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松了口气,点燃煤油灯开始收拾野猪。
烤野猪工序很麻烦,洗净,腌制,定型,烫皮,涂抹脆皮糖浆,最后再进行烤制,她没有烤炉,就只能在院子里架柴火堆。
蛋子坐在门槛上,借着煤油灯光看书,是崭新的课本。八壹中文網
姜栀怕他肚子饿,还特意花20块钱从系统商城买了一斤桃酥。
蛋子看着黄橙橙的桃酥,嗅着馨香诱人的糕点气息,忍不住吸了吸口水:“妈妈,这是什么?我都没见过!”
姜栀拍了拍他的脑袋:“桃酥,吃吧。”
蛋子小口小口吃着桃酥,香酥可口,滋味儿别提有多好了。
他看着坐在院子里架火堆的姜栀,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家顿顿都能吃到肉,他还可以像姜跃进一样上学。
如果,哥哥们能回来就好了。
蛋子在心头默默想着。
姜栀腌制猪肉的香料都是从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今天大赚两笔,倒是可以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出手也大方了许多。
她的现实资金今天花了三十多块,除了几块零钱,就剩下信封里的一千块。
系统资金也很可观,饶是花去一些买糕点和香料,也还剩736块。
姜栀心头满足,手头的动作更顺畅了些。
她手脚麻利的把腌制好的猪仔用木棍定型撑住,再把酱料涂抹在猪腔里,再用沸水淋遍猪皮至硬,最后再扫上脆皮糖水,晒干就架在火上烤。
她烤肉是一把好手,也费过心思找烹饪秘方,不多时,浓郁霸道的香气就溢了出来。
火光舔舐着猪肉,随着她撒上自然香料粉末,一股焦酥、鲜咸的味道翻腾起来。
姜栀一边转动猪肉,一边看向蛋子:“蛋子,和妈妈说说,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啊?”
蛋子一听,把视线从课本中挪出来看向姜栀,语气认真道:“妈妈,你以后要叫我姜南戈才对,大家在学校都不叫小名了,而且我觉得姜南戈比蛋子要好听很多呢。”
他没忘记今天老师夸奖他名字的事儿。
他决定自己以后就叫姜南戈了。
姜栀失笑,随后轻咳几声,一本正经道:“好,那以后妈妈就叫你小戈?”
蛋子眨了眨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好,那就叫小戈吧。”
蛋子,哦不,小戈随后又给姜栀说了上学的事,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眼睛里兴奋开心的光几乎遮掩不住,在听到姜栀的夸奖后还微微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姜栀神色颇为轻松的笑了笑。
这个孩子与她刚来时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很好。
烤乳猪的味道散出很远,第一个闻到这味道的就是隔壁院子的姜旺。
他原本已经上床睡觉了,迷迷糊糊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肉香,这味道比他奶做的肉饼还要香,闻着味口水就止不住,人一精神,根本就睡不着。
姜旺年纪小,哪会管那么多,全凭心意做事,当即就大喊道:“奶,我要吃肉!”
姜桂芬睡在姜旺旁边,她也早就闻到肉香了,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是隔壁搞出来的动静,她原本就忍得难受,晚上喝的稀米粥早就消化干净了,现在听了姜旺的话,一股气涌上头。
她一骨碌坐起身,暗骂:“讨债鬼,吃什么肉?睡觉睡觉!”
姜旺不情愿,打着滚道:“我不,我就要吃肉,我要告诉爸妈你不给我肉吃!”
听了他的话,姜桂芬脸色更加难看。
姜旺爸妈都在沁县打工,平时很少回来,她家男人死的早,家里吃喝嚼用都靠的是小夫妻俩,别看她脾气暴不饶人,但实际上还得看儿媳脸色。
一时间,饥肠辘辘的饥饿感和伸手要钱吃饭的憋屈感一齐涌上头。
她披上袄子,大步出了门,透过篱笆院就看到姜栀手边烤着的猪肉,那黄橙橙的色泽几乎要比煤油灯都亮,奇异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姜桂芬又气又馋。
她又想起上次被姜栀子打的事儿,当时是没反应过来吃了亏,这回可不能再忍了。
这么想着,姜桂芬就探头探脑地大声道:“大家快来瞧瞧啊,姜栀子这没心肝儿的,她二姐都被野猪啃的剩半口气了,她居然还半夜在这里烤肉吃!”
“大伙快别睡了,都起来看看啊。”
姜桂芬声音越喊越大,她绷着劲,就要趁今天把姜栀子的名声彻底搞臭,最好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好把她赶出姜家村去!
姜栀神色微冷。
姜桂芬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搅屎棍,她就烤个肉都能出事。
不过,她二姐被野猪啃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她有点惊讶。
她二姐,姜梨花,算是姐妹几个里脾气最温和的,说白了就是软包子,没结婚的时候家里的活就都是她的,结了婚更倒霉,丈夫是个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不挣钱。
姜梨花家两个女娃虽说有爹有妈,但实际上过的日子和小戈差不多。
姜桂芬嗓门大,没多大会,家家户户就都骂骂咧咧的披了衣裳出门凑热闹。
小戈小脸煞白,蹲在姜栀腿边:“妈……妈妈。”
姜栀倒是淡定,手上也没闲着,继续烤肉,顺便安抚了一句:“别怕。”
小戈点了点头,小手攥着一块桃酥,也没敢继续吃。
人群涌来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把姜栀家的小院给堵了个严严实实,人群中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姜长兴,白丁香,就连秀奶奶都出来了。
姜桂芬梗着脖子,得意道:“大家伙看到了吧?姜栀子大半夜还在这烤肉吃,梨花被野猪啃的没了半条命,她都不知道去医院看看,这人啊,心肝都坏了。”
“旁的不说,她的人品不用我多说了吧?按我说,就该把她给赶出去!”
她话说的慷慨激昂,人群里还真有人附和,大多都是被原主占过便宜的。
一个瞧着十分精明的妇人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她先是冲姜栀翻了个白眼,才乐呵呵地道:“桂芬这话可说到点儿上了,姜栀子这人,啧,真丢我们村的脸!”
秀奶奶搂了搂衣裳,瞥了妇人一眼,语重心长道:“还记恨她搅了你儿子结婚?蓉花,你这心眼儿可也太小了,你把她头也给打破了,你忘了?”
精明妇人一听,不说话了。
一提起打破姜栀子头这事儿她就后怕,当时那血啊,都要把他们家院子给染红了。
姜栀撩了撩眼皮,原来原主就是死在她手里的啊。
她也没什么给原主报仇的想法,毕竟后者人品的确堪忧。
这时,猪肉也烤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