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白锦姝再次拿出那把,让柳湘芸熟悉的蝴蝶刀。
柳湘芸捂住肚子仓惶后退,嘴里害怕的尖声惊叫起来:“啊啊啊,你别过来,别过来!”
大有一种快要崩溃的形势。
“公主,这种事还是让属下代劳吧,免得脏了您的手。”
红音走上前,主动请缨。
白锦姝看向她,点了点头:“也好。”
随即就把蝴蝶刀交给了红音。
红音接过来,便神色阴冷地朝着柳湘芸走去。
柳湘芸指着红音破口大骂:“你敢,你个贱婢!”
她害怕白锦姝,但不代表也会怕一个奴婢。
结果,让她失算了。
红音比白锦姝更狠,先是一巴掌扇过去,随后手中的蝴蝶刀猛地一下刺在柳湘芸的大腿上。
“公主,这样够了吗?”
白锦姝有那么几分意外。
红音比她想象的还要干脆利落,下手一点不含糊。
她需要这样的人。
“行了,让她滚吧。”
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景王府,走之前,她会解决掉这个女人。
柳湘芸怕的要死,也不敢再叫嚣,只是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出了门外后,才敢看向白锦姝问道:“那,解药可以给我了吗?”
白锦姝就等着她开这个口。
“当然,我说话算话。”
说罢,她便把一早准备好的“解药”,扔在了地上。
柳湘芸不疑有他,赶忙捡起来就吃进了嘴里。
味道,居然有点甜?
不过,吃了解药,她心下总算松了口气。
以后再见白锦姝这个毒女,她可得小心点,不能再中了这个贱人的阴招。
殊不知,她以为的毒药并非真的毒药,而她所求的解药,才是真正送她上黄泉的催命符。
柳湘芸走出院门,正好碰见了敖景过来。
这些天,她厚着脸皮去找了敖景好几次,想要重新获得敖景的宠爱,这样,她才能斗得过白锦姝,可是敖景每次都对她避而不见,要不远远的看见她就直接绕道走。
这会突然碰上,柳湘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朝他扑过去,随即想要软软的倒进他的怀里。
敖景嫌恶的看她一眼,身体往旁边一侧,直接让她倒在了地上。
“景王哥哥!”
柳湘芸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害怕他走,便一把抱住他的腿哭诉道:“景王哥哥您都不知道,芸儿这两天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不是芸儿不懂事,实在是王妃姐姐……”
她伸出自己的腿,裙子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敖景本想踢开她,见到这一幕,才又顿住。
“这怎么回事?”
见敖景终于愿意跟自己说话,柳湘芸变得更加委屈,眼泪从眼眶滑落:“是……是王妃姐姐,她让那个新来的婢女出手刺伤的芸儿,芸儿不敢怪罪王妃姐姐,只求景王哥哥不要不理芸儿!”
“行了,你赶紧先回去包扎伤口,那个奴婢本王一会处理。”
敖景被她哭的有些不耐烦,但毕竟是自己昔日疼宠过的女人,见她被伤成这样,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怜惜。
可一想到她竟敢假孕来诓骗自己,心里那股气立马又窜了上来。
不等柳湘芸再说话,推开她就大步离去。
这个白锦姝,最近确实太过嚣张!
敖景走进正厅,白锦姝正在清点柳湘芸送来的银子。
原先那些嫁妆没了,能换回这些银子也是好的。
毕竟,不管在什么时代,没有钱都会寸步难行。
“白锦姝。”
敖景走过去,目光看向那两箱银子,脸上的神色一沉:“这么多银子,哪来的?”
白锦姝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又低下头继续清点。
两箱,一共十一万两。
原来从大晋国带来的嫁妆,可远远不止这个数。
那些钱,原主自己用了一些,剩下的多半都被柳湘芸强占了去。
“白锦姝,本王在问你话,你聋了吗?”
敖景有所忌惮,语气虽然凶恶,却不敢再贸然离白锦姝太近。
“你来干什么?”
白锦姝清点完了,这才站起身来冷冷地问道。
“这里是景王府的地盘,本王想来就来。”
“行,来的正好,有件事通知你。”
“什么?”
敖景警惕地看着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不耍花样,今天你母后传我入宫,之后我又去了一趟太上皇那边,向太上皇求了一道恩典,太上皇已经同意了,旨意大概明天就能下到景王府。”
“什么恩典?”
“和离!”
“什么?”
敖景的额头瞬间青筋暴起,怒指着白锦姝骂道:“白锦姝,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是你非要嫁给本王,如今又想和离,你当我景王府是什么,我告诉你,想和离,不可能,本王就算杀了你,也不会让你如愿!”
