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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无心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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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衙门回到客栈,王苏凝放下了背上的毛笔。一把抓起桌上的手绢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得准备准备去正城门了:正事要办,自己的事也要办,花还是要买的。收拾好自己需要的东西,王苏凝便从客栈出发了。跟花童约好的时间还在下午一点,王苏凝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想道。“还可以去集市逛逛的。”

想到这,王苏凝摸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空空的,只有几枚铜钱。摸到这,王苏凝刚想把手伸出来,心想着集市去不了了。突然指尖触到了一颗凉丝丝,圆滚滚的东西。掏出来一看:“这不是那蠢货买的混天珠吗?嘶……还是带着吧……”说完又把混天珠放回了口袋了。又没带够钱,王苏凝只好直接去城门口了。当她走到城门时,发现花童还没有到:“是不是我来的太早了?王苏凝你还真是蠢的可以啊……”没办法,王苏凝见花童还没有来,只能站在那干等着。不过运气不错,还没她等到烦躁,花童在沔阳镇外朝王苏凝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啊王小姐,”花童满脸歉意地笑了笑说道:“让你在这等了好久了。”

“没事的。走吧!去你的花圃。”

王苏凝迫不及待地说道。花童不紧不慢地说道:“花圃在离镇子不远处的山脚下,王小姐请跟我来吧!”

离开了沔阳镇,又重新走上了之前来沔阳镇的那条路。路的两边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许多白色的无名小花。王苏凝紧跟在花童的后面,花童在前面散步似地走着。“呐王小姐,”花童望着跟在自己后面的王苏凝不禁问道:“做封魔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王苏凝东张西望的眼睛很快就停下了。双眼斜瞟着背后的阴阳判官笔,又好像看着自己侧边的美景,嘴里喃喃道:“封魔师吗?唔……我成为封魔师是为了继承衣钵。封魔师的话,嗯……怎么说呢?很辛苦,但过程并不无趣。你可能会遇到注定不会与你相见相识的人,也有可能挽救自己的心爱之物。”

听着王苏凝诉说,花童说道:“真好呢……封魔师。不过下辈子别这样了……”“嗯?什么?”

王苏凝追问道。“噢没什么……话说快要到了。”

绕过了大路边的一座山,岔入一旁的小道。在花童的带领下,进入小道没多久,王苏凝就隐隐约约看到了一间房子。“喏,”花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房子说道:“那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了。花圃也在那里!”

王苏凝还没等花童带着走到那里,自个儿就先跑到花圃了。“花童你快点!我已经闻到花香啦!”

王苏凝冲着花童摆摆手喊道。花童笑了笑,赶了上去。打开大门后,王苏凝窜到了花圃里,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这里的花几乎有几百种。大部分都开着花,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被千万朵花围绕在中间,蝴蝶小鸟在自己的身边舞动,这恐怕是许多女孩的梦想吧?赏玩了一会儿,王苏凝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每一朵花来。花童则在木房子的屋檐下摆开了茶具,边沏茶边等着王苏凝挑选花。“花长势很好呢!花童你真能干,这些花你是怎么找到的?”

王苏凝边看花边问道。花童把茶叶放到茶壶中后说道:“沔阳镇方圆几里的花,我都取下花种栽培在这里;有一些则是我外出游行时遇到的,顺手带来的;还有一些花是我将两种花结合在一起而创造出的新花种。”

“这种是什么花?”

王苏凝摸着几个毛绒绒的圆形花问道。“那是大绒球。”

“哦……咦咦?这又是什么花?”

“那是铃兰五子,是铃兰花和三色堇的结合体。”

“那又是什么……”王苏凝问得孜孜不倦,花童耐心地回答着王苏凝的各种问题。突然,王苏凝在花海深处,看到了一朵惊艳群芳的花。把它放在花海中,不管是多美多好看的花,放在这株花的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花瓣呈现出冰雪般的白色。花瓣从外到内一层接一层的旋转着直至到花心。花的长处有人的小臂长。花柄上没有叶子,一根墨绿直插入泥土中。奇怪的是,这朵花没有花蕊。准确地说应该是花蕊被层层花瓣包裹在里面,所以王苏凝只看到了一层一层的花瓣。“王小姐不过来品一杯茶吗?我认为我泡的茶还是能够满足多数人口味的。”

