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了又响,始终无法得到屋主的回应。
按门铃的人似乎也较上了劲,不按门铃的时候就疯狂地擂门不止,誓要把里面的人给弄出来。
“谁啊,催命啊!”
楚天行顶着一头乱发,粗暴地拉着房门一甩。
金库级别的防弹玻璃打造的安全门像是一张纸,被轻易从墙上撕下来,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
他的暴力手段似乎吓到了来人,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楚天行从入定中醒来后,发现屋里犹如台风过境一般,已经是一地狼藉。
他虽然恢复了精力,却还是困意十足,索性就换了一间屋子继续倒头大睡。
谁知道睡了没多久,恼人的门铃就响个不停,就连隔音符都拦不住。
起床气极强的楚天行当然不惯病,光着膀子就冲下楼。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楚天行第二句话还没说出口,敲门的人先惊叫一声背过身去。
这一嗓子总算把他喊清醒了,看看那熟悉的窈窕背影,还有掺着花香的松香墨味儿。
这是白送瑶找上门来了。
“我在自己家,穿什么衣服。”
楚天行挠挠头。
他一向习惯裸睡的,能记着套上条裤子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你!”
白送瑶咬紧嘴唇,脑子里却怎么都抹不掉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景象。
宽肩窄臀、猿臂蜂腰,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配上缀着汗珠的小麦肤色,不知能惹来多少狼女抹着鼻血嗷嗷叫。
不对!我是来要个说法的,怎么关注点跑偏了。
白送瑶摇摇头。
她凭着一股子莽劲儿冲过来,现在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
刚才没来得及说的话,现在似乎也没有继续说的立场。
“白送瑶,你不会就是为了不让我睡懒觉,才过来的吧?”
楚天行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不就是获救的时候被他看光了身子,想来要个说法。
都什么年代了,看一下身体就要负责,那他早就后宫妻妾成群了。
“我,我是想问,问……”
白送瑶磕磕巴巴地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是个女孩子,还是极其骄傲矜持的那种。
让她主动对一个男人说出:你为什么不对我负责。
比杀了她还更难受。
“你的寒毒已解,元气多少有些亏损。多吃点儿好的补补,晒晒太阳补充阳气,很快就好了。”
楚天行又“善解人意”地主动解惑。
其实他还有个更好的方法,就是阴阳和合。
女性属阴,又身受寒毒,已经变成阴阳失衡之势。
有什么比一个强壮的男人,能让她恢复得更快呢。
只是这个建议他才不会提。
心里虽然几次动了想要娶白送瑶的心思,但他一想到要被一个女人绑紧,就浑身不自在。
白送瑶又不是那种可以快意抚慰,随后洒脱地一拍两散的女人。
沾上即是麻烦。
但是让她去找别人……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被楚天行狠狠掐灭。
特么的哪个混蛋敢觊觎老子的女人,弄死他!
白送瑶并不知道楚天行心中所想,只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心头就是一凉。
这个男人,看来是不想对她负责了。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她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冲过来跟他要说法了。
要什么说法呢。
人家是为了救她,雕刻了血玉凤凰,又绘制了各种符咒。
为救人而不得已为之的行为,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白送瑶的理智尽数回笼,暗恨自己把局面搞成这上不来下不去的样子。
“喔喔喔!”
一阵嘹亮的啼鸣声远远传来,恰好给了白送瑶一个破局的借口。
“楚先生,我家里的那只公鸡,听说是您要来的?”
“那可不是什么公鸡。”
楚天行对她摇摇食指,纠正道。
“那是一只半步圣兽,也是你白家应得的造化。”
白送瑶嘴巴圆成“o”型,甚至能看到嫩红色的小舌头静静地躺在她的嘴巴里。
楚天行盯着那条嫩舌,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妈的。
他一定是最近心火憋得大了,要不让龙四安排一下,泄泄火?
心里正胡思乱想着,白送瑶也终于找回了她的声音。
“半、半步圣兽?那只鸡,不!那个……”
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重明,它叫重明。”
楚天行好心告知。
要是让那家伙听到白送瑶一直鸡啊鸡地称呼它,一气之下飞走了,那他可不负责找回来。
“传说中的辟邪圣兽,重明鸟吗?”
白送瑶的话出乎了楚天行的意料。
“你知道?”
“嗯,听人提起过。”
白送瑶草草回了一句,像是不想多说。
楚天行也没多问。
知道就好,省得他多费口舌科普解释了。
“您说这是我们白家应得的造化,这是怎么回事?”
白送瑶略微沉默后,又提起新的话题。
楚天行一挑眉毛。
“咱们就这么站在门口说话吗?”
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似笑非笑地说:“我可还没穿衣服呢。”
白送瑶顿时俏脸飞红,想起自己刚才怒斥他流氓不穿衣服的样子,讷讷地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楚天行也就是逗逗她而已。
哈哈笑着一摆手,径直回屋换衣服去了。
他一走,白送瑶立刻打了个电话,找人来给楚天行修门。
她可没忘记他刚才手撕钢化门的生猛。
虽然也没有那不长眼的敢来打他的主意,但就这么大门洞开放任不管,也确实有些不像话。
顶级别墅区的配套服务也是顶级的。
电话打出去才几分钟,一支装修队就带着配套的新门赶到了。
他们看着墙壁上被扯出的裂缝,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刚才白小姐只说了过来把门换了,可没说连墙壁都得修补啊。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白送瑶神情淡漠地问。
她只是少说了一句话而已,修墙和补门都是他们的老本行,没有任何难度。
工人们头摇成了拨浪鼓,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倒是楚天行拍着巴掌多了句嘴。
“最好把门铃给我拆了,再做个消音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