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一愣:“你还没听过这个?”
他原本以为,生在皇城根下的老少爷们儿,对于这些传承了好些年的术语应该是很清楚才对。
可没想到,何雨水居然不知道。
何雨水说:“你说的这些烤肉季之类的管子,无论是解放前还是解放后,听名字都知道是以吃肉为主。”
“你觉着以我家的能力,有机会去了解这些东西吗?”
陈建军也不想跟何雨水掰扯,索性直接解释说道:“其实很简单,这些烤肉店都是炙子烤肉,既然是烤肉,肯定就免不了油星子到处飞。”
“人家那些有身份的,像是老板或者是文化人,肯定不屑于自己烤干这些粗活。于是,他们就会找个专门的师傅过来给他们烤着吃。这一种吃法,就叫做文吃。”
何雨水听着感觉还挺贴切:“那武吃呢,武吃是不是就是自己烤着吃?”
文武本身就是相对的,既然都已经知道文吃是啥,她并直接发散思维,居然还就直接猜对了。
陈建军点头道:“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些有身份的人吃东西肯定是讲究个文明的,可像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甚至于一些出苦力的兄弟们。”
“他们平时难得开这么一一回荤,要是像那些人一样找个师傅在那里一片一片的烤,估计肉没考完他们就急死了。”
“这些人就喜欢把火直接开大,连凳子都不要直接搁那儿站着,左肩膀上挎着个毛巾,一只手拿占了一只手拿筷子,就那么一边自己烤肉一边等着熟了就夹着吃。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略显粗鲁的吃法,才会吃得更爽!”
“这个……就是所谓的武吃。”
“哦……”何雨水拖着长音望着陈建军,“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家不是从农村来城里边的吗,怎么会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
“看书呗!”陈建军一本正经的傲然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个作家。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处去找一些书来看。这其中就有不少介绍风俗的,里面就有说过这个文吃和武吃。”
毕竟有之前念诗的经历和顺溜那本书在那里摆着,陈建军说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从书里看到的,何雨水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点。
当然,何雨水也并没有想想专门反驳陈建军啥。比起这些东西,她更关心即将到来的那个所谓的武吃,是怎样的一副场面。
很快,烤肉季就已经到了。
作为款爷,陈建军自然是丝毫不俗,一进门就要了二楼靠窗的位置,连所谓的多家的服务费都毫不在乎。
相比于陈建军,何雨水就没那么淡定了。
这里是明码标价,包括领他们上楼的时候,工作人员也在介绍着店里菜品的情况包括价格。
工作人员说的很委婉,但是言语之间是能听出来,这人是看他们年轻感觉应该收入不高,你想劝他们换个地方吃。
陈建军则是笑了笑,随手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些粮票和现金说:“同志,我这里有十斤肉票,还有五十元现金,不知道我们要在这一顿够不够用啊?”
那工作人员一愣,还顺手接过了陈建军递来的粮票看了看。
居然还真是十斤!
他不用再点头说道:“那当然够了!别说你们两口子,就是再把双方的父母也都一块叫来,那也花不完呀!”
虽然这里的烤肉是按份儿按盘算的,但每一盘的证明都是明码标价的。
不论品类都是大份八两,小份五两。
因为是公私合营,所以根本不会出现缺斤短两。
通常情况下,两个成年男性点上两个大份的肉,搭配着一部分的其他食物,就已经足够吃了。
更何况陈建军他们这边是一男一女。
两人坐下来之后,陈建军结果菜单递给了何雨水。
可何雨水拿过菜单,翻看了一下之后,顿时直咂舌的又交到了陈建军的手中:“我才不点呢,真的好贵!”
陈建军一阵苦笑,就开始一通点。
烤肉店这边好的一点是,除了烤肉需要肉票之外,其他的诸如蔬菜还有一些水果之类的,是可以直接用现金的。
只不过,价格要比在市面上买贵的多。
陈建军知道就算交给何雨水来挑选,她也肯定不会选,索性就挑着平时吃不到的一些水果点了一些,又加了一份生菜。
按照陈建军的脾气,有肉吃谁去吃草,但何雨水不答应,也就只能随他了。
等到蔬菜和肉类上来之后,那何雨水就愣住了:“咱们不是只点了两盘吗?”
陈建军淡淡一笑:“我趁你不注意,又偷偷的点了呀。”
“来到烤肉店,却只点了两盘烤肉。这事以后要是传出去的话,你说我这堂堂的公方经理的面子往哪儿搁?”
何雨水一副盛不下你的表情说:“怎么了,你当上领导,勤俭节约还不是美德了?”
“我可没说啊,你可别给我扣帽子!”陈建军白了何雨水一眼。
这丫头,扯闲片儿居然还开始薅起头发来了。
如果要是让别人听到她的话,说自己认为勤俭节约不是美德,那接下来就别管了,恐怕有大把的相关人士该照顾自己了。
不过何雨水也就是顺嘴一提,见陈建军反应这么大,也就不再往下开这个玩笑了。
紧跟着,两人便是对着面前的烤肉,大快朵颐起来。
陈建军一边吃一边教何雨水,什么是所谓的武吃。何雨水倒也算是比较虚心,虽然最后吃的是满头大汗,但也算是体验了一把生活。
吃完饭之后天也已经黑下来了,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并开始往回赶。
陈建军登自行车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飘逸把自己的手表。
见时间差不多,又到了计划中的某地之后,他突然一拍脑门儿:“哎哟喂,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说今天这事闹的……”
听到陈建军没头没脑的话之后,何雨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建军说:“这不是我的一个朋友,从几天前开始便要长住在外地工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