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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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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深对于这就发生在身旁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眼球不住震颤着,陷入了深深的无法挣脱的梦境。

在那个梦境里,他回到了很多年前。

……

……

悠扬的大提琴声回荡在夏登帝国宫廷的夜色里,在秋日微凉的夜风中洒下浪漫温情的星光。

宴会厅内人来人往,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悦和期盼的笑意。

今夜是帝国太子李瑾深的十六岁生日宴,整个帝星上流社会的贵族都获得了邀请,来为他们未来的储君献上祝福。

他们的这位太子殿下出生时天赋就极高,在三天前更是成功分化,成为了如今夏登帝国独一无二的sss级alpha

只要中途不发生意外,这位太子殿下毫无疑问将在百年后成为传奇天赋者,登临银河系的顶峰。

在这样的君主带领之下,夏登帝国必将开创前所未有的辉煌未来。

“瑾深!”

“殿下,这里!”

“恭喜太子殿下。”

李瑾深行走在宴会厅内,微笑着与身边每一个贵族和大臣点头致意,不时停下来与相熟的贵族低语几句,或是与关系亲近的同辈聊上一会儿,神情疏离却不冷淡,自有一番雍容气度和皇家风范。

深黑色的礼服妥帖地裹住他修长的身形,领口金色的麦穗交织缠绕,汇聚成代表储君尊贵身份的标识,沉沉的暗色礼服非但没有反衬出金发太子的年轻稚嫩,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森然威势。

一言一行,完美无缺。

年轻的帝国太子已经有了几分未来掌权者的风采。

琴声微微停顿了一瞬。

“芙蕊皇后到”

侍从的通报清晰无误地传进宴会厅,热闹的大厅内在刹那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不分地位高低,均在同一时刻停下手边的动作,向宴会厅入口转过身行礼。

男士们抚胸躬身行礼,女士们轻提裙摆微微屈膝,向这位帝国地位最高的女人恭敬地垂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李瑾深停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神情平静地看着盛装的芙蕊皇后向自己走近,在对方来到自己面前时才微微低头:“您来了。”

没有问候,也没有称呼,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他说完后便径直抬起了头,丝毫没有等待皇后免礼的意思。

这与皇室礼仪完全不符,却无人敢于提醒或是劝诫。

宴会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隐晦地投向了这对帝国最尊贵的母子。

处于众人目光焦点的李瑾深与芙蕊皇后却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芙蕊皇后没有开口,李瑾深也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的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有资格停留在二人身边的贵族在同一时刻屏住了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美艳动人的芙蕊皇后微微挑眉,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太子,恭喜。”

她的声音清丽动人,脸上的神情也柔和矜持,看向金发太子的眼神里却无端带着冷意。

“多谢皇后。”李瑾深简洁地回应道。

芙蕊皇后轻笑一声,施施然向前方走去,像是失去了与这位帝国太子交流的欲望。

两人错身而过。

宴会厅内的空气又恢复了流动。

大提琴低沉厚重的声音再度扬起,举止优雅的帝国贵族们再度开始了新一轮的交际。

只是这一回,他们谈论的内容里开始频繁地出现“太子”“皇后”这样的字眼,偌大的宴会厅内依然风雅无双,却多了几分繁华表面下看不见的风云诡谲。

今天是新星历708年的千秋节,对于在场的贵族和大臣来说,他们都知道这一天意味着什么。

这一天是帝国太子的十六岁生辰,也是太子生母,那位已逝的嫡皇后的忌日。

十年前的今天,向来体弱多病的嫡皇后萧如瑾撒手人寰,留下年仅六岁的年幼太子,和一座冰冷空荡的瑾华宫。

从那之后,李瑾深就再也没有举办过生日宴会,直至今日。

太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重重帷幔之后,芙蕊皇后也在短暂的露面后很快离开,就像只是来走一个过场,根本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这份不加掩饰的冷淡关系让向来嗅觉敏锐的贵族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不时有人脱离交谈的小圈子,默契地来到宴会厅侧边的隐蔽露台,停留不短的时间后又再度回归舞会。

