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张萱草倒是真的懂他的意思了。
抱着他腰的手紧了紧,小声道:“没……他们有事被城里的人接走了!才将我关到这里的,说是怕人把我放了!”
她当时吓得要死,一句话都没敢说。
气氛中有丝丝诡异的气息流动。
上头的林晓风晃了一下手电筒,“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没什么大问题。”
陈千一使劲就从里面跳了上来,连带着萱草,稳稳地落在大缸后的平地上。
身后黑漆漆的洞,看得无比阴森。
“萱草!”林晓风见状急忙迎上去,帮着陈千将人卸下来,就听一旁呜呜的声音。
原来是刚才那帮助他们找到萱草的女人被扯住了,她估计是看到萱草被救出来了。
想要上前说句话,但是拴着她的链条不够长。
“她是谁?”
陈千有些诧异,土哥家这么富裕。
怎么让女人过这种非人的生活。
阴暗的偏房,还被拴着链子,肯定是有内情。
“我不知道。”林晓风摇头,“我很少回村。”
“我也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也被丢在这里,她还照顾过我!”张萱草看着女人有些心软,“哥,你也带她走吧!”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发现那女人凑到了跟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脸上糊了一脸的泪水,眼蒙蒙地看着他们。
无比可怜。
三个人还没说话,外面就冲进一个人来。
这人来得匆忙,却是一脸小心和急切。
“刚才是你们救了我儿子?我媳妇让我和你们说一声,那土哥可不是好惹的!你们救了人赶紧走!别被他逮住了!”
说完就要走。
陈千急忙问道:“哎!大哥等一下。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是王土弄来生孩子的,听说是从人贩子手上买来的,好像是老越那边的,你和她说话只会比划。”
“我不知道你和他什么恩怨,你这么不给他面子肯定要吃大亏的!趁他没带着人回来,赶紧走!”
说完人就也往外遛。
看得出,他送这趟消息,要了他的老命。
怕极了。
陈千也不阻拦,看着门外那些村民又怕又恨的表情。
又看看居然隆起的巨腹。
一个怀孕的妇女被当成畜生一样对待。中间还不知道生了多少个被送走的。
陈千胸中的怒火就一层层地上涨。
一脚踢翻了女人脚下的狗食盆子,双手猛地一用力,就将那铁链就给扯开了。
“跟我走!”
他的语气里不容置疑。
闻声,走到门口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
“土哥……会杀了你的!”
“那就让他来杀!”
陈千冷哼一声,他正想会一会这样的渣滓,看他脱胎成什么模样。
那女人没了脖子上的束缚,身子也有些不适应。
摇摇欲坠。
陈不要扶她,她不反抗,却有些害怕。
见状,一旁的张萱草和林晓风急忙将人接了过去。
细得像是骨头棒一样的手腕,让两个女人都红了眼圈。
张萱草更是咬牙切齿。
“杀千刀的张三明!”
说不定这女人就是未来的她,顿时一阵后怕。
“要报警吗?”
“先不用了!这女人语言不通,我听说他势力很大。贸然送过去会打草惊蛇,让他更加警觉!”
“对,我们要找个合适的时机。”
张萱草在一旁补充,对那些人她是又恨又怕。
最好还是一网打尽,让他们再也不能翻起浪花。
三个人出了大门,那些村民都齐齐地堵着大门口不让走。
陈千多少能猜出王家村这些人的心思。
“你们告诉王土和王二狗!我是陈千家村的陈千!”
“他们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
他这么一说,那些人脸上都有些愧色。
动作麻利地让开了路,还有好心胆大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小货车。
车子斗上还铺着旧棉被,看起来很舒适。
“你真胆大!我来送你们!”
那人对陈千一脸钦佩。
陈千也没矫情,他现在还没买车。
有人送最好不过了。
谁知道那女人安静了一路,上了车了又开始闹腾起来了。
“她肯定被转手的次数太多了,怕了!”
那村民一脸唏嘘,好像也听过一些关于这个越女的事情。
王土虽然有钱,但是那是个经常在县里街上混的。
大手大脚,能挣也能花。
哪里有女人愿意长长久久地跟着他。
索性花钱弄了个不会跑的,既能传宗接代,又能外面红旗飘飘。
起先林晓风和张萱草还能按得住她,后面离着王家村越远,她挣扎得越厉害。
她们两个还顾忌着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左支右绌。
陈千看不过,在那女人昏睡穴上轻轻点了一下。
让她进入了睡眠中。
看着面黄肌瘦的女人,陈千觉得她不仅是缺营养那么简单。
被锁太久了,全身的经络也被锁死了。
需要用带有灵气银针打通才行。
好在两个村不算太远,回到张萱草家里,他们将那个女人也留在这里。
“萱草,你们照顾好她!等晚上她醒了再来叫我!”
交代完这边,陈千就回家了。
林晓风见他走了,眼中有些不舍。
和张萱草说了几句话,嘱咐她在家养一养身体,就说要回学校那边。
萱草和她嫂子吴连枝也不敢挽留,给了她包了几个家里的水果路上充饥用。
人太多,吴连枝一直都没有机会和陈千说上话。
见他走了,还又留了这么个大肚子女人在他家。
不免好奇地问张萱草,“这人谁呀?你们怎么弄到咱们家来了?”
张萱草一直将这个越女,当作她的恩人,当下将她怎么被照顾,又怎么被救说得一清二楚。
连陈千怎么力挽狂澜,王家村的人怎么佩服他。
都说得一清二楚。
说得吴连枝心中跌宕起伏,一直为陈千捏了一把汗。
等到后面听到陈千大展身手,心中又是一副激荡。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上挠来挠去,痒得她无论如何也坐不下去。
半晌,她猛地站起身来。
“嫂子!”正在给这哑女擦拭额头的张萱草就是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吴连枝咬了咬唇。
“你说,我要是再嫁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