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现在谈论这些为时太早。”林锦绕开赵秉文上楼。

她不是没看出赵秉文阴郁的不满，那种明目张胆的渴望从他眼神里流泻出来，一直流淌到地板上不断蔓延，林锦害怕被波及，只能先选择逃避。

没人能从欲望的漩涡里真正脱身，谈及利益，其中掺杂的深意不止一星半点儿。

……

一星期后，林家的财产陆陆续续转到林锦名下，期间林娅带着律师来锦江天地拜访过林锦一次，目地是二次确认财产归属。

锦江天地只有林锦一人，赵秉文不在，林锦看完律师带来的文书，确认无误后签字。

她和林娅不似之前那般水火不容，林锦不想深究，林娅到来，她已经能心平气和与之交谈，甚至亲自为林娅沏了杯茶。

林娅将茶水一饮而尽，最后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林锦，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救我。”

林锦淡漠地抬头与她对视。

林娅先一步移开目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应该是恨我的。”

“我确实恨你，在林家你害了我不止一次，连沈益铖也偏心你，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林锦轻轻摇头。

往事如潮水般袭来，痛苦过后，留在海滩上的只有余韵和回忆，海平面上升起的理智才是林锦想要的。

林娅垂眼，双手局促地放在膝间：“对不起。”

“现在道歉没有意义了，我不会原谅你，但你罪不至死，所以我才恳求赵秉文救你。而且你若死了，许多事也就再无证据查清。”林锦撂下笔。

律师一言不发收起文书。

林娅眼眶里含着泪：“这次是你救我，你想查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母亲的死因。”林锦毫不犹豫。

林娅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你母亲死于医疗事故，并非人为。”

“真的是这样吗？”林锦审视对面的女人，“你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是我。”林娅斩钉截铁。

“我曾经确实怀疑过你，但后来我发觉，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林锦引诱林娅接着往下说。

哪怕确定林娅不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她忽然间变脸也引起了林锦的警觉。

直觉告诉林锦，林娅知道内情。

林娅右眼还缝着纱布没拆，情绪太过激动带动脸上的伤口，她疼得皱眉，嘶嘶地吸着冷气：“林锦，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情，既然事情过去两年，没必要再深究。”

林锦沉默。

她听懂了。

林娅话里有话——她暗中肯定了林锦的猜测，只是出于其他原因，林娅无法开口告诉林锦所有真相。

“我心里有分寸，不会太过，”林锦起身送客，“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林娅默默起身，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踌躇着向林锦再次开口：“林锦，有些话可能轮不到我说，但你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

“沈益铖和赵秉文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你的选择关乎到未来。”林娅嘲讽地摸了摸眼睛的纱布，为自己的命运悲哀。

“我谁也不选。”

林娅惊愕：“我也只接触过部分内情，真正的起因我并不清楚，但我提醒你，一意孤行容易招致杀身之祸。”

“什么意思？”

林娅停下脚步，放低声音附到林锦耳边：“小心赵秉文。”

林锦表情僵住，她拉住林娅：“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林娅甩开林锦：“我不能再多说，否则谁也活不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林娅脸上只剩恐惧和肃穆：“林锦，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如果你不肯信我说的，大可以找人去查查，赵秉文出国的这些年，究竟都干过些什么事。”

“他和沈益铖都是野心勃勃的豺狼虎豹，可赵秉文比沈益铖心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