现任皇后的出现,以及皇后与太子两人间明显诡异的气氛,为这场本该欢欣鼓舞的宴会蒙上了一层阴翳。

从贵族的角度出发,并没有人希望看到帝国的皇后与储君不和。

帝国皇帝对芙蕊皇后的宠爱有目共睹,却对帝国太子一向不冷不淡,在皇后与太子之间的争锋中,李瑾深或许并不能占据优势。

如果年轻的太子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因此而引起皇帝的不满,那必将会对帝国的稳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尽管对于大部分贵族而言,他们确实从心底蔑视着这位继后,同时也认同太子殿下对于芙蕊皇后的厌恶与排斥。

因为李瑾深完全有理由痛恨芙蕊皇后。

当年的萧皇后,那位温柔娴静如同春水一般的女子,那朵帝国最美丽的白玫瑰,就是被这位手腕高超的继后生生逼死在了病榻之上。

……

……

李瑾深走出宴会厅,于无人处彻底冷下脸色。

夜风拂过月色下宫廷的高墙,落下微凉的夜色。秋日的夜晚已经有些微凉,李瑾深穿着厚实保暖的礼服,却只觉得心头一阵让人焦躁的烦闷不堪。

愤怒与悲伤在同时涌来,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李瑾深面无表情地往瑾华宫的方向而去。

十二岁之后,他已经搬离了瑾华宫,住进了夏登皇宫宫城外的太子府。平时除了必要的公务之外,他几乎从不踏入这座宫城。

只除了这唯一的一天。

对于李瑾深而言,这一天从来不是什么所谓的生日。

这一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是世上最爱他的那个女子永远离开的那一天。

李瑾深一个人在夜色中徐徐前进,身后与礼服同色的披风微扬,完美地融入了夜色。

他本身就像是一片沉沉的夜色。

皮靴踩上瑾华宫外的莲花池,在清冷的月色下发出清晰的声响。

李瑾深站在池畔,望着那些静静绽放的夜莲,眼中露出了一抹怀念的神色。

他的神情极为柔和。

“太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蓦地响起,让李瑾深眼中的温软情绪迅速消散。

他的神情重新变得冷硬。

金发的太子转过身,向正从莲花池的另一端缓步走来的男人深深俯首行礼。

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却平静得毫无半点情绪:“陛下。”

这个带着满身霜色,显然刚从那座宫殿中归来的男人,就是夏登帝国的皇帝,李瑾深的亲生父亲,帝国皇帝李湛。

“从为你举办的宴会中半途离开,当着所有大臣和贵族的面给皇后难堪”

同样拥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皇帝陛下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与李瑾深如出一辙的深绿瞳孔中一片漠然。

“这就是夏登帝国的皇太子,帝国的储君,整个夏登帝国未来的君主?”

李瑾深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寂静的夜色下,容貌高度相似的父子二人沉默相对。

晚风轻柔地扫过两人,吹皱他们身后平静无波的水面,让碧绿的莲叶轻晃摇摆,带动怒放的夜莲轻摇细长的花茎,精巧柔美的莲瓣微颤,像极了那个女子平时的模样。

这对夏登帝国地位最高的皇家父子神色各异。

他们望向莲花池的神情都很柔和,彼此间的关系却极为冰冷。

皇族的骄傲,让他们谁都无法率先退开一步,或是伸出那只手。

裂痕一旦存在,再难弥补。

最终,金发的帝王像是厌倦般地阖上了眼,挥手示意李瑾深退下。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金发帝王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是帝国太子,你要看得比谁都长远。”

李瑾深低声应是,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无声地躬身退下。

深黑的披风在他身后扬起,遮住了年轻的太子尚且稚嫩的肩膀,那身皇太子的礼服沉重地压在他身上,就像是一个无法剥离的外壳。

李瑾深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将突然涌上心头的疲惫和倦意压下。

他必须逼迫自己挺直腰背,做出坚定强大的姿态,才能撑住这一身意义深重的礼服。

他是帝国的太子。

他没有软弱的资格。

……

……

李瑾深走进瑾华宫,在始终飘散着夜莲香气的殿内停下脚步,目光柔和地看向正中的那个皇后御座。

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前皇后生前的模样。

这是李瑾深的坚持,也得到了皇帝的默许。

这位帝国的皇帝似乎是在萧皇后身故后幡然悔悟,极尽所能地为自己的发妻做出补偿,让对方享尽了身为皇后所能极尽的尊荣。

可是就算极尽哀荣,也不代表过去的伤害可以被轻易原谅。

李瑾深始终不明白,当年自己的父母明明那样般配和相爱,为什么最后却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母亲病情最重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不曾来看过一眼,可在母亲已经离世多年的现在,对方却又会常常在瑾华宫一站就是一整夜。

