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凤鸣国与龙腾国的习俗,苏映雪与宋玉书已然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
只是在王老太太看来,这两个孩子还小,便给宋先生去了封书信,商议过几年再让两个孩子成婚。
很快,宋先生的书信就被人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老大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祖母,宋先生怎么说?”
王老太太白了他一眼:“给你,拿去看!看好了赶紧念给我听!”
仔细读了一番,老大缓缓点头,忍不住露出笑容。
王老太太问:“宋先生怎么说?可是同意了?”
“没错,宋先生是同意了!”老大点了点头道:“宋先生还说到时候若是小妹和宋玉书想成婚,便给他去封书信,他带人前来商议。”
王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我这记性不好,你到时候可别忘了提醒我!”
她连连点头,高兴过后又忍不住满心不舍。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人这一辈子都像是眨眼间的事儿,更何况是这短短的两年?
那日酒楼里宋玉书的一番话他们老王家的人都听的真切,老大兄弟几人得知宋玉书是来入赘的,也足足惊讶了好几日。
宋玉书倒是一如往常波澜不惊。
只是一想到家里的小女娃要嫁人,老王家兄弟几人都不高兴,心里憋屈的很。
尤其是姬夜紫,怎么看宋玉书都看不顺眼!一家人聚在一起一合计,这才往后拖了两年。
饶是如此,老王家兄弟几人对着宋玉书仍旧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就连从前对着宋玉书很照看的老二,两人见了面也是沉默无言。
王老太太瞧着老大脸色忽然又变得不情愿,忍不住叹了口气:“玉书毕竟是咱看着长大的,再怎么说也比旁人靠谱些。”
“再说,一个太子肯抛下那些权势给映雪来当赘婿,这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老大剑眉死死拧在一起:“祖母我知道,可是...”
王老太太照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可是啥?你现在是媳妇孩子都有了,咋不为你小妹想一想?”
“现在你们几个哥哥倒是能照看着,那以后呢?难不成还能照看一辈子?”
“小锦日后长大娶了媳妇,那又是一个家,孩子再生孩子,还不忙的你和春花脚不沾地?”
王老太太说到这眼睛一瞪:“反正我是觉得玉书这孩子是不错的,知书达理不说,做事也周全,至少不像是能欺负映雪的人!”八壹中文網
老大不吭声了,只是依旧虎着一张脸。
王老太太也不管他,转身回了屋子,从木箱子里找出那件她从前为苏映雪准备好的嫁衣。
当初看着漂亮的布,如今瞧起来倒是瞧着有些素了!颜色依旧红的鲜艳,只是这布上什么都没有,未免显得太空荡荡。
王老太太拿着嫁衣看了好半晌,这才找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小包袱,拿着针线一点点绣了起来。
......
两年后。
万宝楼的生意愈发红火,酒楼内整日座无虚席。
坊间流传着一句话,想要去万宝楼吃饭,比上天摘星星还要难!
可百姓和富贵人家们全都乐此不疲,争相抢着去万宝楼吃上一顿!
原因无他,除了这万宝楼是小公主的酒楼外,还因为那里的饭菜是真的香!
吃完了饭菜再去一旁卖凉饮的铺子里买上一碗桃汁,夏日里别提多舒服了!
要说这凤鸣国这两年最轰动的事情,莫过于龙腾国的小太子入赘给了他们的小公主当赘婿!
最开始,众人也只以为小太子是说着开玩笑。
毕竟宋玉书贵为太子,又是龙腾国皇帝的独子,日后还不是要回去当小皇帝!当个赘婿像什么话?
未曾想那小太子说的不仅不是玩笑话,甚至还从龙腾国给自己带了十里红妆!
回想着那日酒楼外如长龙般数不清的珍宝,有人依旧忍不住喝了口酒感叹:“看来这小太子是铁了心要当赘婿了!”
另一人听着也忍不住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要我说,咱小公主国色天香,更是个有大福气的人,给咱小公主当赘婿,那小太子可不亏!”
那日册封仪式上王公公念出苏映雪的封号,接连阴了小半个月的天忽然金光乍现,没一会就露出了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场面如今想起来,依旧让人忍不住咋舌惊叹!
几人悄悄看了眼正在记着账本的宋玉书,又忍不住点头在心里暗自称赞。
都说江山不敌美人一笑,可若真坐上那个位置,谁又会真的舍得?
几个人心照不宣笑了笑,对这龙腾国的小太子愈发钦佩!
窗边,苏映雪正躲在阴凉处纳凉。桌上放着朝雨刚送来的蜜汁樱桃和冒着丝丝凉气的紫苏饮。
大黑两只爪子交叠,苏映雪耳旁是大黑的鼾声与软软磕着核桃的声音。
苏映雪也不觉得吵,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无比惬意,就像她从前无数次梦中期盼的那样。
微风缓缓吹来,苏映雪镯子上的小铃铛被吹的叮铃响。
金镯子是王生回家那年送的,银镯子是苏晴留下的。
苏映雪低头看得入神,忽地听着不远处传来同样的铃铛声响。
望着走来的少年,她弯着杏眼笑:“玉书哥哥,你忙完了?”
宋玉书微微摇头,抬手拉上一旁的纱帘:“还没,只是想上来看看你。天太热,别中了暑。”
苏映雪笑意盈盈,端起桌上那盘蜜汁樱桃到他眼前。
宋玉书微微俯身接过,捏起蜜汁樱桃尝了一颗微微皱眉:“很甜。”
苏映雪拉着他坐下,又指了指一旁的紫苏饮。
宋玉书瞥了一眼冒着凉气的紫苏饮,一口未动,只是缓缓道:“朝雨来过了?”
看着他这拈酸吃醋,面上却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苏映忍不住捧着脸蛋笑。
“是呀,朝雨哥哥说铺子里的这两样卖的最好,送过来给我尝尝。”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便见宋玉书微微皱眉,一字未说。只见他眼眸低垂神色微敛,看上去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