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跟我一起回来?”
“凌公子去找你了呀,原来你们没遇见啊。”
他又不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怎么可能遇得到。
“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让凌筹摸瞎一般的在大街上乱找,她可于心不忍,原本他的伤就没有好全,瞎跑出去凑什么热闹。
小时摇头:“不清楚,他只跟我说去找你了,也没说具体去哪。”
叶慕宁了然,她拿着装着白银的钱袋,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妥善安置好后再上街去寻人,进房间的瞬间,她便看到了桌子上被茶壶压着的纸条。
上面凌乱扭曲的字,让她下意识吐槽。
“这凌筹人长得好看,没想到这字却......”不太能入目。
不过他没事跑到茶馆喝茶作甚?小时不是说他出门是去找她的来着吗?
就在叶慕宁疑惑的时候,变故发生在瞬间。
“啊——”
一道凄厉的叫声从外面传来,虽然过程极短很快便消失了,但叶慕宁还是听得毛骨悚然,浑身发冷,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她听见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是王府的院子,而且那声音熟悉,像是小时发出来的。
他,怎么了。
紧接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虽有些轻但十分有规律,只有士兵、暗卫或者训练有素的杀手才能做到。
隐隐的,叶慕宁的鼻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那味道渐渐变得浓郁,脚步声同时也戛然而止。
她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到了此时门外站着三位带着金色面具,穿着黑衣的男人,其中处于中央位置的男人手上拿着的长剑还滴着血,血腥味便是从那传来的。
她低喃:“真是好大的手笔。”
对付她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竟然请了三位。
那些人动作很快,瞬息间便到了她的身边,她甚至都来不及拿出藏在衣裳里的匕首,更来不及说话,身上便密密麻麻的多了不少血痕,鲜血很快将她的衣裙染红。
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她的全身,她再也坚持不住,身体轰然倒下。
在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之前,她满脑子都是当初被万箭穿心的场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疼痛让她窒息。
就......这样死了吗。
......
此时某个偏僻的小渔村。
“娘,你看那是什么?”
一个背着鱼篓的男人指着岸边的草丛,对着前面的妇人喊道。
原本采摘野菜的妇人抬头,视线看向那男人所指的位置,因为太远只能看到一大团黑的,她还特地眯起眼睛,待看清是什么之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连忙惊呼:“人.......人,是人!”
但那男人似乎没有听到这话,他好奇的上前,待走近,这才看清是满身伤痕的女人,她的衣裙早就被海水打湿,很多伤因为没有处理,加上被海水泡着,已经溃烂,海腥味混合着血腥,让那男人一靠近便紧紧捏住了鼻子。
但尽管如此,男人还是不由被那张美若天仙般的脸吸引。
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是从上游的水一路漂过来的,眼角还有撞击到岩石的血洞,衣裳破烂得勉强能蔽体。
那男人看了不由咽了咽口水。
这个时候那妇人也走了过来,她一把将男人拉走,“就是个晦气的死人,你不要碰,碰了要触霉头的!”
可那男人却是不理,他自顾自地上前,小心用手探查她的鼻息。
在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时,他显得尤为欣喜:“娘,她还活着,还活着!”
妇人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这面色惨白的,身上受了无数伤的女人,心下惊叹于她的生命力,但她还是马上用力敲了男人的头:“你别以为娘看不来你什么小九九,她,你就不要肖想了,你看她那个死样子,就算带回家去也是救不活的,到时候惹得一身晦气。”
“而且小翠现在还怀着孕,她那个脾气你知道的,她嫁到我们家三年,也算勤勤恳恳,若是被她发现你有这心思,看她不打断你的狗腿。”
一提到小翠的名字,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你也知道她现在怀了孕,晚上又不让人碰,我这些天忍了够久了,你看村子里娶两个也不少,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两个婆娘。”
说着那男人便贪婪地看向叶慕宁,“这么个白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至于她身上的伤,随便给她涂点草药不就好了,你看她被打成这样都没死,命硬得很,说不定过几天就能下路了,到时候不仅能帮娘下地干活,我夜里也能舒服舒服,”
甚至连两只鸡的彩礼钱也不用给。
“就是到时候要娘给小翠说说理了,她那个脾气也只有娘能治。”说着,他便讨好似的走到那妇人背后,将满是野菜的箩筐背到自己身上,然后腾出手给她捶肩揉背。
妇人对此很是受用。
但很快她便将箩筐从男人的身上夺了过来,“这箩筐重,让娘来就行,至于这女人,你带回去就是了,娘没意见,小翠那边你放心,有娘在她翻不出什么花。”
男人面上马上喜笑颜开,“还是娘对勇儿好,往后儿子赚了钱都给娘,再生两个胖小子给娘逗着玩。”
那妇人被这话逗笑,“好,好。”
......
当叶慕宁从漫长的昏睡中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她挣扎着起身,却听到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妇女声音。
“丫头,总算是醒了。”
叶慕宁想要说话,却发现无论如何张嘴,她都无法出声,顿时心慌了起来,她开始不顾身体,胡乱摸着四周的东西,就算这动作将伤口重新撕裂她也仿若无闻。
身下是潮湿的草席,盖在她腿上是触感粘腻的被褥,混合着汗臭和鱼腥味,这味道让她极其厌恶。而且,她发现空气中满满的都是腥臭的鱼味,还有一股腐烂的土墙味。
这些暂且不管,为何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四周黑得可怕,她下意识瑟缩在一团,对这陌生的一切尤其抗拒。
“丫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