年轻的帝国太子彼时仍不懂得身为帝王的逼不得已和不得不做。

他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

他,母亲,父亲,他们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在最初的时候,一切明明都不是这个样子。

他的母亲萧如瑾,是当年夏登帝国最受欢迎的贵族少女,与素来有“红玫瑰”之称的叶沉星一起,并称为夏登帝国的“红白玫瑰”。

她们都是那个十年间帝星深受追捧,最光彩夺目的耀眼存在。

后来叶沉星嫁给帝国元帅,而萧如瑾嫁入皇室,成为帝国的皇后。

当年的帝后一度是所有帝国人最为津津乐道的神仙眷侣。

在李瑾深记忆已经模糊的幼年,他经常能看到自己的父母亲密地挨在一起,那份亲昵的姿态根本不是作假,两人眼中的深重情意,虽然当时自己看不懂,却能明显感觉到两人间那份谁也无法插足的默契。

一切的改变都是从那个女人的出现开始。

芙蕊夫人,那朵帝国的野蔷薇,那个从总务处的底层一路爬上顶部,野心勃勃却从来不加以掩饰的女人。

当他越来越频繁地在父亲身边看到芙蕊夫人后,父母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在越来越远。

在李瑾深五岁生日的那天夜里,从不曾对彼此红脸过的两人第一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一夜年幼的李瑾深躲在被窝里,就算紧紧捂住耳朵也遮不住整座宫殿内帝王愤怒的声音和皇后尖锐的质问。

瑾华宫在那一夜里死一般寂静,所有的仆从和侍卫都被远远遣开。

只有帝后二人的声音不断响起,从激烈的争吵到低沉的说话声,最后传来隐隐的哭泣声和微弱的叹息,然后一切陷入沉寂。

满心恐惧的李瑾深最终挨不过困意沉沉睡去,不知道帝后二人曾来到他的床边,长久而悲伤地注视着自己。

有些悲剧,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那一夜过后,瑾华宫内再无曾经的温情脉脉和柔软情意。

帝国的皇帝从此再未踏入过这座宫殿一步。

这座代表着夏登帝国最高权力的皇后寝宫,成为了一座深深的冰冷孤寂的牢笼。

而帝国皇后重病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曾经娇艳的帝国白玫瑰日渐憔悴,再不复往昔的生机勃勃。

年幼的李瑾深发现自己的母亲开始长久地坐在莲花池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依然会朝自己温柔微笑,可那微笑背后却总是透着种不详的衰败意味。

就好像什么时候

他们就会再也无法相见那样。

……

……

那一天的到来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母亲离开的那个夜晚,帝星下着瓢泼大雨,就像是星海也在为白玫瑰的凋零而哭泣。

漆黑的夜空下泛不起一点光亮。

李瑾深跪坐在母亲的棺木边,手中紧紧握着串沉香木佛珠。

那是母亲场内佩戴的手串,是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智能光脑。

他的耳边还回荡着母亲最后留下的话。

“阿深,不要害怕。”

“你戴好这串佛珠,千万不要丢掉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当年的帝星第一美人眉宇间已尽是霜色,眼中蒙着层灰蒙蒙的阴翳,就好像在短短一年间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

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位帝国的白玫瑰却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再度绽放出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年幼的孩子,语声依然温柔,就好像一切从未变过:“是我们对不起你,儿子。但是请你不要责怪你的父亲……”

萧皇后的声音逐渐低落,最后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窗外。

窗外夜莲盛放的莲池畔并无帝国皇帝的身影。

她的眼中却露出了告别的微笑。

“李湛啊……他是个很好的君王,但我却不是一个好皇后……”

