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吵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房东摇摇头,一脸尴尬。
“我不喜欢听墙角，况且，这是别人的私事，我觉得没必要去管。”
“但傍晚的时候，我在手机上问倪曲灵能不能帮忙遛狗？这丫头倒是答应的痛快。”
“只是我觉得她那天有点奇怪，因为红着脸，好像受过欺负似的。”
“但倪曲灵又一直在傻笑，我给了她一袋果子，之后就没再过问了。”
房东的话让陆凡陷入沉思。
现在看来，案子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个地方。
“争吵声是女生还是男生？”
“女生，可能有男生在，但当时只有一个女生在声嘶力竭的吼叫。”
房东连忙回答。
没有别的线索之后，陆凡又看向技术组的人。
“我们找到了一个脚印，在门口这里，是高跟鞋留下的。”
陆凡轻轻点头,随后戴上手套，将鞋柜打开。
鞋柜里的鞋子都整齐码放，唯独不见拖鞋的踪影，而海边见到的尸体是光着脚的，袜子都没有穿。
那也就是说,倪曲灵当时急着出门，有人一直在催促。
倪曲灵穿拖鞋走，但害怕自己这一趟出事，也来不及留下任何信息，只能将鞋柜上的玩偶全部放倒。
如果还能回来的话,那些玩偶会整齐的堆好。
但或许死者也没想到，这一趟离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收集脚印之后，我们去海边一趟，去那边仔细检查一番，要是那边有监控，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陆凡一边催促众人，一边拿起法医的检验报告。
他仔细看了半天。
直播间观众的弹幕虽然被他忽视。
但现在翻开一看，全都是推理。
“倪曲灵的死肯定跟向瑰脱不开关系，或者说，向瑰可能是找人去对付倪曲灵了。”
“可能不是向瑰亲自出手，因为，这家伙三天前去的城中村，很有可能就是倪曲灵的住所。”
“两天前的争吵，应该是向瑰单方面的谩骂吧。”
看着那些弹幕，陆凡心里也有了结论，他带人来到海边，分散警力，让他们去寻找有用的线索。
没一会，陆凡看见路边有灯塔。
他仔细看了半天，没想到，真有一个小监控。
联系这片海域的管理人员以后。
他们对监控也非常意外。
但陆凡却让技术组的人上去调查。
但调取监控是需要时间的，在这个过程中，陆凡回到警局。
他再度审问许冠。
“两天前你在做什么？”
“我想带倪曲灵去旅游，但她一直拒绝我，然后我就作罢了，一整天都在公司上班。”
许冠轻轻叹气，似乎有些疲惫。
陆凡又再度询问。
“三天前呢。”
“我把倪曲灵送回住的地方以后，就回家了，没去上班，那天白天在家里打游戏，到倪曲灵下班的时间了，我就去接人。”
许冠的回答没有问题。
陆凡走向向瑰的审讯室。
“我们已经掌握到了充分的证据，你和倪曲灵的死脱不开关系。”
“谁死了？”
向瑰瞪大眼睛，一脸震惊。
换作平时，陆凡是不会将这些线索随便给出的。
但为了看向瑰的反应，他不惜放下诱饵。
果然，向瑰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微表情定格的瞬间，向瑰脸上既有兴奋又有得意，但更多的还是伪装出来的慌张和惊恐。
直播间观众却因陆凡的审讯有些不满。
“陆警官对向瑰的恶意为什么那么大呢？难道向瑰联系倪曲灵，让她离男友远一点，这是有问题的？”
“我真看不惯陆警官办案的方式，三番四次揪着向瑰不放，难道她真会成为凶手吗？”
“好歹也是一个高知女性，家里还有钱，向瑰犯得着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把自己下半辈子栽进去吗？”
“陆警官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为什么做的事那么奇怪呢？真的让人琢磨不透。”
那些弹幕发得飞快，言论很难听。
陆凡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向瑰。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向瑰瞪大眼睛，很是愤怒。
直播间的弹幕更难听了。
陆凡却不理会，而是静静说道。
“你学聪明了，知道不能用自己的电话来联系倪曲灵。”
“还知道找一群混混办事，挺厉害的。”
陆凡轻轻点头。
向瑰脸色瞬间一变。
先是震惊，又到愤怒，但愤怒是伪装出来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没有证据，你不能随便污蔑人。”
“现在把我抓到这，不放人就算了，还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弱女子很好欺负。”
向瑰握住拳头，面露委屈。
一旁的警员看向陆凡的眼神都有了些微妙变化。
显然，多数人都不赞同陆凡这样做，可陆凡却突然说道。
“你们把倪曲灵带到哪个地方殴打？如果现在坦白交代，或许还能得到从宽处理。”
“但是等海边的监控出来以后，事情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是一直躲在家里就可以蒙混过关的。”
陆凡静静说着。
向瑰越听越迷糊，但这些都是装出来的。
一瞬间的恐惧和紧张，都骗不了人。
“你自己想清楚，是我把证据拿过来，你承认，还是现在自首。”
向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嘴唇颤抖了好几次。
最终，向瑰咬住牙关交代真相。
“人不是我杀的，是那些小混混失手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向瑰缓缓低下头。
“你刚才说了，现在坦白就能从宽，我跟你说真相，你一定要履行承诺。”
陆凡点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兑现承诺。”
他话说的干脆。
向瑰也开始说起自己遇到的那些事情。
倪曲灵和许冠好上的时候，他们俩的确分手了，但向瑰不甘心。
但没想到，死缠烂打的把戏在许冠身上行不通。
向瑰只能去找倪曲灵。
十天前的电话打过去，不过是为了羞辱倪曲灵。
半个月前，向瑰还去店里，一边挑衣服，一边对倪曲灵含沙射影。
当时，倪曲灵就被侮辱的体无完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