天意弄人的。
难怪,有时候没有那个东西,容琢文也敢放肆,原来知道自己不行。
这样也好,楚瓷以后就不需要担负那么多压力了。
容琢文盯着她,目光灼灼:“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你丈夫的身体?”
楚瓷回神,讪讪摸鼻子:“哪有,我很在意的。”
“是吗?哪在意了?”
“你这人怎么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
她能喜欢谁?
她喜欢的人就在面前,还来问她喜欢谁,真够好笑的。
楚瓷撇撇嘴,失去了和他继续聊下去的yu望,干脆闭上眼。
容琢文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收紧,青筋若隐若现。
其实明知道答案,还非要问一问,给自己找不痛快!
聊天终止于此,楚瓷很快又睡过去。
到疗养院门口,容琢文再一次把楚瓷喊醒。
这次动作和态度都有点粗蛮,惹得楚瓷冒火,皱着眉瞪了他一眼。
这人有时候真的很不绅士。
容琢文却很享受她的脾气似的,唇角微扬了下,好心情地嘱咐:“多休息,别太累。”
楚瓷心里暗斥,抛下她去找阮蓝就这么快乐?
她越想越生气,嘭地一声甩上车门走了。
没多久,楚瓷手机里就收到容琢文的消息,他发来嘱咐她,弱精症的事别往外说。
她看起来很像大嘴巴吗?
楚瓷没有立即回复,她在陪陈萍说话。
但陈萍眼尖,隐约看见两口子在聊天,笑眯眯问:“是琢文吗?”
楚瓷点头:“说点事情。”
陈萍没有细问,在她看来两口子感情不错,她很欣慰,也很高兴。
陈萍本来还担心,楚瓷在容家过不好,但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容琢文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她拍拍楚瓷的手:“好好对琢文,别使小性子。”
“还有,生孩子这事要趁早,琢文这样的,多的是人惦记,你得上心。”
“妈,我知道了......”
楚瓷不好说,容琢文生不了孩子,她也没办法。
不过看陈萍挺期待的样子,她又倚在她肩头撒娇:“等我以后生孩子,您的身体应该恢复了,正好可以帮我们带带孩子。”
陈萍愕然一瞬后,脸上浮现一抹宠溺:“好。”
楚瓷松了口气,很快就睡了。
这几天她在陈萍病房里睡沙发,睡得还挺好,但就是睡醒后总觉得腰酸背痛。
第二天很早,容琢文就来,楚瓷是被他和陈萍说话的声响吵醒的。
容琢文和陈萍同时回头看过来,楚瓷愣了一瞬,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陈萍打趣:“懒虫,终于醒了。”
楚瓷赶紧把毯子枕头收起来,才走过去问容琢文:“你怎么来了?”
她这话问得好像容琢文不该来似的。
容琢文别有深意看着她,故意问:“我不能来么?”
楚瓷心里暗道莫名其妙,嘴上笑着说:“当然能,这不是怕你太忙,抽不出空。”
“对你永远有空,随叫随到。”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楚瓷猝不及防,对上容琢文深沉的目光时,呼吸微微停滞了下。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她也明白,要么是容琢文故意说给陈萍听的,要么是平时对阮蓝说惯了,顺口就说出来了,总之绝对不会是真心说给她的。
楚瓷尴尬地移开视线:“胡说什么呢,让妈看笑话了。”
小两口恩爱,陈萍高兴都来不及:“妈不笑话。”
楚瓷窘迫地瞥了眼容琢文,他今天脸色不似平时冷沉严肃,看起来心情很好,唇角挂着抹戏谑的弧度。
“我先去洗漱了。”
楚瓷怕容琢文再跟陈萍胡说八道,洗漱很快就出来了。
谁知道出来就看见容琢文在教陈萍怎么使用新款按摩仪。
容琢文瞥见,抬手招她过去,然后打开另外两个包装盒。
楚瓷很诧异:“我也有?”
容琢文漫不经心嗯了声,声音很好听:“昨天看你很累,黑眼圈也重了,给你买了护眼仪和护腰仪,每天用用,照顾妈也照顾好自己。”
说着,他调试好护腰仪的模式,伸手把楚瓷拉到跟前给她戴上:“试试。”
楚瓷垂眼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抚在自己腰间,碰过的地方,火烧一样,燎得人恨不得拿冰块去镇。
护腰仪启动的一瞬,楚瓷浑身一僵,只觉头皮都麻了。
容琢文抬眼看她:“怎么了?”
“...痒。”
“放轻松。”
容琢文循循善诱,楚瓷很快放松下来,但还是觉得很不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容琢文在这里。
最终只能借口还没吃早餐,匆匆结束了试用。
容琢文来的时候带了早餐来,陈萍已经吃过了,楚瓷简单吃了点,才送容琢文离开。
走廊上,楚瓷说:“我妈也没怀疑什么,你不用刻意说那些话。”
容琢文不答反问:“什么话?”
“就...那些关心我的话。”
听着太心动了,楚瓷好怕控制不住自己。
“你还是我太太,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行吧,随便你。”
容琢文说得对,他关心的只是他名义上的太太,不管那个人是谁。
是她自作多情了。
楚瓷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失落。
如果楚瓷这时候抬眼,一定可以看见容琢文眼底那些别人看不懂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