年幼的李瑾深听不懂自己的母亲在说什么,只是徒劳地按住对方的手,睁大了眼睛,语无伦次地哭泣着喊道:“妈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隐隐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他感觉自己握住的手反过来握住了自己,温热的掌心里热度正在渐渐消散。

那道温柔的声音最终停下,缱绻的尾音消散在飘散着莲香的夜风里。

“儿子,再见啦。”

交握的手松开了。

宫殿内响起成片的哭声,哀泣的宫女搂过李瑾深,哭着要他保重身体。

而年幼的金发太子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那个闭上了眼睛的女人。

“妈妈……”

他的神情一片茫然,眼泪却在不停地往下流。

新星历698年,李瑾深六岁生日的当晚,年幼的帝国太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死亡。

……

……

第二年,芙蕊夫人就成为了皇后。

没有盛大的晋封仪式,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场私下婚礼,和一个轻飘飘的宣告。

议院和民众却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前者早已有所预感,而后者对真相一无所知。

帝国当然需要一位皇后,无论这位皇后究竟是谁。

那是皇族才需要去计较的事。

李瑾深冷眼看着那个女人假惺惺地对自己好言安慰,始终沉默以对。

曾经无忧无虑的帝国太子仿佛在一夜间长大。

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争权夺利,知道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也明白了所谓皇家情爱,从来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李瑾深没有搬离原来的宫殿,遣散了大部分宫女和侍卫,独自一人守在空空荡荡的瑾华宫内。

听说芙蕊皇后主动要求保留前皇后的寝宫以示自己的尊敬,得到了夏登皇室的一致认同。

这样小意体贴的皇后自然也更得帝王宠爱。

她抱走了帝王另一个情人所生的孩子李珩严养在膝下,视如己出,无比宠爱,贤惠大度的名声越传越开。

芙蕊皇后的地位逐渐稳固,李瑾深的处境却越来越危险。

他是先皇后的嫡子,帝国太子,尊贵却无宠,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却不能有分毫露怯。

在母亲留下的侍从又一次因为意外死亡之后,他就把几乎所有人都遣走,送去了宫外打理母亲留给自己的华莱商会。

他已经长大了,他可以一个人生活,但他却还太过弱小,护不住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

皇太子的启蒙教育早已开始,但他们所教授的内容对迫切渴望变强的李瑾深而言却远远不够。

李瑾深开始加倍地,偷偷地学习和修炼。

他抱着抵得上自己半身的厚重书本,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查字典,吃力地啃下一本本深奥的修行理论和帝国风物民俗。

他开始出现在所有的宴会中,沉默地站在角落,一点点记下那些贵族的名字和长相。

他不再赖床,甚至不怎么睡觉,只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

没有人教导他该怎么做,但李瑾深却像是天生知道该如何在这座宫廷内生存下去,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藏拙,学会了有选择地锋芒毕露,学会了一点点经营自己的力量。

尽管他如今只有独自一人,而坐在母亲曾经的位子上的芙蕊皇后,每次看向自己的神情都温柔得像淬了毒药的蜜糖。

尽管他过的每一天都筋疲力尽,容不得有分毫的松懈。

他养了一群小老鼠,每次吃饭前都要喂它们先吃一点。

当它们都死去之后,李瑾深开始只吃华莱商会送来的营养剂。

一晃就是六年。

那位高高在上,始终冷眼看着自己挣扎求生的帝王眼中,终于开始露出满意的神色。

李瑾深被允许搬离宫廷,去宫外的太子府居住。

住进太子府的那一夜,十二岁的帝国太子终于拥有了六年来第一次完整的睡眠。

他原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他却不知道这只是他与那位帝王之间划下更深裂痕的开始。

……

……

真正让他们父子决裂的,是李瑾深十二岁生日的那个夜晚。

那天夜里,他一如既往地走入瑾华宫外的莲池,无声地接近那座熟悉的宫殿。

瑾华宫依旧一片寂静,自从李瑾深离开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来过。

只是这一夜似乎有些不同。

隐隐绰绰的争论声从夜色中遥遥飘来,声音压得极低,说话的内容模模糊糊,听起来不甚分明。

“够了!无论怎样,他的身上都留着李家最正统的血脉!”

