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一个晚上后,阮星晚的感冒好了许多。
不过也因为前一天睡得实在太多了,她差不多八点就醒了。
阮星晚下楼的时候,许玥正在准备早饭,她大概是没料到阮星晚会这么早起来:“小阮,你再等等,饭还有一会儿才好。”
“没事许阿姨,我也不饿,出去走走好了。”
“你看着时间回来就行。”
“好。”
最近天气逐渐转凉,虽然有一丝阳光透过了云层,可却没什么暖意。
小桥边飘满了金黄色的落叶,喻示着秋天的到来。
阮星晚慢悠悠的走了一会儿,刚回到门口,正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
她转过头:“秦阿姨?”
秦阿姨悄悄看了看屋内,朝阮星晚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把她拉到了自己家。
阮星晚见状,不明所以的问道:“秦阿姨,出什么事了吗?”
秦阿姨关上门才道:“小阮啊,阿姨想问你,你觉得周总这个人怎么样啊?”
怎么样?要是唠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那个狗男人的坏话她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阮星晚想了想才道:“秦阿姨怎么想起问这个?”
秦阿姨道:“他是你许阿姨儿子的这件事,你知道吧?”
阮星晚点了点头。
“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太巧了?这里刚要拆迁重建,你许阿姨就突然冒出个儿子来,而且那个儿子还是个二十年都没来看过她的不孝子。”
“这……”
“我昨晚研究了一晚上,发现最近有个新骗局,就是专门去找那种儿女失踪的独居老人,假冒身份上门想要骗取财产的。”
阮星晚:“?”
秦阿姨你这脑洞是不是开的大了点?
秦阿姨愁得不行:“不然你想啊,二十年都没联系,临了看着拆迁要赔钱了,突然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来,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嘛。”
“等等……秦阿姨,你是不是忘了,周辞……周总他还有个身份是开发商?他应该不至于来骗许阿姨的拆迁费。”
秦阿姨愣了愣,一拍脑门儿:“你说说我,倒是忘了还有这茬事儿,就光想着你许阿姨凭空出现个儿子了。不过这事儿就更蹊跷了啊,既然他那么有钱,想要找你许阿姨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
提到这个,阮星晚也有些出神。
她没去问过他们当年的事,但结合周隽年之前跟她说的那些,以及周辞深的态度,她隐隐能感觉到,当年被送到周家,似乎并不是周辞深的意愿。
阮星晚猜,很有可能是当年周老爷子威逼利诱,让许阿姨把周辞深给他,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过得好,许阿姨或许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的。八壹中文網
思及此,她也忍不住想,如果是她,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如果几年后的某一天,周辞深突然改变了想法,让她把孩子给他,再一个人滚蛋,滚的越远越好,她应该怎么办。
秦阿姨碰了碰她:“小阮,你想什么呢?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阮星晚收回思绪:“没什么。秦阿姨你别担心,周总就是许阿姨的儿子,他们……性格在某些方面挺像的。”
“我也不是担心,就是觉得吧,你许阿姨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从来没看到过她半个亲戚来往,挺孤独的,也不容易,就担心她被骗了。”
阮星晚笑了笑:“放心吧秦阿姨,不会的。”
秦阿姨点头:“诶对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小韩突然搬走了,招呼都没打声,你们……”
“秦阿姨我得回去吃饭了,先走了,拜拜!”
见阮星晚跟兔子一样溜掉,秦阿姨叹气:“这孩子。”
……
可能是因为许玥在家,周辞深有所收敛,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使唤阮星晚,她终于也有时间去忙自己的事了。
最近温浅设计的系列也上市了,效果还不错,加上有周氏的扶持,她更有恃无恐,在盛光除了林斯能压得住她几分,她没把人任何人放在眼里。
裴杉杉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跟她对呛了好几次,而温浅则盛气凌人的道:“等你的作品能在国际上展出,才有资格跟我说话。”
裴杉杉就差撸袖子上去干架了,死活被周围的同事拉了下来。
“我真的是服了,她不就是去巴黎留学过几年吗,还捡的是你不要的,可真把她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时装周是特地为她举办的呢。”
阮星晚一边勾着草稿,一边道:“你这措辞不严谨,不是‘不要的’,是被迫放弃。”
电话那头,裴杉杉叹了一口气:“俗话说的可真好,虎落平阳被犬欺。对了,温浅之前不一直对外都立的是富二代人设吗,说话还时不时夹杂两句英文,那天有人看到她爸爸来找她,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白富美……”
裴杉杉吐槽了一通后,心情也好了许多,又道:“我昨天去小忱的学校看他了,在好好上学呢,你放心吧。说起来,你是不是又去求周辞深那个狗男人帮忙了?”
阮星晚默了默才道:“这件事我想不出来可以找其他谁了。”
“这倒也是哦,像这种用权势压人的事,也只有他才能干的出来,不过他也总算干了一件人事儿。诶,他那么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是怎么答应帮你的啊?”
阮星晚:“……”
阮星晚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刚才转头发现,周辞深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神情冷漠的看着她。
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裴杉杉以为电话出什么问题了:“星星?没信号吗?”
阮星晚干笑了两声:“哈哈,他其实挺好说话的,也没有斤斤计……”
“挺好说话?那个狗男人就长了张只会叭叭叭的嘴,是没一句人话吧。”
“没没没……”
阮星晚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找被纸张盖住的手机,可没想到的是,周辞深把牛奶放在桌上,转过她的椅子,微微俯身,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黑眸盯着她,嗓音低而缓:“不如你先告诉她,我是怎么答应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