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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虎口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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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老虎钳泛着金属的冷光,沈越的酒意顿时清醒大半。

“沈益铖,你敢?老爷子不会放过你的!”他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下意识要离那个男人远些。

沈益铖正襟危坐:“那我们不妨试试看,看沈家最后是要一个废物,还是要一个领导者。”

沈越气结:“沈益铖!我没有对你动手!是你先招惹的我!”

沈益铖不理他,朝孟忠做了个手势。

孟忠会意,上前按住沈越的肩膀,膝盖一顶,沈越扑通一声半跪下去,正对着沈益铖的方向。

从侧面看,像跪在地上向沈益铖求饶。

沈越想挣脱,可孟忠死抵住他的肘关节,让他动弹不得。

“你……啊!”沈越未说完的话即刻化作惨叫。

孟忠将沈越左手反剪在身后,老虎钳毫不客气地咬下他的第一片指甲,手指上很快有血渗出来,从指缝间流下。

“沈益铖,你这个禽兽!”沈越疼得破口大骂。

“继续。”沈益铖点头。

这次沈越还来不及开口,手上又是一阵痛意袭来。

孟忠面色冷淡,利落地拔下沈越的第二、第三片指甲。

包厢里充斥着沈越连二连三的惨叫。

凯亚的包厢为了保护客人隐私,隔音都做的极好,哪怕包厢里是地动山摇,外面也绝对听不见。

沈越连连哀嚎呼救,可惜声音都被阻绝回来。

孟忠拔完沈越左手的指甲,停下动作请示沈益铖:“沈董,还继续吗?”

沈益铖淡漠的眼神扫过沈越扭曲的脸,沈越的脸早花了,汗水混合着泪水浸湿那张轻浮的面孔,像一颗皱巴巴的苹果核。

“放开他吧。”

沈越已经疼得昏厥过去,孟忠一松手,他就直挺挺地倒下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益铖缓缓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沈越身旁,皮鞋碾过那只血淋淋的手,在手背上狠狠踩下:“你说对了,是我先招惹你。”

“一山不容二虎,只要你还在申城,沈家就没有我的容身地,所以,无论如何,我眼中留不下你。”

孟忠立在一旁,掏出手帕擦净老虎钳,钳子揣进口袋,手帕随手扔下。

“走吧。”

“是,沈董。”

聒噪如孟忠,此刻也不敢再说话。

沈益铖说的有理,沈家只有一个众锐集团,容不下两股势力分庭抗礼,要是沈越还在眼前,沈益铖在众锐就永远坐不稳。

毕竟沈越才是沈家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而沈益铖,是野心勃勃的篡位者。

他凭着自己的野心吞下董事长的位置,用能力在众锐站稳脚跟,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步步走到今天,背地里用的手段不会干净。

今天凯亚会所一事,沈益铖不仅是替林锦报仇,也是为自己立威,从他带着孟忠离开的那一刻起,沈越注定不敢再嚣张。

嚣张的代价是血淋淋的五片指甲。

沈益铖离开一段时间,沈越的朋友才发觉不对劲,叫来会所经理寻找沈越,最后在最角落的包厢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沈越。

他沾了一手血,朋友把人扶起来,细看之下,才发现沈越左手五个指甲全被拔了下来。

朋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沈越是得罪了哪位人物,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

沈益铖离开凯亚,掉头朝医院赶。

孟忠打开车窗透气:“沈董,要把沈越的事告诉夫人吗?”

“不用,我不希望她被卷进来。”

孟忠苦笑:“沈董,沈夫人这个位置,已经让她受了许多无妄之灾。”

沈益铖沉吟片刻:“或许,这也不是我的本意。”

“不管怎么说,夫人周围的危险逃不开,我会通知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保护。”孟忠打亮双闪。

后座上的人没吭声。

孟忠知道沈益铖不想说话,也闭了嘴。

到医院,沈益铖上楼,林锦的病房房门紧闭。

他伸手扭动门把手,金属锁咔哒一声响,卡死,拧不开。

沈益铖蹙眉。

病房门上锁了。

她就这么不想看见他?

很快,病房门由内而开,一张温和的脸出现在沈益铖视野中。

“沈董,好巧。”赵秉文扶了扶眼睛,微笑着与他打招呼。

沈益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谁准你来的?”

赵秉文无视他的敌意:“林锦是我的旧友兼下属,我来探视很正常吧?”

沈益铖瞥了一眼门锁:“赵总巧舌如簧,我无话可说。”

赵秉文贴着沈益铖身侧掠过,两人衣料摩擦出一阵窸窣的响声。

沈益铖微微侧身,似乎很是厌恶。

赵秉文察觉到沈益铖的动作,轻笑了一声。

沈益铖大步走进病房:“林锦。”

林锦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不理他。

“他来干什么?”沈益铖在床前站住,将一身寒气带进病房。

“……”林锦翻了个身。

“我问你,他来干什么?”沈益铖急了,掀开林锦的被子,拉住她的手腕逼迫她起身。

林锦立刻皱眉:“嘶——”

沈益铖一瞥,她细嫩柔弱的胳膊上多了一截置留针管。

他忙不迭放手,林锦猛地将手缩回去,用被子蒙住头。

“我不知道你手上带了针管,抱歉。”沈益铖尽量拨正自己的态度,语气缓和下来。

雪白的被褥动了动,从里面露出一双眼睛来,警觉地看着沈益铖。

沈益铖叹气:“你不用这么赌气吧?”

闷在被子里的林锦说话瓮声瓮气:“我赌气,你就去找南鹭好了。”

“你跟她较什么劲?”沈益铖好笑。

林锦从被子里钻出来:“我觉得你偏心她。”

“想什么呢?你才是沈夫人。”

“那你和南鹭是什么关系?”林锦不兜圈子,问得直白。

站在门口的孟忠听到病房里的对话,不由也竖起耳朵来。

“我和南鹭?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不被认可的私生子,被唾弃,被指责,被怀疑,我向南鹭表达过心意,可惜被她拒绝了。”沈益铖拉起林锦的手。

两人靠得很近,沈益铖闻到林锦身上隐隐约约的香味。

这个香味很陌生,不属于他,同样也不属于林锦。

几乎是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檀香,禅意十足,本是能让人静心的韵味,却让沈益铖变了脸色。

“赵秉文,他碰你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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