“他是阿瑾和我唯一的孩子!”

“但他的母亲是个混血!”

“你难道忘了当年你为什么会把芙蕊带回来你知道萧如瑾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李瑾深的信息素失衡症会在分化后爆发”

“一个不受控制,甚至将受制于人的皇族,怎么能成为夏登未来的帝王!”

……

……

两道同样低沉的声音低声争辩着,透过深宫内重重的帷幔,却并未曾落到李瑾深的耳中。

他只是脚步轻盈地在宫殿内穿行,同时有些微微的奇怪。

这里似乎有人来过的痕迹。

新鲜的,并未被灰尘覆盖的脚印。

他走到正殿背后,伸手准备拉开珠帘。

一道愤怒的声音在同时响起,准确无误地落入李瑾深的耳中

“你不要忘了萧如瑾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哐当!”

空空荡荡的大殿内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偏殿的入口处,脸色苍白的李瑾深站在原地,身边是被他失手扯下的整片珠帘。

彩色的宝石和亮片撒了一地,反射而出的晶莹亮光落在金发太子的眼中,像是一颗将坠未坠的泪滴。

站在殿内两人同时向他望来,眼中神色各异。

帝国皇帝李湛,和他的兄弟李湛奕。

李瑾深看向自己的父亲,声音破碎得几乎无法成调,只是颤抖着从喉间逸出了一道软弱无力的气音:“父皇……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这是六年来,他第一次拾起这个久违的称呼。

李瑾深却知道,这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这样称呼自己的父亲。

一片寂静中,只有金发少年无助却执着的质问一声声响起。

“……母后,是被谁杀死的?”

“为什么?”

“为什么啊!”

“……”

没有回应。

两位成年皇族看着脸色怆然,身形摇摇欲坠的年轻太子,只是以沉默的态度回应,并没有给出任何解释的意思。

李瑾深看懂了他们的意思,只觉得愤怒与绝望在同时尖啸着朝他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神智完全吞没。

他张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眼睛酸涩无比,却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只有被怒火燃烧的墨绿色眼睛里掀起惊天骇浪,灼热的亮光骤然迸发,与强烈的杀意一同毫无保留地释出。

不管不顾地,仿佛要豁出一切那般燃尽自己的力量。

他的精神海在剧烈地震动,数不尽的星星渐次被点亮,在同一时刻爆发出夺目的光亮

李瑾深在刺激之下,一举从一阶突破到了三阶!

他创下了夏登帝国有史以来最快的晋升记录

强烈的能量风暴正在形成,短时间内猝然爆发的力量引起了李瑾深的精神海暴动,让他陷入了无知无觉的危险状态。

他此刻全无别的念头,满心都是愤怒和无力的悲鸣。

“嗡”

那道力量自他的精神海宣泄而出,带着无法宣泄于口的怒吼与恨意,向整座宫殿横扫而去

“轰呜。”

这道汇聚了李瑾深全部力量的精神力风暴被轻而易举地化解。

李瑾深听见那位帝王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随后便感觉到精神海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唔!”

力量耗尽的他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陷入了无知无觉的黑暗里。

……

……

“太子殿下?”

隐隐约约间,李瑾深似乎听到有人在低声地呼唤自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

……

“妈妈”

“!!”

十六岁的李瑾深猛地清醒过来,按住了戴在右手腕的那串佛珠。

他停顿了数秒,随后不可置信地抚上自己的眼角。

在夜风中被吹得冰凉的脸颊上,是蜿蜒了一片的温热水迹。

作者有话要说:嗨呀今天又是爆肝的一天呐!

第二更会在白天掉落哟!

以及,会补一个甜甜的小剧场番外的

p.s.

大家是不是不怎么喜欢在连载文当中看到单章番外?考虑以后在作话以小剧场的形式把“后来那些事”的小甜饼放出来,希望小可爱们能使用愉快xd

感谢在2020070300:25:102020070400:3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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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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