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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偷尝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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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涛去县城念书近一个月了。他对家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在学校一切都好。毓红与他是同班。国庆节放假,梦涛与毓红回到厂里。古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梦涛的家虽贫苦,但一进家门,就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见到梦涛余得水夫妇很吃惊说,涛儿,你怎么回来了。梦涛说,国庆节放假。余得水和秀梅已经忘了国庆节,学校也会放假了。余得水脸上的伤还没好完全。梦涛问,爸,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余得水说,不小心摔了。梦涛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余得水说,没事,小伤。秀梅弄饭去了。按理说,过节应该吃肉。可家里没肉。恐怕就算有肉,余得水与秀梅也没心情吃。欧国强说了,三天之内给余得水一个答复。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凑巧梦涛又放假回来了。万一事情让梦涛知道了怎么办?秀梅点燃柴火,锅都烧红了也不知道。幸好梦涛去厨房帮忙给发现了,急忙舀了瓢水倒进锅里。梦涛说,妈,你怎么了?丢了魂似的。秀梅慌慌张张地说,没,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梦涛说,一定有事瞒着我。秀梅说,没,没有的事,不信,你,你问你爸去。梦涛说,看你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还想骗我。梦涛出了厨房去问余得水。余得水说,你,你都成人了,我们有,有事不可能瞒着你。余得水说话,也是语无论次。毓红回到家,欧国强夫妇开心得不得了。不厌其烦地问这问那。毓红显得不奈烦了说,爸妈,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欧国强夫妇乐呵着脸说,这不是一个月没见你了吗?毓红小嘴一撇说,人家肚子都饿了。姚泽丽说,这就给你弄去。姚泽丽知道毓红要回来,提前买好了许多好吃的。姚泽丽进了厨房,欧国强便问起了梦涛。一提到梦涛,毓红就说个不停。吃过午饭,毓红穿着发白的牛仔裤,来找梦涛出去玩。看着毓红的牛仔裤,梦涛想起了一句歌词,背起书包,穿起那条发白的牛仔裤。牛仔裤是紧身的,把毓红的腿和屁股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一身,毓红是专门为梦涛穿的。梦涛却无心欣赏。可不是吗?梦涛家没有一点喜悦的气氛。余得水和秀梅心里都藏着事,憋着不能说的话。梦涛能看不出来吗?毓红是贵客,不敢待慢。余得水强作笑颜说,涛儿,你和毓红去玩吧。记着早点回来。梦涛说,没心情。秀梅说,人家毓红可是亲自来叫你。梦涛思忖了一会儿说,那我去了。梦涛的语气有点牵强。母亲河边,有艘渔船。船主人不在。梦涛与毓红老远的就看见了。毓红说,待会儿我们去划船。到了河边,毓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行跳上了渔船说,涛,你也上来。梦涛四下看了看说,我怕船主来了。毓红说,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偷他的船。梦涛上了渔船。摇起了桨。渔船摇摇晃晃向河中心驶去。刚开始,渔船还比较听使唤。到了河中心,水流速度快了,渔船摇晃着失去了方向。毓红害怕了说,涛,快划回去。梦涛说,我控制不了方向了。梦涛划了好一会儿,渔船在河中心打着转。他不划了,渔船反而不打转了。而且,还平稳了很多。毓红说,涛,别划了。梦涛说,那怎么行呢?渔船的主人回来了。一看他的渔船被人划走了。便大着嗓门喊,快把船给我划回来。梦涛说,划不回来了。船主继续喊,偷我的船,让我逮着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毓红害怕极了,她哭了。涛,我们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怕被逮住。有我别怕。梦涛用力划了几桨,渔船险些翻了。毓红说,涛,别划了,我们让船自己顺着水飘吧。梦涛说,那要飘到什么地方?毓红说,只要不被逮住就行。梦涛不划桨了,渔船顺流而下。足足飘了好几里路,才自由靠岸。渔船在飘流的过程中,船主一直沿着岸上追。有好几次,船主都险些跌倒。由于人的体能是有限的,而水的能量是无限的。船主最终被远远地抛下了。渔船一靠岸,梦涛与毓红,跳下渔船,拔腿就往山上跑。