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整个学校按照魏生的要求进行了印象石改革，每个学科选一位最优秀教师，仍然亲自上课，并且每一节课都被录下来。其他班级都只观看优秀教师的印象石。

有一个优秀教师一开始还不屑一顾，但是直到有一次他去观看隔壁班级用印象石上课的景象，看完之后，他心中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息。

当过老师的人才会明白，学生非常爱说话，而且很容易走神，因此老师一边要讲课，一边要维持课堂纪律，转身写个字的功夫，下面就乱成一片了。

但是在使用印象石的班级，老师不讲课，只管纪律，纪律比自己班好了很多，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印象石，而在自己班，这个比例连一半都没有。

一周后，学校又组织了一次测试，成绩也很令人惊讶。

优秀教师班级的成绩仍然是最好的，其他班成绩都差不多，和优秀教师班级的差几分，但是整个学校的平均分却比以前高了一点点。

有三分之二的老师根本没上课！在这样的情况下，教学质量竟然几乎和以前差不多。

不过也有一些问题出现，管纪律的老师和学生一起，学生一周上四十节课，老师就看四十节课，虽然不用讲课，但也有些老师说太累，林睿只让魏生回复了一句话：

“学生一周也是四十节课。”

其实这只是第一步，以后基本法改革完后，其实可以给这些老师多加薪水，但是林睿此时并没有告诉他们，时机还未到。

黄土县的印象石改革又进行了一周后，林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再次召开基本法改革会议了，不过在此之前，军事司司长的问题要解决一下。

完成了削减一半教育经费的目标后，财政司司长的这一票就到手了，加上本来就是同意的律法司司长，已经可以通过基本法了。但是林睿还是决定见军事司司长一面，北丽还有真正信奉红月的人，如果连真正信奉红月的人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话，说明自己的理论还有问题。

林睿没有打招呼，就敲开了军事司司长的家门。

普通的院子，比林睿的鬼屋多一个屋子，但是也没大多少。桌子也是木头做的，还没有县长屋子里豪华。

看到这里，林睿不禁也对聂澜肃然起敬。虽然自己见过聂澜的儿子聂双，但林睿并没有提过这件事。

见到林睿亲自拜访，聂澜也是受宠若惊，连忙戴上了面具。北丽对于仙人是有要求的，白天必须带上面具，夜晚才能取下，聂澜在家里把面具取下来其实已经违法了，但是林睿并并没有在这一点做文章。

两人坐下后，一个皮肤有些苍白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来给林睿倒了一杯茶，倒茶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教主......万安。”倒完茶后，女人便悄悄退到另一间屋子。

林睿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一会，这才把目光转向聂澜。

聂澜有些紧张，额头上出现了滴滴冷汗，就算在会议上公然顶撞林睿，聂澜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看了看聂澜紧张的样子，林睿笑了笑。北丽的面具可不仅仅是忽悠平民那么简单，每一个面具也是一个印象石，监督着所有仙人白天的一言一行。

林睿最近一只在查询聂澜白天的行为，的确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见林睿看着自己不说话，聂澜手略微有些颤抖。

“见笑了......我表妹。”

“我知道。”林睿笑着点了带头，但是隔着面具，聂澜看不到林睿的笑容。

虽然自己是源婴后期，眼前的教主只有源婴初期，但是聂澜仍然感受到一股莫名压力，这压力不禁来源于林睿的六纹道，也来来源于林睿脸上的面具。

“教主大驾光临......请问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和聂将军探讨一些问题，最近东星国通过了《非婚生子女全力保障法》，不知聂将军如何看待。”

听到这里，聂澜有些疑惑，然后便开口答道：

“这是氏族制罪恶的表现，一旦女人不结婚都能生孩子，没有了婚姻的束缚，那么一夫一妻制就会成为摆设，仙人们可以同时拥有多个配偶，而不用登记，并且可以正常生孩子，这对平民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林睿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

“不知聂将军对氏族制的婚姻制度如何看待？”

聂澜听到这里，心里也放松了许多，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氏族制下的婚姻制度已经逐渐开始崩坏了，虽然离婚女人能分得四分之一的财产，但是仙人们会提前签署婚前契约，避免将来离婚给女人分财产，这样婚姻就名存实亡了，只剩下保障孩子一个功能，但是随着《非婚生子女权利保障法》的实施，直接将婚姻最后的作用给抹杀了，结不结婚一样，那为什么还要结婚，穷人可能还会结婚，富人就未必了......”

林睿听到这里也深深点了点头，聂澜理解的很透彻，这个律法看似简单，对女人有好处，其实有更大的危机在其中。

“这样下去，婚姻会逐渐消失......所以，你希望北丽的婚姻制度消失么？”

听到林睿的问话，聂澜连忙抱拳道：

“教主明鉴，我对北丽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这种罪恶的思想？”

林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既然这样，我身边刚好缺一个侍女，你表妹看起来诗书达理，贤良淑德，我觉得不错......”

听到这里，聂澜脸色开始变得难看，额头的冷汗也流个不停。

“教主......不可......”

听到这里，林睿心里也安心了。听到聂澜这句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聂将军是我红月教会坚定的信仰者，聂将军不愿意，那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听到这里，聂澜终于松了一口气，面具下也露出感激的表情，但是林睿接下来的话让聂澜脸色再次变得僵硬。

“一直这样下去是个办法么？你就永远不给她一个名分？”

“......”

林睿的面具可以知晓所有仙人白天的所有行动，自己即便和表妹已经相敬如宾，难免还是会被看出端倪，听到林睿这样问，聂澜心中最后一丝防线也崩塌了。

短暂沉默后，聂澜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教主......我们是表兄妹，有血缘关系......不可能结婚的，而且我们也没做任何僭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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