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耳光重重落在晏璃脸上,打得她小脸一偏,绝美倾城的脸上很快浮起红肿,五道发紫的指印清晰可见。“晏璃,你真是个贱妇!”
身穿锦袍的男人表情阴沉,冰冷地盯着眼前少女,“你敢做出如此肮脏龌龊之事,简直不知羞耻,果然没娘教的东西让人大开眼界!”
说罢,冷冷拂袖而去。院子里站着乌压压一群看戏的下人,见太子愤怒而出,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路。“孽障!”
身穿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人表情震怒,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皇上把你赐婚给太子,你居然敢跟别的男人有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这是要害死我们才罢休是不是?”
晏璃苍白而木然地站着,才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着稚嫩青涩,却掩不住绝色之姿,哪怕此时一边脸是肿的,看着也只是更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柔弱之色。“晏璃,你真的太过分了,怎能如此不知羞耻?”
中年妇人阴沉着脸怒骂,“这么多年你养在我们家,外祖父把你捧在掌心,可曾亏待过你?虽然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跟你舅舅却一直把你当成亲女儿对待,吃穿用度哪样比静月差了?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我们怎么跟太子交代?怎么跟皇上解释?你就是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晏璃缓缓抬眼,悲凉地望着对她咆哮的两个人。这里是太傅府,中年男人是晏璃的舅舅姜云鸣,中年妇人是她的舅母罗氏,而刚才拂袖而去的则是当朝太子慕修寒,也是她打小被赐下婚约的未婚夫。从小在太傅府长大,晏璃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以前年纪小,外祖父和舅舅舅母对她都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她和太子有婚约在身,太傅府跟着沾了一点光的缘故。可是随着她年龄见长,眼看着再两年就能嫁给太子,他们渐渐生出了别的想法,对待晏璃的态度明显有了不一样。今日之事有太多蹊跷,那个与她“有染”的男子被发现之后慌忙逃脱,晏璃连人都没看清就被人冠上了私通的罪名,百口莫辩。不过还能辩什么呢?晏璃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出荒唐的闹剧。“母亲,璃表妹她不是故意的。”
一个十五六岁的蓝衣少女急急跨步进来,拉着中年妇人的手,“这件事肯定有误会——”“什么误会?哪来的误会?”
中年妇人惊怒交加,“今日恰巧太子来府里商谈婚事,晏璃就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偏偏还让太子看见了,我们真是百口莫辩!太子他有多震怒你知道吗?如果这件事宣扬出去,整座太傅府都会遭到牵连,沦为笑柄事小,说不定还会牵连九族被诛!你以为这是小事吗?”
蓝衣少女蹙眉,转头看向晏璃,眼底划过一丝异样,随即走过去,一脸心疼地轻抚着她被打的脸:“璃表妹,你是不是被人强迫了?那个人是谁?你说出来,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他。”
晏璃不发一语地站着,小脸一边苍白一边红肿,眉眼微垂,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似的。“被人误会?”
中年男人咬着牙,声音冰冷刺骨,“太子亲眼所见,谁会误会她?简直把我们脸都丢尽了!”
中年妇人盯着晏璃看了片刻,鄙夷地说道:“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娘以前不知羞耻,你也不知羞耻!”
晏璃抬头看着她。“看什么看?”
罗氏恼羞成怒,“我说的难道不对?你母亲当年就是与人私定终身,怀了身孕却被男人抛弃,若不是姜家不计前嫌收留了她,容她在家里生下你,你现在还不知是在哪座勾栏里接客呢。”
晏璃攥着手,心头一片刺痛。她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所以此时被人指着鼻子骂,却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罗氏冷哼:“眼下只有一个补救方法。”
姜静月转头看她:“母亲?”
“晏璃跟太子的婚约就此作罢,让静月嫁过去,太子兴许还能消消气,给我们留几分脸面。”
罗氏说完,冷冷瞥了晏璃一眼,“否则就等着姜家被牵连被治罪吧,要真惹了太子震怒,晏璃,你就是姜家的罪人!”
晏璃眼眶发红,终于说了一句:“我什么都没做。”
啪!“死不认错,还敢狡辩?”
愤怒的姜云鸣反手扇了她一巴掌,“你当我们是瞎的?当太子是瞎的?!”
砰!巨大的力道之下,瘦弱的晏璃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地,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从额角流了出来。空气有一瞬间凝滞。姜云鸣和罗氏不约而同地僵了僵,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划过不自然的神色。晏璃眼前是黑的,脑子晕眩得厉害,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更是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半晌无法反应。空气安静得让人觉得不安。“我没有。”
晏璃平静地开口,声音虽低却坚定,带着几分倔强的颤抖,“我没做败坏家风的事情……”“太子都亲眼看见了,你还不承认?”
中年妇人像是发了狠,脸色阴沉难看,“来人!把她拉出去打!打到她愿意认错为止!”
外面两位嬷嬷闻声进来,拖着瘦弱的晏璃往外走去,外面早已摆好了一条春凳,身子纤弱的晏璃很快被按在春凳上。额角的血一滴滴落下来,触目惊心。“只要你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乖乖认个错,我就饶你一次。”
中年男人走出来,冰冷地盯着晏璃,“否则打死了事!”
“父亲。”
姜静月被方才那一巴掌吓懵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阻止,“璃表妹年纪还小,有些不懂事,她应该不是有意的,父亲消消气。”
晏璃趴在凳子上,声音低弱:“我没错。”
姜云鸣见她嘴硬,冷冷一笑:“打!”
两位嬷嬷执着竹杖就狠狠地打了下去,坚韧的竹杖落在晏璃身上,带起一阵阵尖锐钻心的疼,晏璃脸色惨白,疼得只打哆嗦:“我……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