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山顶上,厚厚的云层挡住阳光,黑沉的塔楼静静矗立着。
芸娘、老和尚几个老弱病残正或坐或躺的在地上。
老和尚的眼底透着一丝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本来他以为此行只是很简单的救个人出来,或者那个揪着他脖子非要进来的女施主就此迷失在这虚妄幻境之中。
但谁知却牵扯到了画壁中的天女不说,又牵扯到了金甲使者。本以为只是普通人的那个女施主,露出的实力反而最让人震惊。
但金甲使者可以不断复活这一点是谁都没料想到的。就算那位女施主再强也总有疲惫的时候,再这么下去……他们怕是都要身陨在这了。
随着老和尚的视线望去。
两个高高壮壮的身影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战在一起。
他们就好似两只怒吼着的棕熊,每一下交手,都是最原始的暴力与血腥!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眨眼间,那怪人再次制住金甲使者。电锯高举。
“我再问你一遍,你放不放我们?”
分明落入下风的金甲使者冷嘲道。
“待你落在我手上,我必然把今日屈辱千百倍的奉还!”
金甲使者话音刚落,随着电锯的轰鸣声咆哮着,他再次被砍断头颅。
老和尚等人看见这一幕却并没有感到多高兴,反而是金甲使者死前的遗言让他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忌惮、慌乱。一种绝望不知不觉间在众人心中滋生。
有这么一个可以不断复活的恐怖敌人在,似乎输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但是就在这时,砍杀了金甲使者的顾云初动了,她第一时间把地上的无头尸体拖起来,快速往塔楼那跑。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她刚刚和金甲使者战斗的时候,一直没离开塔楼边。此刻她大步流星的跑过去,眨眼间就到了地方,然后她抄起金甲使者的大铁链子就开始把无头尸往塔楼的窗框上捆。
眼见老和尚几人还在傻愣愣的看着,顾云初喊道。
“还不快来帮忙!”
老和尚几人被这一喊换回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光,像是明白了顾云初的意思。当即飞也似的奔过去。
铁链不够,顾云初把自己身上的大铁链都卸下来了。但还是不够。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她对着众人道。
“去那囚牢里拿,越多越好!”
芸娘几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全然听从顾云初的花了,当即应是,快速的往塔楼内过去。手脚麻利的就开始扯那些铁链。
这个时候,冷却时间到,无头尸动了起来。却怎么也无法移动。
金甲使者在地上的头颅勉强看清状况,当即大惊。
“你们这是干什么?”
说话间,他赶紧催动身体,拼命挣扎。
顾云初怎么可能让他成功,她电锯都扔在一边,使劲全身力气把无头尸按在墙上,哪怕伤口崩裂了,血液洇湿了麻袋都不理会,只一个劲的让其他人快点绑住!
快点,再快点!
成败在此一举!
好在芸娘等人打架不行,但这个时候相当给力。哪怕虚弱的手都在打颤,但依然咬着牙干活。
没用多少功夫,粗大的黑铁链子源源不断的被从囚牢中拆出来,竟是直接略过了顾云初选的窗框,硬生生把无头尸给绑在了塔楼墙上。
手腕粗的大铁链子不知把无头尸裹成了个粽子,更是绕着塔楼一层的墙面,足足围了四、五圈!
不怪顾云初当初戏称这种铁链是用来拴大象的,这下别说是两米高的壮汉了,就是一头巨象被这么捆着它都别想动一下!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天女们一个个再没半分力气,干脆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喘着气。但这三个美丽的姑娘却顾不上休息。一双妙目异彩连连。仿佛眼前丑陋的怪人是什么俊美无俦的美男子一般。
“我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你又救了我们一次。”
“此等大恩,来日必报!”
老和尚也忍不住唱了一声佛号,真心道谢。
顾云初表面看似乎被夸得不好意思,实际上得意的不行。
【哎,打小就这么优秀,我也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啊!】
系统:……快别笑了,你这嘴角都快飞到外太空了。
他们在这气氛融洽,另一边金甲使者的头颅看着这一幕却是目眦欲裂。怒骂道。
“你……你们怎么敢,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啊,差点忘了你。”
顾云初一愣,随后冷笑着走过去,大手一把把那颗脑袋捞起来。
“为了防住你闹出什么幺蛾子,你这颗头我可得找个好地方给你藏着……不过在这之前。”
顾云初眼神满是恶意的掂量了一下那脑袋。
“我忽然发现你这脑袋还挺圆润的,着实是颗好球啊。”
金甲使者的脑袋就算拿掉头上的金头盔,其实也并不圆润,顶多是没有血污,还算干净。
但是这个时候,谁会在乎这个呢?
听到顾云初这话,金甲使者的脑袋有了不好的预感。结果就见顾云初拿着他对着其余人友好的提出建议。
“为了庆祝胜利,咱们要不要来玩玩蹴鞠?”
蹴鞠?
是他想的那个蹴鞠吗?
金甲使者的脑袋面色僵硬,眼神不由瞄向一边的众人,只见那一众老弱病残全都面色苍白,但此刻依然露出了让他不寒而栗的笑容。
“好啊!”
“这么有趣的事,我可一定要参加。”
“也不能少了我。”
“阿弥陀佛,这种事老衲就不参加了。”
老和尚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不过就在金甲使者感动的时候,老和尚淡定的继续表示,如果需要,他可以帮忙把那金甲使者的胡子和头发都给剃了,让这‘球’更加圆润好用。
金甲使者气炸了,当即就怒骂道。
“你个老秃驴,着实心肠歹毒!”
老和尚额角青筋暴起。对着顾云初道。
“不如现在就让我为他剃一剃吧?”
有头发很牛气吗?不过三千烦恼丝罢了。
既然你不放下你的身段,那就放下你的头发吧!
一盏茶后,一个光不出溜的黑卤蛋诞生。
顾云初看着那黑卤蛋,又看了看边上的白煮蛋,最后偷偷感慨一声。
这年头秃子何必为难秃子呢?
毕竟秃秃相报何时了啊!
*
与此同时,白云中,一道红光迅速闪过。没过多久,山顶红光一闪,一个身穿锦衣的俊美男人落地。
敖焱第一眼就看见了那高耸的黑沉塔楼。
胆敢包庇那孽龙的,肯定是画壁之中的妖物,不出意外,这画壁中心应该就是那妖物的老巢。
暂时失去目标的敖焱抬腿往前走。
只要抓住那妖物,就可以逼问出那孽龙的下落。
然而等到他到了塔楼近前,却脚步一顿。
只见塔楼边的草地林间一片狼藉。明显是刚刚有人在这打过一场,而塔楼底部,那大铁链子捆着的,似乎就是他要找的那画壁妖物。
但关键是……这妖物的头呢?
敖焱停下脚步,凤眸扫过那身穿金甲的无头身体。
这画壁妖物显然不是刑天大神,无法以乳为目,也无法以脐为口。自然也无法给出任何线索。
敖焱:……线索找到了,但没完全找到。
片刻后,敖焱眼神冷漠的出现在山间小路上,他手里拿着一根铁链,铁链末端拴着一个穿着金甲的无头身体,正在前面磕磕绊绊的走着。
敖焱手拿铁链在后面跟着,就仿佛遛狗一般。
虽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这妖物的头身应该是有感应的,他需要这妖物的身体带他去找那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