船主追上渔船早已气喘吁吁了。见渔船没丢,也就没再追了。梦涛与毓红跑了一会儿,见前方有个渔棚,就躲了进去。渔棚的构造很简单。用木头支撑的框架。顶部铺上麦杆,四周用油毛毡围起来就成了。进出渔棚的门是一张草席。渔棚里有一张简单的床。白天,渔棚里不会来人。有时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渔棚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人感觉里面有人,从而不敢来偷鱼。梦涛与毓红坐在床上。毓红说,船主还会追来吗?梦涛说,也许会,也许不会。毓红说,万一追来了怎么办?梦涛说,我们给他认错。毓红说,要是他不原谅我们呢?梦涛说,那我就说与你无关。毓红说,万一他要连我一起罚呢?梦涛说,那我就和他拼了。毓红说,你说的是真的?梦涛说,真的。毓红拉着梦涛的手说,涛,我们躺下好吗?梦涛说,为什么要躺下?毓红说,你还记得那一夜吗?梦涛说,哪一夜?毓红说,你⋯你偷看人家身子那一夜。梦涛说,记⋯记得,一⋯一辈子都忘不了。毓红说,你⋯你还想看吗?毓红像株含羞草似的,把梦涛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她的心口跳得厉害,像有只小鹿在里面乱撞。梦涛的手跟着她的心跳起伏。梦涛像做梦一般。小红⋯我⋯我⋯涛,帮我把衣服脱了吧,我想干干净净地躺在你的怀里。我闭上眼睛帮你脱吧。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我怕你打我。你真傻,我怎么会打你呢?男孩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女孩的衣服。他生怕纽扣将女孩的肌肤划伤。女孩自己脱掉了发白的牛仔裤。女孩哭了。男孩为她揩干眼泪。女孩又笑了。涛,你会爱我一辈子吗?会,如果有下辈子,我还爱你。如果将来你遇到别的女孩了,你还会爱我吗?我心里装不下别的女孩了。我是说如果。没有如果。女孩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梦涛回家已经很晚了,门虛掩着。屋里灯亮着。还有说话的声音。秀梅,你别哭了。一会涛儿回来了。我能不哭吗?那个畜牲,我巴不得和他拼命。事情不出已经出了,欧科长不是说让我们等三天吗?明天就是三天了。我担心那个畜牲有权,我就让他白白糟蹋了。放心,欧科长会帮我们的。梦涛站在门口,欲哭无泪。他想冲进去问个明白,那个糟踏他母亲的人到底是谁?他忍了。他知道,若是他冲进去问了,母亲会更加伤心。他发誓,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查明真相,让那个伤害母亲的人付出代价。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屋睡觉。这一宿,他思绪万千,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居然在父母面前掩面痛哭。秀梅说,涛儿,你这是怎么了?梦涛说,没怎么,眼睛进沙子了。余得水说,一大早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梦涛说,爸妈我想出去走走。梦涛出了家门,一口气冲到后山。他想撕心裂肺地吼,但他吼不出来。他把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恣意流淌的眼泪。是的,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与伤痛。欧国强来余得水家了。他见梦涛不在家,便问梦涛昨晚几点回的家?余得水说,具体时间不知道,反正天已经黑了。欧国强说,毓红也是很晚才回家,还挨了姚泽丽的骂。秀梅说,她和梦涛去河边耍了。欧国强说,都十六七岁了,还那么贪耍。我们十六七岁下乡,什么活都能干了。余得水说,不谈孩子的事了,谈正事吧。欧国强说,我去找罗大奎谈了。他刚开始还不认帐。余得水说,老子一刀剁了他。秀梅坐在一边哭。余得水骂她,哭个毬,只有你才这么傻,自己送上门去。秀梅边揩眼泪边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欧国强说,你俩别闹了,听我把话说完。余得水瞪了秀梅一眼。欧国强说,罗大奎后来承认了。他说秀梅是自愿的。秀梅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那种情况下,我能不依他吗?欧国强说,我知道你是着了他的道。但,从法律的角度讲,还真拿他没办法。余得水操起菜刀,就往门外冲。欧国强将他拦下来。余得水说,老子杀了他。欧国强说,你杀了他又能怎样?你的命也得丢。余得水说,难道就这样算了?欧国强说,当然不能算了,明着不行,可以暗着来。保护好自己才是关键。余得水说,怎么暗着来?欧国强说,他值夜班巡视的时候,在阴暗处,你用个麻布袋子将他罩起来,然后用木棒好好揍他一顿。一定注意分寸,不能弄出人命来。余得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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