花童坐在草墩上,端着茶杯对王苏凝说道。王苏凝这才回过头来应道:“哦……来啦。”

跑到花童对面的草墩上坐好,王苏凝轻声说道:“谢谢花童的茶。”

说完,王苏凝端起面前的茶杯,一手托住杯底一手扶住杯身,头轻轻地向后扬。秀发慢慢地垂到王苏凝的臀部。放下茶杯,王苏凝舒了一口气说道:“好茶!入口顺滑,触舌回甘。”

花童也放下茶杯说道:“是吧?我的茶技还是不错的。”

喝完茶,王苏凝的脑海又重新出现了那朵花的样子:“花童?”

“嗯?”

“那朵又大又白的花叫什么名字啊?我想买花。那朵放在花圃中间的大白花。”

花童端起茶杯的手停住了,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王小姐,恕我无礼了。那朵不卖呢……”“不卖?为什么?”

花童放下了茶杯说道:“那朵花,叫无心泪。”

王苏凝不解地问道:“无心泪?为什么叫无心泪?好奇怪的名字啊……”“那花展开有一尺长,”花童解释道:“每一层有九瓣花瓣,浑身通白。叫无心泪是因为看不到它的花心,也就是花蕊。当它碰到泪水时,花瓣就会变红。你越悲伤,滴在花瓣上的泪水就越能使它红的深。”

王苏凝听完花童说的话,听懂似的点了点头。“那无心泪的花期有多长?”

王苏凝追问道。花童答道:“没有花期。它的花自打开了以后就不会谢。”

“哦……它开了多久了?”

“这个……只有我姐姐知道。”

“你的姐姐?”

王苏凝满腹狐疑地问道。花童抬手指了一下正对着房门的一幅画。王苏凝站起来,走进屋里看画。画上的女子面容清秀,一袭长发触及柔腰,体态婀娜。手里抱着一盆洁白如玉的花。乍一看这画和普通的画没什么两样。但只要稍稍走近就会发现,这画的色彩要比其他的画色彩丰富得多。并且画里还透着一股芬芳花香。画中女抱着的花想必就是无心泪了。王苏凝看着画像问道:“这画怎么有股花香?”

“王小姐,作画的墨水是我用花圃里的花做的。花粉研磨,花瓣入墨。”

王苏凝不由得佩服,竟能将花用到这种地步,这花童也算是一个奇才了。走出房子,望着一片花圃,王苏凝也不知道自己要买哪一种,头晕晕的。“那花童,我先走了。多谢你的邀请。”

听到王苏凝的告别,花童问道:“怎么?王小姐对这里的花不满意吗?”

王苏凝勉强地笑笑说道:“不是的。是花童种的花太多又太好看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哪一盆了。”

“不怕,王小姐大可细细观赏。看到喜欢的买下便是。”

“不了不了,下次吧?”

说完,王苏凝摆摆手,走出了花圃。看着王苏凝离去的背影,花童不由得眉头一皱……在回来的路上,王苏凝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脑袋里翻江倒海。扶着头慢慢地走着。她想停一下再走。可没想到刚停下脚步,腿便软了,扑坐在地上。楚宸逸从一旁的大树上跳了下来,扶住了浑身无力的王苏凝。“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一直跟着呢!你这是怎么?”

“你扶我起来。”

“我直接背着你回去算了!别逞强……”“嗯……”楚宸逸轻轻地扶起王苏凝,双手一托,将王苏凝背在了背上。王苏凝靠着楚宸逸的背说道:“已经确定凶手就是他了。”

楚宸逸边跑边说道:“这么说是那个卖花的小子?”

王苏凝说道:“我已经开启了混天珠的阵法,抵住了他烧在花圃和房子里的幻草。但那房子里的花香混天珠的结界却挡不住,搞得我差点被迷倒在里面。”

楚宸逸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之前你让我跟踪你是对的。”

“那现在怎么办?”

“打道回府!明天让衙门出兵,将他捉拿归案!”

花圃里,花童把无心泪抱到了屋子里,放在了画像的旁边。安置好无心泪,花童走到花圃田里,向花圃的更深处走去……一棵盆口粗的大玉兰树屹立在山脚下。花童跪在树下:“姐姐,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我也是该准备准备,为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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