“是吗?”
白锦姝不紧不慢地问他:“你敢抗旨?”
“……”
敖景喘着粗气,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气的眼珠都快要从眼眶里爆出来。
白锦姝表情淡淡,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
“我这是通知你,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白锦姝,你不要太过分!”
“滚!”
“你!”
敖景肺都要气炸了,不长记性的伸手想去掐白锦姝的脖子,而这次,用不着白锦姝动手,红音从门外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一个过肩摔,便将毫无防备的敖景给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
一个男人,动不动就对女人动手。
欠揍!
敖景被摔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时,正厅里早就没了白锦姝的身影。
就连地上的两箱银子,也不见了。
而那个摔他的人,他也没看见是谁。
很快,正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听见动静,青竹有些担忧,相比红音,她胆子比较小。
“公主,景王怕是气坏了,他会不会……”
“不用理,随便他砸,反正他砸的都是他自己的。”
白锦姝知道,敖景这是拿她没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
“你们都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面对今后的每一次困境。”
“公主,奴婢先伺候您……”
“不用,去吧。”
红音和青竹离开后,白锦姝插好门,把搬回房间的银子暂时扔进了天之眼里一个空置的储物间里。
然后又从里面挑选了一个药箱拿出来,在里面放了一些寻常的药品,以便于平时在人前使用。
晚上,她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醒来,宫里果然来了人,带来了太上皇的口谕。
太上皇,是个不讲理的老头。
在天禹国皇室,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
尤其是退位之后,他的性情越来越小龄化。
敖景怎么都想不明白,皇祖父为什么会同意让白锦姝跟自己和离。
他甚至都没问过自己的意见,就直接同意了?
敖景气的心肝脾肺哪哪都疼,可有句话白锦姝说的没错。
他不敢抗旨。
这个旨,若是父皇下的,他还敢去问问,去反抗一下。
可偏偏,这是皇祖父下的。
这老头,他惹不起!
白锦姝心情大好。
从太上皇的旨意下到景王府后,她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一会就搬离景王府。
敖景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有任何阻拦。
因为,是傅公公亲自来的景王府传旨,并且,太上皇交代,一定要看着白锦姝收拾东西,并安全的将她送到皇家别院安顿下来。
白锦姝听见傅公公说要送她去皇家别院,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按理说,她现在的身份,应该住在皇家的驿馆才对。
怎么会是皇家别院?
“太上皇说了,锦姝公主您不是景王妃,也是他老人家疼爱的外孙女,不能让您受半点委屈,皇家别院能住的舒服些,安全方面也更有保障。”
傅公公许是看出了白锦姝的疑惑,不等她问便主动解释了一下。
“多谢外祖父。”
白锦姝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今只要有个地方,暂时先安顿下来就行。
“我收拾好了,傅公公,有劳。”
傅公公看到她就收拾了两个小包袱,皱眉道:“东西怎么这么少?”
“嗯,就这些。”
白锦姝笑了笑,也不多说,见敖景的视线看过来,眼神依旧跟要吃人一般,冷冷地道:“少装可怜,本王昨晚明明看见你拿了两箱银子,让你藏哪去了?”
“那是我用嫁妆换取的银子,跟景王府无关,景王你也无权过问,今后,我们再无瓜葛。”
说罢,转头看向青竹和红音:“我们走。”
青竹兴奋不已,红音轻松提起两个包袱,两人跟在白锦姝的身后,同傅公公一起,就那样正大光明的走出了景王府的大门。
敖景没有追出去。
他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他嘴上说不同意和离,但其实,他应该开心的,因为终于摆脱了白锦姝,这个女人空有一个和亲公主的身份,却什么也无法带给他,他的正妃,应该是太傅嫡女那种,对他的前途有帮助的女人。
现在,正妃的位置空了出来,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
可是,他怎么就……那么生气呢。
他居然被白锦姝那个女人给和离了!
她不是很爱很爱他吗,不是口口声声说,无论如何,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吗?
虚伪!
景王府门前。
皇家别院的马车早就在这里等候。
傅公公介绍道:“锦姝公主,这是皇家别院的马车,以后您要是出行,用这辆就行。”
“好,谢谢。”
说罢,白锦姝正要上马车,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急急喊道:“等一下!”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另一辆马车停在了皇家别院的马车后面,一个男人从驾车的位置上跳下来,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锦姝公主,坐属下这辆马车吧!”
“为什么?”
白锦姝看着这个人,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没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